“你發什么神經!”馮斌以為秦丘開玩笑,“王老師前天就死了,怎么給你?”
秦丘盯著馮斌,認真的說道:“真的是王老師給我的,就在他家里,真的,我也是剛才才知道王老師去世了!
馮斌看著秦丘充滿認真和恐懼的表情,便說:“不要嚇我!是不是認錯人了?”
經過這兩天的奇事,秦丘控制情緒的能力大大增強。
他壓制著顫抖的聲音,說:“絕對沒有認錯,就是王老師,你認為我會把他認錯?他是我最熟悉的大學老師。”
馮斌好像也嚇住了,說:“看清他臉了?”
“臉?”秦丘一怔,“好像沒有注意,但是我確定就是他!”
“聲音呢?是王老師的聲音嗎?”
“當——然——天吶!我好像沒有聽見他的聲音,但是我明確記得確實有跟他說了很多話!”
“親手交給你的?”
“是的,不過,我也只看見他的側臉,當時房間里充滿了夕陽——”秦丘越往細處想,膽越寒,心越怕。
“太奇怪了!瘪T斌說,“就是說你認定他是王老師,但是又沒有看到他的臉,也沒有聽見他的聲音,卻又記得跟他有信息交流——這是撞鬼了吧!”
“這世上有鬼嗎?”秦丘問。
秦丘極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他不相信有鬼魅魍魎那些東西,如果這世上真有超自然的東西存在也是能量的另一種表現方式,是不能構成物理傷害的。
正在這時一個陌生電話進來了。
秦丘深吸一口氣,舒緩一下情緒,猶豫一下,還是接了:“喂,您好!”
“秦丘嗎?”是女聲,聲音還有點熟悉。
“是我!你哪位?”
“馬上下來,門口等你!”干脆利落像是下命令。
“你哪位?”秦丘有些防備。
“呵呵——王教授的朋友,快點,有事兒跟你說!”
秦丘聽見王教授時,心頭咯噔一下,說:“好吧,我馬上下來!”
“誰?”馮斌問。
“呃——王老師的一個朋友!”秦丘此時已經有些怕王老師三個字了,“我先下去一趟!
馮斌臉色也不好,本想跟秦丘說點什么,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此時是傍晚六點四十,上下電梯的人較多。
秦丘忐忑的出了小區,一輛白色保時捷911赫然橫亙在眼前。
一女子戴著大墨鏡在車里向他招手。
他愣了愣,上前,說:“是——你找我?”。
“上車吧!”女子嫣然一笑,清麗絕塵。
秦丘有一點懵,他從來沒有和這么有錢的女子說過話,而且她的胸真大。
他有點膽怯和羞澀,手腳口鼻仿佛斷了電的風扇停止了運轉,連正臉都不敢看。
“上車!”
“哦——那個,你是誰?找我什么事?”秦丘回過魂,說。
“車上說!”
秦丘再也扛不住了,終于上了車。
他覺得自己能支撐這幾十秒才上車,真是奇跡,而這股奇跡可能就是自卑和大男子主義造就的,若是馮斌最多撐十秒。
“你是王老師的朋友?”秦丘說。他不敢看女子的眼睛,目光向下一掃,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腿真白!
“不是!”女子取下墨鏡,一甩長發,說到。
“啊!是你個女神——”秦丘大驚道,這就是那天早上那個女神棍。
“呵呵,想起來了?東西呢?拿出來吧!”女子盯著秦丘的眼睛,語氣不容拒絕。
秦丘又惱又怯,看著她的眼睛——這雙眼睛澄澈幽深——與上次見時大不一樣,說:“在樓上!
“下車!”
女子迅速解安全帶、下車、關門。
秦丘剛坐下,還沒看清這911內飾如何,就下車了。
“你到底是誰?”秦丘鼓起勇氣說。
女子眼眸一轉,嘴角陷出一絲笑意,說:“我叫關涂涂,不是壞人。”
“找我什么事?憑什么相信你?”
“呵呵——”關涂涂笑開了,說,“相信我需要理由嗎?”
秦丘感覺自己在她面前毫無招架之力。
他總想說些什么,嘴卻張不開,老是偷偷瞄她的腿——這腿真好看,要是能摸一下就好了,他心想。
秦丘租的房子是在18樓。
房間總共面積大約120平,被二房東改造為四個大小不一的單間用于出租,廁所共用。
他的房間是主臥改造過來的,大的格局沒有動,也是最大的一間,房租1500/月。
秦丘敲了門,沒人應,便拿出鑰匙開門。
門剛一打開,就有一股夾著怪味兒的氣流就迎面撲來。
“不好!”關涂涂一把抓住秦丘的胳膊往后一拽,自己搶身上前擠進房間,輕聲說,“我走前面!”
此時已近7點,由于改造的原因,客廳沒有窗戶,只有通過門縫射進來的一片霞光鋪在地板上,隱隱約約可以看見房間的輪廓和擺設。
“馮斌!鼻厍鸷傲艘宦暋
沒有回答。
關涂涂走在前面,動作緩慢而機敏,她指著右前方開著門的房間問:“那個房間?”
