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庇趩藤澷p的摸了摸幺兒的頭,帶著她回了房間。
文兒還在挑燈夜讀,小小的身影在地上投下一道長長的暗光,認真投入得她們進來都沒有感覺到。
還是幺兒上去拉了拉她的衣角,小聲道:“姐姐,我們該睡覺了。”
她才戀戀不舍的合起了書。
把孩子們哄睡,又繼續回去把藥丸全部弄好,于喬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了房間。
一頭倒在床上,胳膊都差點抬不起來。
“夫君~”
慵懶嬌媚的聲音,讓方長卿的心臟狠狠一顫,渾身的血液似乎都變得滾燙起來。
努力壓抑了一下身體內的小沖動,方長卿來到床前,關切的問:“怎么了?”
于喬歪著腦袋,懶洋洋的說:“不想動,就想睡覺。”
其實早在幺兒找她之前,她就已經困得不像樣子了,但是想到刺客體內的毒還在等著她去清理,所以暗中狠狠掐了自己好幾把,才能保持清醒。
現在總算弄完了,渾身的勁兒也都被消耗的一干二凈,恨不得立馬就能把自己收拾完,然后躺在床上睡大覺。
難得見她這般小女人的樣子跟他撒嬌,方長卿心里忽然升起一股說不出來的喜歡。
“那你睡吧,今夜換我來伺候你!
“太好了!”于喬拉過一旁的被子歪歪斜斜的搭在自己身上,“謝謝夫君!”
說完,腦袋一歪,很快就陷入了夢鄉。
看著床上秒睡的女人,方長卿哭笑不得的把她的鞋子衣服脫掉,然后努力把她抱起來,在床上放好。
望著她熟睡中恬靜的睡顏,方長卿憐惜的把她耳邊的碎發別到了腦后。
她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女人?
為什么認識了這么多年,他卻忽然像是從來沒有認識過她一樣,感覺陌生?
嚴肅起來,她可以六親不認;調皮起來,她又像是沒長大的孩子一樣;撒起嬌來,著實讓他難以招架。
自己到底是積了幾輩子的福,這輩子才能娶她為妻?
想到這,用力把熟睡的女人往懷里揉了揉,感覺到她不滿的扭了扭身體,唇邊不由自主的漾起一抹笑意。
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于喬一下子睜開了眼睛,天還沒亮,房間里黑黢黢的。
那敲門的聲音很小,但是每一下都很急,如果不仔細聽,壓根就聽不到。
她一動,一下子就把方長卿也驚醒了。
“你有沒有聽到敲門聲?”
方長卿“恩”了一聲:“像是從醫館大門那邊傳來的,這么晚了,還來敲門,是不是有急診的患者?”
“有可能!”于喬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邊穿衣服邊說,“你睡吧,我去前面看看。”
“這么晚了,我陪你!
穿好衣服,于喬把房間里的燈點亮,又提了盞燈籠打開房間的門。
一眼就看見提著燈籠站在院子里的月生,于喬悄聲問:“你是不是也聽到了敲門聲才起來的。”
月生點點頭:“我正準備過去,看見你房間的燈亮了,就想等著你一起!
“恩,那我們趕緊去看看。”
來到醫館里,外面的敲門聲更加清晰。
于喬把醫館的燈點亮,月生打著燈籠去開門。
“噗通!”
一具嬌軟的身體在門打開的那一瞬間,就癱倒在了醫館里面。
外面寒冷的空氣夾雜著冷風呼呼的灌了進來,整個醫館里充斥著一股濃郁的血腥味。
月生始終一臉平靜,倒是于喬嚇了一大跳。
趕緊過去把人扶起來:“姑娘,你怎么了?”
女人渾身上下都是血,嬌小精致的五官被血染得看不清樣貌,不過看穿著,不像是尋常人家的女子。
“求你,救救……我!”她努力伸出手,想要抓住于喬的。
卻在最后一個字說完之后,雙手無力的就垂了下去。
“姑娘!”
于喬趕緊去探鼻息,雖然微弱,但好在還活著。
“月生,趕緊把她抱到床上躺下來。”
月生二話不說,把她抱在床上放了下來。
于喬趕緊上前自己檢查,發現女人的身上沒有劍傷,而身上不停流出的鮮血,是從雙腿間流出來的。
她心里一下子有了自己的猜想。
讓月生去打了盆水過來,把女人的臉部擦洗干凈,映著房間內微弱的燈光仔細看了看。
失血過多的她面色無比憔悴蒼白,但精致的五官卻讓于喬莫名得覺得熟悉。
好半天,腦海中才閃過一道倩影。
原來,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