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模特表演已經(jīng)結(jié)束,后臺有跟多東西要去收拾,林夏花急匆匆的回了后臺,隱沒在了忙碌的人群中。
許以墨彎著腰在衛(wèi)生間呆了許久,再強硬的男人都有最脆弱的一點,那種從骨子里滲出的劇痛是誰都忍不了的。
林豆蔻沒有找到許以墨,一直悄悄待在后臺的角落,見到林夏花從外面回來,神色有異,她不禁有了點不好的聯(lián)想。
許以墨對林夏花并非無情,只是一直被她壓制著才沒有展現(xiàn)出來,她不能給許以墨發(fā)現(xiàn)這份感情的機會,林夏花在所有人眼里必須是一個低賤卑微又有心計的人!
思及如此,林豆蔻施施然走上前,不聲不響的站在了抱著一大推衣服的林夏花身前。
林夏花干起活來很麻利,手里抱著的衣服摞起來比她的人還高,不特意的偏頭看根本看不到人。后臺的人都很忙,她也根本沒想到有人會故意站在前面。
砰的一聲,衣服散落了一地,兩人同時向后倒去。
林豆蔻穿了一雙至少八公分的高跟鞋,嚶嚀一聲坐倒在了地上,腳腕崴到了,瞬間腫了個大包。
不過至少林豆蔻是有備而來,故意的裝上去的,身體有自我保護機制,林夏花完全無防備下撞了個狠的,失去重心下再調(diào)整已經(jīng)來不及了,后腦狠狠的撞上了身后腳手架尖銳的棱角。
一陣劇痛伴隨著眩暈感,林夏花晃了晃,好懸才穩(wěn)住身子沒有倒下,回手一摸傷口,摸到了一把潮濕,伸手一看,全都是鮮血。
“你又對豆蔻做了什么!”許以墨低沉的聲音傳來,他終于克服了生理上的劇痛,找到了后臺,在他這個面對兩人側(cè)面的角度,林夏花站在那里表情冷漠,林豆蔻坐在地上楚楚可憐。
“以墨!”林豆蔻轉(zhuǎn)頭,眼中含著點點水光:“你不要怪姐姐,她不是故意把我推倒的,是我自己沒有站穩(wěn)。”
她說著就要爬起來,結(jié)果倒吸一口涼氣,又跌坐了回去,把腳腕上的腫脹擺在了最顯眼的地方。
林夏花現(xiàn)在一陣陣的暈眩,鮮血在傷口處流出來,隱藏在了她濃密的長發(fā)中,并不顯眼。
許以墨兩步跨到林夏花身前,低頭審視著她:“你為什么就不能善良一點?”
林夏花虛弱的笑了笑:“我就是太善良了。”
說完,她身子一晃。
“以墨,你不要為難姐姐,我們走吧,我的腳好疼。”林豆蔻踉蹌的站起來,挽住了許以墨的臂彎。
“好,我們走。”許以墨話是給林豆蔻說的,眼睛卻還盯著林夏花看。
林夏花抿緊了嘴唇站在那里,現(xiàn)在她滿心想的就是不要在這兩個人面前昏過去,不要示弱。
“夏花,你這是怎么了!”麥克利從另一邊走過來,一眼就看見了林夏花刻意藏在身后的手掌中滿是鮮血。
“沒事。”林夏花僵硬的扯起一絲笑容,她真的快要撐不住了。
許以墨偏了偏頭,順著麥克利的目光看過去,眼神不由得一凝。
“以墨,我的腳真的好痛。”林豆蔻拖著哭腔,把整個身子的重量都靠在了許以墨的身上。
許以墨移開目光,反身將林豆蔻抱了起來:“我?guī)闳メt(yī)院看看。”
語罷,頭也不回的向外走去,臨出門前,半偏過頭,冷冷的丟下一句:“裝都裝不像。”
林夏花已經(jīng)聽不到他說的是什么了,全身的力氣都用在保持住自己還能站立,許以墨消失在門口的一瞬間,她腰眼一軟,整個人都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林夏花環(huán)顧著滿是潔白的房間愣了三秒鐘,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在醫(yī)院里。
門被推開了,一個男人走了進來。
麥克利捧了一碗粥過來,見她醒了,把粥放在了床頭柜上開始數(shù)落:“夏花,你是怎么搞的?自己撞到架子上腦震蕩了知不知道?昏迷了半下午,真的是要把人嚇死了。”
“對不起呀師父,我沒注意才會出這種意外的。”林夏花笑了笑,在剛才的一瞬間,她竟然會奢望進來的人是許以墨。
“行了,你以后自己注意就好了,不然受罪的可還是自己,你昏迷了半天都沒有吃東西,我想著醒來肯定會餓,在樓下給你買了碗粥,快喝了吧。”麥克利隨意的坐在床旁邊的凳子上,指了指那碗粥。
“麻煩師父費心了。”林夏花確實是有點餓了,端起粥來小口的吃著。
‘砰’的一聲響,門又被推開了。
屋里的兩人都抬頭,目光聚焦在了來人的身上。
“許以墨?你來干什么?”林夏花放下了手里的碗,下意識的有些抗拒他,這個男人給她帶來的傷痛和心酸已經(jīng)夠多的了。
許以墨在門口站了半晌,邁開長腿走了進來,這時林夏花才看到他手里還拎著個保溫桶。
許以墨將手里的東西放到了床頭柜上,打開蓋子,里面是精致的飯菜,他看了一眼那碗已經(jīng)被喝了一半的粥,抿了抿嘴唇說道:“吃這些。”
“不用你管。”林夏花看見他就想起林豆蔻,心情就不怎么好,干脆背過身去不與他對視。
許以墨挑了挑眉,掰過她的肩頭強制性的讓她面對他:“你別忘了你還懷著許家的血脈,我讓你吃你就要吃掉。”
“我多希望沒有這個孩子。”林夏花針鋒相對。
“你……”許以墨語結(jié),他將林豆蔻帶回家后,心中總有點不安寧的感覺,最后還是讓張媽做了許多林夏花喜歡吃的菜,找到了醫(yī)院。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林夏花喜歡吃什么東西,在他心中記得這么深。
“沒有別的事兒你就走吧,孩子我一定會生下來的,然后我們之間就不用再有任何聯(lián)系了。”林夏花撥開他抓著自己的手,淡淡的說。
“不行。”許以墨下意識的反駁,話一出口自己也愣了一下。
不行?什么不行?沒有任何聯(lián)系不行嗎?可是跟這個女人離婚一直以來不就是他所希望的事兒嗎?唯一的牽絆也就是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