“嗯!鼻厍鹦⌒囊硪淼暮吡艘宦暋
從大門到房門,穿過這個客廳最多5米的距離,他們二人仿佛走了許久。
秦丘雖然不知道關涂涂為何如此緊張,但也覺得不對勁,對于這種直覺他一直是相信的。
終于,關涂涂來到了房間門口,看著眼前的一切驚愕了。
一具慘不忍睹的尸體。
她首先想到的是不要讓秦丘看見這一幕。
她迅速轉過身,雙手握著秦丘的肩膀往后推,說:“等一下!你——不要進——”
秦丘沒有理會,未等她把話說完便掙脫她,快速跑進房內。
是馮斌,他死了。
————————
馮斌死的很詭異。
他下身全裸的坐在地板上,背靠著床沿,腦袋向右耷拉著歪在床上,右手浸泡在一灘血里。
最奇怪的是他的臉。整張臉不翼而飛,白森森,沒了五官,沒有血,剩下蠟一樣的白骨。
秦丘問關涂涂什么樣的手法才能做到把一個人的整張臉都拿掉卻不留一點血。
關涂涂說不知道。
關涂涂告訴秦丘馮斌死前有射出過元陽,秦丘沒有注意到,當時他沒法注意到這些細節。
從下樓到上樓,最多二十分鐘,這么短的時間里要做這么多事,是如何做到的。
而且“兇手”也沒有帶走任何東西,連關涂涂特別在意的那幅畫和記事本也沒有被拿走。
甚至整個房間都沒有被翻動過,就是說對方的目的不是拿東西,而是單純的殺人。
殺人為什么要把臉撕下來?為什么要讓死者射元陽?
秦丘翻來覆去的想,拜佛,回老家,父母失聯,王老師,馮斌等等一絲一毫都不放過。
越想越亂,越亂越想,整個人像入魔一般。
“小心你的摯友親朋……該死的老和尚。”
馮斌死后,他就住到了關涂涂的家里。
這天臨江城下著很大的雨,關涂涂望著風雨中的高樓車流,說:“你了解王教授嗎?”
“不了解,但是是我大學最熟悉的老師,他的課我上的最多!鼻厍鹂粗h飛的風雨,目光呆滯。
“那他為什么要送你東西?”關涂涂說,“那首詩是特意寫給你的,你知道什么意思嗎?”
秦丘輕蔑的笑道:“鬼知道。在他給我東西之前你為什么會找到我?”
他現在已經分不清現實,覺得這幾天的種種就好像老天爺戲耍他,抑或是自己墜入了某種程序陷進,思維和生活都被人編排著。
“因為那天我找到他時,他已經去世了。有人說王教授死前特意提起過你,所以我就去找你了!
秦丘苦笑道:“那我他媽就是見到鬼了。”
關涂涂靠在沙發上,纖細的手指有節奏的輕輕敲擊著。
“這個事情現在還無法解釋,也可能那個人根本不是王教授。除了在學校,其他地方有見過他嗎?”
“沒有!”秦丘斬釘截鐵的說道。
關涂涂跳動的手指停住了。
“只見過一次。”秦丘突然想起了什么,“今年春天的時候!
關涂涂眼睛一亮,問道:“在哪里?”
“藏靈寺!
又是藏靈寺,秦丘剛說出口心里就泛起一陣嘀咕。
“他一個人?”關涂涂問。
秦丘皺著眉頭,說:“不是,當時我見他和一個老頭在一起。那老頭兒還是個瞎子。”
“走,去找他!”關涂涂一下站起來,說。
秦丘看著她曼妙的身材突然有種想打飛機的沖動,身體里的血性被喚醒,大聲道:“我不去,除非你告訴我你是誰,我對你一無所知!
關涂涂臉色只凝重了十分之一秒便抿嘴笑道:“呵呵,想知道什么就問吧!
秦丘沒想到她回答的這么爽快,倒讓自己無地自容了,說:“你和王教授什么關系?為什么要找我?那首詩是不是就是你要找的寶藏口訣?”。
“就這個?”關涂涂笑道,“王教授是我爸爸的朋友,我這次找他是受人之托。至于為什么要找你嘛,有兩個原因……”
關涂涂說到后面故意放慢了語速,是要掉起秦丘的胃口。
秦丘按耐不住跳起來,剛才好不容易儲蓄起來的沉穩一下子就消散了,急忙問到:“什么原因?”
關涂涂笑著說:“那天藏靈寺里的事,我都看見了,知道你不簡單。所以,我相信王教授肯定會把東西給你的!
秦丘大驚,急說:“就是說,我那天不是做夢,也不是幻想?媽的,難怪我覺得惡心。”
“當然不是做夢,那是真實的。還有就是王教授不會無緣無故送你東西,這兩個原因已經足夠了。而且……告訴你也無妨,我是來找一個寶貝的,那首詩就是關鍵!
“果然——什么寶貝?寶藏嗎?”秦丘又是一陣凌亂。
關涂涂若無其事的說:“我已經回答了你剛才的問題,我也沒有深究你,已經扯平了。走吧,找到瞎子后,我就告訴你是什么寶貝呵呵。”
“你不說我就不走!”
“你不想知道誰殺了你同學?”關涂涂臉上飄過一絲怒氣,“現在我只能告訴你寶藏的確存在,叫錢王大秘寶,但是我還沒有破解詩的奧秘,所以要去找人幫忙。其他該知道的你以后自然會知道,不該知道的,說了你也不會信!
秦丘見她真生氣了,想要硬懟,又不敢,只有在心里說,“我還有什么信不信的?你大爺我被護靈四獸綁架過,被人說是古神后裔,父母莫名其妙……就算此時你說你是西王母我都會信你三分,還有什么信不信的……”
“去不去?”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