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南戈沒有說話,任由她把自己拖到臥室推到床上,當蘇蜜想離開去給他端水的時候,他突然叫住了她:
“陪我一會兒。”
他的態(tài)度沒問題,話也沒問題,可不知道是不是這場病的緣故,蘇蜜總覺得這人現(xiàn)在非常虛弱,有很多煩惱的樣子。
她生氣了可以用痛哭來發(fā)泄,宴南戈這人,蘇蜜卻根本不了解當他心情不好的時候,他是怎么調(diào)劑自己的情緒的。
她沒去倒水,而是拖了拖鞋,乖乖的上.床,就躺在他的身邊。
“你不高興?”
宴南戈有點訝異:
“沒有吧,怎么這么說?”
蘇蜜又想爆發(fā)了,但終究還是忍了下來。
“你要是正常,怎么會生病了到處亂跑,還跑到我這里?說吧,你有什么不開心的,說出來讓我開心一下。”
宴南戈忍不住有點想笑,把她攬在懷里往身邊緊了緊。
“沒什么,只是碰到了一些不想見到的人。”
蘇蜜第一個反應,這個人肯定是沈雅嫻。
以宴南戈的身份地位,除了血緣親人,幾乎沒有人能讓他這樣生氣憋悶。
就算是政府部門的人,看在他這個納稅大戶和投資人的份上,也會小心翼翼,還指著他的投資來刷政績呢,哪里好得罪他。
再說晏家并不是沒有后臺的。
據(jù)說晏家老爺子其實是兄弟三人,當初有從軍的也有從政的,只有宴老爺子自己是從商的。
只不過因為沒有在政界軍界發(fā)現(xiàn)什么姓宴的,大家都不敢肯定而已。
但晏家從開始經(jīng)商以來一直一帆風順,固然有宴老爺子手腕高超的緣故,但沒有后臺,也不會這么順利。
還有就是宴老爺子把手中的權利交到宴南戈手里的時候,按說這種權利交接的時候是最容易出事的,不是內(nèi)部,就是有人想要得到宴氏。
然而,除了宴南戈的父親宴臨當時蹦跶了幾下,卻也沒有濺出什么水花,宴南戈接受權利簡直順利的不可思議。
這跟晏家人口稀少,第三代只有一個宴南戈,沒有別的人跟宴南戈爭權奪利有關系,但來自外面的打擊一點都沒有,只要正常人都不相信。
蘇蜜以前不關心這些,但跟宴南戈搭上線之后,就特意關注了很多關于晏家的八卦。
比如說,宴南戈的父親宴臨,那就是個超級花花公子。
聽說從他成年以后,身邊就沒有缺過女人,跟宴南戈的母親認識后,也不知道怎么的,明明沈雅嫻也不過一個小商人家庭出身,兩家按說門不當戶不對,結果宴臨死活要娶沈雅嫻,甚至不惜以自己的命相威脅。
宴老爺子不需要自家兒子聯(lián)姻,但也不想宴臨娶個蠢貨。
宴臨本身能力是有的,算不上多天才,但守成綽綽有余,可是人太浮躁太虛榮,宴老爺子就想讓他娶個嚴厲點能管住他的妻子,家世倒是無所謂。
沈雅嫻其實不蠢,可惜在當時的宴老爺子看來,這姑娘明明看著也算聰明,卻不知道怎么的跟宴臨到一起之后就智商下降的厲害,如果不是這樣,像這樣一心向著宴臨的女孩子,其實也不失為一個良配。
宴老爺子終究只有一個兒子,看沈雅嫻也是一心向著宴臨,哪怕不是很贊同,最終倆人還是結婚了。
所有人都以為宴臨尋死覓活的要跟沈雅嫻結婚,可能是要收心了,宴臨的表現(xiàn)也的確如此,跟沈雅嫻結婚后三年,兩個人一直甜甜蜜蜜。
宴臨更是連看都不看別的女人一眼,有自動送上門來的,宴臨自己就處理了。
如果他們能一直這樣下去,宴老爺子也會放心很多。
可惜宴臨真的是本性難移,當沈雅嫻懷孕后,宴臨就故態(tài)復萌。
宴南戈快出生的時候,宴臨已經(jīng)在外面玩的風生水起。
沈雅嫻氣的孩子都早生了半個月。
之后更是把所有的心力放到了宴臨身上,對宴南戈這個兒子不說痛恨,也是討厭的很。
那時的沈雅嫻一直覺得如果不是當時懷了宴南戈,她和宴臨還會好好的,因此別說母乳喂養(yǎng)了,她是連看都不想多看宴南戈一眼,偶爾在宴臨那里受氣了,碰到宴南戈就是一通罵,把氣出在宴南戈頭上。
因為有流言說宴臨之所以后來會出.軌,就是因為沈雅嫻生了孩子之后下面太松了,做起來不爽。
蘇蜜當時聽說之后差點笑死。
按照大家的說法,宴臨在沈雅嫻懷孕的時候就已經(jīng)多次出.軌了,如果真是因為這種狗屁原因,那時候沈雅嫻可還沒生孩子。
所有的借口不過都是膩了而已。
宴臨和沈雅嫻可謂是愛的轟轟烈烈,鬧的紛紛揚揚,到現(xiàn)在宴臨在國外,沈雅嫻心回意轉(zhuǎn)把注意力放在兒子身上,可以說是圈子里最典型的愛情故事了。
更準確的說法,其實應該是愛情笑話。
這樣的沈雅嫻,很難讓人相信她現(xiàn)在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和宴南戈培養(yǎng)感情。
至少蘇蜜就覺得,她估計是怕自己失去晏家夫人的名頭,怕失去現(xiàn)在奢華富貴的生活。
更主要是,她早就聽說了,沈雅嫻因為討厭她糾.纏宴南戈,在極力給宴南戈介紹對象。
以前的沈雅嫻就夠夸張了,現(xiàn)在的沈雅嫻據(jù)說更是干脆把閨蜜和閨蜜的女兒一起從國外叫了回來。
蘇蜜已經(jīng)不止一次聽說宴南戈和一個女的經(jīng)常一起吃飯什么的。
這也是自從從海城回來后蘇蜜就沒再主動聯(lián)系宴南戈的原因。
有點失望,也有點解脫。
她和宴南戈的關系,終究還是應該維持在交易關系上。
現(xiàn)在宴南戈已經(jīng)有了女朋友,那她也不該再繼續(xù)跟宴南戈來往。
所以當宴南戈出現(xiàn)在她屋里的時候,哪怕她極力掩飾,都無法否認她當時的確是欣喜若狂。
當時她就想問宴南戈你和那個妹子什么關系,話已經(jīng)到了嘴邊,卻又硬生生的吞下,
她以什么立場什么身份來問這個問題呢?他們不是朋友,不是情人,更不是男女朋友,最多只算是炮友,人家宴南戈憑什么要回答她的問題。
就算問了,如果宴南戈的回答不符合她的心意,她要怎么辦?難道她要繼續(xù)問我和你是什么關系?
他們明明,只是交易的關系。
可現(xiàn)在宴南戈的態(tài)度,明顯是遇到了什么困難。
遇到了問題會來她這里,這讓她忍不住又開始蠢蠢欲動。
再一次,那個想問好久的問題,在她快要忍不住問出來的時候,又被她吞了回去:
“你是不是沒吃晚飯?餓不餓?我去給你煮包泡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