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晴安撫了幾下葉小雅,便掛上了電話。
葉小雅因為一直待在公寓里不方便出去的原因,消息得到的時候有點晚,所以她們兩個并不知道,就在當天姚映夕就被找回來了,根本不是到現在。
車開出了小區。
修言見她什么都不拿,情緒也不好,只能開著車去自己在云城另一個公寓。
車開到樓下,修言從車上下來。
姚映夕依然紋絲未動。
修言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彎身幫姚映夕解開安全帶:“你這幾天住在這里,有什么想要的跟我說好不好?”
他不清楚姚映夕和席遠辰之間出了什么事情,但現在看著姚映夕這副樣子,最好的事情是不去過問。
姚映夕回神,抬眸盯著修言。
她慘白的臉微微笑的點頭,笑意卻達不到眼底。讓修言看得只覺得心頭一堵。
修言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撫摸了一下她的額頭:“下來吧。”
姚映夕從車上下來,報以感謝的眼神看著修言一眼。
修言拍了拍她的后背,兩個人走進大樓,又進入大廳。
姚映夕垂著眸看著自己的腳尖,此時的她臉色蒼白,頭發有些凌亂,衣服有些褶皺,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從哪個瘋人院出來的瘋子。
修言打開門,姚映夕還站在門口,他伸手將姚映夕拉進屋子里。
“房子每天都會有鐘點工過來。”
修言邊說邊拉著姚映夕的手,姚映夕沒有掙扎。
修言打開房門,低頭溫柔的叮囑她:“你現在好好睡一覺,有什么事情醒了再跟我說。”
姚映夕抬眸看著他,對于修言不過問,并且在這個時候給她幫助,就是雪中送炭。
她眼眶紅起,眼淚含在眼眶里蠢蠢欲動。
修言半彎著腰,摸了摸她的頭,盯著她的眼睛:“乖,別哭了,你的眼睛現在腫得那么難看,再哭就更丑了。”
“修言,謝謝你。”
修言輕拍著她的肩膀:“真要謝謝我,就好好吃飯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
姚映夕點著頭。
“好好睡一覺,醒了帶你吃頓好的。”
他摸完姚映夕的頭,才轉身走出房間,關上門。
姚映夕抬眸看著房間四周,如果…如果放在以前,她沒有朋友。
此時此刻應該是四面楚歌,無處可去。
姚映夕深吸了一口氣,走到床邊坐下。
她坐了好半天,才蓋著被子躺下。
但卻沒有半點困意,她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
眼淚從眼尾滑落,滴在枕頭上。腦海里出現這自己和席遠辰在一起時的畫面,全都是開心的。
但這些,對她此時此刻來說就是天大的諷刺。
她就像是被人給了一顆糖,舔舐到了甜味卻被別人告知這不是你的。
不知過了多久,她苦累了,整個人才渾渾噩噩的睡著。
修言一直坐在客廳,打電話讓人送適合姚映夕的衣服過來。
他不敢過問,怕姚映夕更加傷心。
不過基本的他已經猜測到了,姚映夕一個人從公寓里出來,席遠辰并沒有追出來,估計是兩個人鬧分手。
黑夜像是吞噬著人不吐骨頭的野獸。
姚映夕醒過來時,四周黑漆漆,她走下床,拉開厚重的窗簾才知道現在已經到了晚上。
這兩天她一直渾渾噩噩,沒有一刻清醒,也沒有一刻糊涂。
姚映夕赤腳踩在地板上,靠著窗外一點月光,找著洗手間。
水龍頭嘩嘩的流水聲,姚映夕彎下身子,狠狠的用冷水拍打著自己的臉頰。
好半會兒,她才站起身子。看著鏡子中倒映的人,臉色蒼白,頭發披散著,跟個女鬼一樣。
水從臉上滑下,淌在地上。
姚映夕抹了一把臉,走出浴室,打開房間的門。
此時的修言正將從外面點外賣的飯菜全部放在桌子上。
聽到房門響動的聲音,修言抬眸:“小夕,過來吃飯。”
修言的公寓并不大,八十平方復式的風格。
姚映夕嘴角強扯起微笑的走過去。
修言看她走路,好像隨時都能摔倒,擔心的上前拉著她的手往餐桌里走。
“我點了你最愛吃的紅燒排骨,不知道這家酒店合不合你胃口。”
修言拉著她坐下,將飯放在她面前。
姚映夕的眼眶紅起,她垂著眸,眼淚不由自主的從眼眶里掉下來。
修言伸出手,撫摸了一下她的頭發:“嘗嘗這個看味道行不行。”
他夾著一塊魚肉放到姚映夕的碗里。
姚映夕低聲抽泣著。修言一直坐在身旁,眉頭緊蹙的看著她吃不下飯。
心里難受不已,但又不能說出什么話來,省得姚映夕更加難受。
一頓飯吃完,姚映夕根本沒吃幾口飯的放下筷子,她眼眶紅紅的,看著面前的飯菜一點食欲都沒有。
“我吃飽了,修言。”
修言點頭:“那你去做。”
姚映夕搖頭:“你吃好了嗎?”
修言點頭,看著姚映夕這副憔悴,六神無主的樣子,他也沒有食欲吃下飯。
姚映夕從桌子上起身,站在桌子前動手要收拾著剩飯剩菜。
修言連忙攔住她:“我來就好。”
姚映夕低聲的說:“沒事,我來吧。”
修言沒再攔著她,跟著她一起收拾桌子上的盒子,全部扔在垃圾桶里。
姚映夕收拾完,看著四周,走向廚房拿起一塊放著的抹布出來擦著餐桌。
等姚映夕擦完,她茫然的看著四周,發現這個不是她和席遠辰住的地方,又觸景生情的紅了眼眶。
修言上前,摟著她過來,將她的頭抵在自己胸膛上靠著:“想哭就放聲大哭出來,這樣子好受一些。”
這句話就是一把剪刀,剪短姚映夕故作堅強的神經。
她的眼淚跟掉了線的珍珠般話落,她大哭,一直到哽咽。
修言從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就這樣子站著,等姚映夕哭得累,緊緊的閉著眼睛。
修言才敢伸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后背,最后手掌放在她的后背里摟著她。
姚映夕哭得哆嗦。不知過了多久,姚映夕睜開眼睛從修言的懷里出來。
看著修言的襯衫上都是掛著她的眼淚和鼻涕,姚映夕尷尬的說了聲“抱歉”。
修言摸了摸她的頭,低聲叮囑:“沒事,衣服在房間的沙發上,去洗個澡。”
姚映夕反應有些遲鈍,她的思緒在自己弄臟修言的衣服上:“你的衣服……”
“衣服臟了可以洗,你要是覺得不好意思,等以后有機會就幫我洗吧。”
他揉著姚映夕的頭發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