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長卿居然認真的想了一會兒,點頭道:“娘子此法甚好,為夫十分贊成。”
“想得美!”
于喬恨恨的留下一個白眼,起身朝廚房走去。
方長卿雖然沒說,不過從剛才的對話中,也能猜得到,怕是擔心她的安危,午飯都沒有心思吃,所以不管祁青青怎么喊叫,都沒用。
嘆了口氣,于喬認命的把手中的干柴折斷,丟進火臺里。
沒多久,當他端著兩碗熱氣騰騰的疙瘩湯推開房間的門時,一抬眼就對上了方長卿含笑的眸子。
“老遠就聞見了疙瘩湯的香味,早知道娘子要親自下廚,為夫就不喝那么多茶水了。”
“現在知道后悔了吧?”
于喬得意洋洋的把兩碗疙瘩湯都放在自己的面前,做出垂涎三尺的表情道:“既然你吃不下了,那就別怪我不給你留一口了。”
“不用娘子替我吃。”方長卿立馬端了一碗放在自己的面前,“為夫自己來就好。”
說完,就大快朵頤起來。
看著他不緊不慢的吃完一碗疙瘩湯,于喬還是忍不住把小刺客的事情告訴了方長卿。
并且說出了心里的疑惑:“他說想要殺我的是一個王爺,還說什么‘這么多年了,總算找到了’,是不是跟你的身世有關?”
王爺遠在京城,她們跟朝中之人結仇也是幾個月前發生的事情,根本扯不到那么多年的問題上。#@$&
方長卿平靜的點了點頭:“可能吧。不過,如果真如你所說,他只是一個死士,并且所在的那個殺手組織制度嚴謹,機制健全的話,恐怕這些話的可信度并不高。”
“說實話,我確實也懷疑過。”于喬說出了心里的想法,“在一個等級制度那么森嚴的一個組織里,別說他了,恐怕他的那個引路人也僅是聽從上面的安排,很多事情和秘密,怕是不比刺客知道的多。不過,我們有一點是可以確定了,就是幕后主使是王爺的身份。”
方長卿心不在焉的點點頭:“你分析的這些不無道理。”
“所以說?”
于喬定定的看著方長卿:“你的身份,難道現在還不能有所透露嗎?”%&(&
雖然問的小心翼翼,但是她的心里卻是無比的期待,希望他能敞開心扉,對自己坦誠一些。
“不是我不愿意告訴你,而是你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險。上次被人刺殺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我不能再拿你的生命當兒戲了。”
他的面色無比凝重,望向于喬的眼神里充滿了誠懇和愧疚:“所以,這段時間,不要再離開我的視線了。下次去給那刺客清除毒素,我一定要跟著去的。”
“不用那么小題大做。有了月生跟著我,你就放心吧。”
“正是因為有他在,我才不放心。”
語氣里莫名的泛著一絲酸氣,聽在于喬的耳朵里,忽然有些想笑。
“敢問方先生,您這是吃醋了嗎?”調皮的語氣配上滿是笑臉的表情,不自覺就融化了方長卿眼中的悲喜霜雪。
他回答的干脆利索,毫不拖泥帶水:“是,為夫是吃醋了。下次不要再把我一個人扔在醫館了。”
于喬“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好,不把你扔在醫館。”
和方長卿一起吃了午飯,于喬就和月生去前面醫館商量給小刺客配解藥。
一直忙到深夜,才總算把藥草全部都熬制了出來。
幺兒打著哈欠從后面趴到于喬的背上,糯糯的道:“娘親,幺兒困,想睡覺覺。”
“那讓青青姨娘哄你睡覺好不好?”于喬手上的動作不停,極有耐心的哄著。
“不好!”幺兒拒絕的十分干脆果斷,“我就要娘親哄!今天,我和姐姐都三頓飯沒有和娘親一起吃了,幺兒想娘親,所以,不想讓別人哄我睡覺。”
“別人”這兩個字眼狠狠的刺痛了祁青青的心。
于喬自然是感覺到了她面色的變化,臉色難看的把幺兒拉到了自己的面前,訓斥道:“姨娘平日里照顧你和姐姐那么多,難道你連最起碼的尊重都不能給姨娘了嗎?”
她從來沒有用這樣的語氣給幺兒說過話,一下子把小小的幺兒嚇住了,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在學堂里面,夫子是怎么教你的?人是不是要學會感恩?做錯了事情要勇于承擔?”
許是她的臉色柔和了下來,幺兒瞬間反應過來自己的錯誤,轉身對著祁青青情真意切的道了個歉。
“對不起姨娘,幺兒不該那么說,以后再也不會了。”
“沒事兒。”祁青青笑著摸了摸他的頭,“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斂眸垂首的瞬間,眼中掠過一道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