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
方長卿詫異的喊出了口,“她怎么會大半夜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
月生看看床上陷入昏迷的女人,再目光不善的看向方長卿,冷聲道:“你們認識?”
“認識。”方長卿言簡意賅。
于喬絲毫沒有感覺到他語氣里的怪異,點頭道:“我們之前來過洛陽,在醉花樓里與她打過交道。只是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她為什么會渾身是血的來敲我們醫館的門。”
不過那時的芙蓉嬌媚萬千,和現在渾身是血的女人判若兩人。
月生聽的一愣一愣的。
醉花樓?
就算他沒有去過那樣的地方,不過聽名字也能猜出來幾分,肯定不是什么正經地方。
“別說那么多了。”
于喬對月生安排:“快去把我的藥箱拿過來。她現在失血過多休克了,如果沒有及時止血的話,很有可能會失血過多而死亡。”
“好。”
月生迅速跑去了后院,很快就把于喬的藥箱拿了過來。
于喬從里面找出來一粒赤色的藥丸,掰開她的嘴,就著水把藥丸灌了下去。
只可惜,這里是古代,沒有輸血的工具,只能暫時幫她止血,至于補血,只能以后一點一點補起來了。
沒一會兒,只見她眼皮沉重的抬了抬,望著房頂恍惚了片刻,虛弱道:“我,這是在哪里?”
“仁心醫館。”
于喬走上前,急切的道:“你醒了?有沒有感覺到哪里不舒服?”
芙蓉艱難的把視線移了過來,待看到有些面熟的輪廓時,臉色巨變。
雖然她在醉花樓接客這么多年,見過的人沒有幾千也有幾百,但是面前的這兩個人,她印象頗深。
要說這洛陽城內長相氣質上乘的人不少,但是坐在輪椅上的氣質美男著實見得不多,恐怕也只有面前的這位了。
芙蓉慌亂的撐著身體就要坐起來。
雙臂忽然一軟,她又重重的摔在床上,本就面無血色的臉上此時更加蒼白。
“別掙扎了,你現在身體很虛弱,就算你能起來,怕是連這個醫館的門都走不出去。”
于喬伸手去扶芙蓉。
她臉色一變,如避蛇蝎一般把胳膊縮了回去。
“這個醫館怎么會是你們開的?”語氣里滿是不可置信。
于喬以為她在懷疑自己的醫術,聲音一下子冷了下來:“這很奇怪嗎?我們仁心醫館在這里開得時間也不算短了,怎么說也算名聲在外了,你若信不過我的醫術,現在就可以離開。”
說著,還向后退了一步,給她讓出離開的路。
芙蓉對自己身體的情況比誰都清楚,但心里的那股倔脾氣上來,居然不怕死的拼命睜著身子下了床。
于喬冷眼看著她腳步虛浮的往門口走。
心里默念:一、二、三……
“咚!”
終是體力不支,她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她身體本就虛弱,這一摔,直接掉了半條命,趴在地板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還要走嗎?”于喬居高臨下的模樣,生生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你若想死,那就麻煩離我們仁心醫館遠一點,別到時候壞了我們家的名聲。好不容易打下的招牌,我可不想毀在你的手里。”
芙蓉盯著于喬的臉看了許久,最后認命的嘆了口氣:“罷了,罷了!原本以為來仁心醫館不會被人認出來,沒想到,仁心醫館居然是你們開的。”
她苦笑出聲:“老天都不幫我。”
“看來還不想死。”于喬對月生吩咐道,“把她扶到床上躺下來,然后你們就回去休息吧。”
月生依言把芙蓉扶到了床上,卻站在原地不肯離開。
“怎么還不走?”
月生沖著正在臺子里鉆研藥方的方長卿抬了抬下巴:“他為什么可以留下來,卻偏偏讓我走?”
于喬沒好氣的下了逐客令:“你們的都得走。”
從剛才芙蓉的話里聽出來,她是想找一個沒人認識的醫館救命,她就猜測是身體上的一些情況不想讓認識的人知道。
并且這是女性方面的病,如果有兩個男的在,她也不方便診治。
“既然這里我幫不上什么忙,那我就先回去了。房間的燈給你留著,你等會兒早點回來休息。”
看方長卿直接回了后院,月生再也沒話說,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醫館。
空蕩蕩的醫館里只剩下于喬和芙蓉兩個人,空氣有一瞬間的安靜。
“他們都走了,這下可以說一說你的情況了吧?”
許是藥效發生了作用,芙蓉力氣恢復了一些。
她嘲諷的彎了彎唇角:“你不是大夫嗎?大出血這么簡單的事兒,你難道還看不出來?”
“我說的不是大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