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碩在電話里說,黎夏桑跑了。
一個斷了腿的女人,還能從蕭碩那跑了?
蕭碩讓我自己小心點,怕是擔心黎夏桑來找我吧。
我沒什么可怕的,沒告訴蕭碩我離開北城的事。
簡短的聊了幾句,飛機即將起飛,我將電話掛斷,關了機。
四個小時后,我們到了大理機場,趙玲跟趙強安排了車子來接,酒店也是訂好了。
回到酒店,已經是下午了,我沒什么胃口,犯了困,給蕭長卿發了報平安的信息,就帶著貝貝睡了。
貝貝一直有午睡的習慣,在飛機上,也睡不好,這小丫頭一到酒店房間,自己爬上床乖乖地睡覺。
睿兒十分精神,還讓趙強帶他出去走走。
趙玲在房間候著,以便我有什么需要。
這一覺睡到晚上九點了,貝貝比我先起,趙玲帶著她在外面房間玩。
我去衛生間掬了把水洗臉,這樣清爽多了。
走出去,趙玲見到我醒了,問:“少夫人,你餓了吧,想吃點什么,我這就讓我哥去弄來。”
“清淡一點的米粥吧,再加一點小菜。”
趙玲立馬去叫趙強給我準備晚飯了。
睿兒跟貝貝早就吃了。
下午睡多了,晚上倒是睡不著了。
我不是真想來大理玩,不過是配合蕭長卿而已。
天氣熱了,我更是不愛出去,我多數都是在酒店房間里,偶爾出去那么幾次,還被人拍到傳上了網。
‘艷照門事件后黎若水現身大理’,‘黎若水帶著孩子大理游玩’,‘黎若水與神秘男人大理幽會’。
這樣的標題太多了,我都佩服這些網民的想象。
沒有什么神秘人,都能捏造一個出來。
蘇瑾打電話來時,吐槽道:“那些人是不是吃了飯沒事做,就盯著你了。”
“我都不生氣,你也別氣著自己了。”我躺在酒店的沙發里,從落地窗能看見洱海,雖然景色沒有小島漂亮,卻也是個旅游勝地。
“都是些吃瓜群眾。”蘇瑾埋汰說:“我不跟不帶腦子的計較,對了,你打算玩多久回來?你這一走,我連個避難的地方都沒有。”
蕭長卿沒有讓我回去,暫時我肯定也就在這邊了。
聽到蘇瑾說的避難,我不由得笑出聲,打趣道:“這是避哪方難啊。”
蘇瑾唉聲嘆氣:“就那尊大佛陰魂不散啊,若水,你說要不我去相親網站相親,早點把自己嫁出去。”
“還是別,那多不靠譜,別到時什么奇葩都來了,更是頭疼。”我建議:“你身邊就沒有優質青年?”
“要么是指望著我包養他們的小白臉,要么就是想包養我的大老板,優質青年在哪呢?毛都沒看到,要不我也學你姐得了,生個孩子自己過。”
我嚴肅地說:“別瞎說,你要走這條路,我第一個不同意。”
“跟你開玩笑的,好了,你在那邊好好玩,大麻煩來了,我得去處理一下。”
“行,忙你的吧。”
我來這邊也有一個禮拜了,蕭長卿只回過我一條信息,讓我在這邊好好玩。
之后就算我聯系他,也都是秘書接到電話,說蕭長卿在忙之類的。
我手摸著肚子,或許是雙胞胎的緣故,這才三個月就十分地顯了,如果穿上寬松的衣服,走在大街上,還是看不出什么。
透過窗戶,我見睿兒跟貝貝玩得都很開心,趙玲趙強全程照看著,完全不用我操心。
可天有不測風云。
這天晚上,貝貝想出去玩,我有點不舒服,就沒有陪著去,趙玲帶著她出去了。
想著也就在酒店附近,不會出事。
可就那么短短半個小時的時間,趙玲一個人回來了,急的快哭了:“貝貝丟了。”
四個字,如雷轟頂。
我立刻報警,因為是小孩子走丟,不需要過二十四小時,警方調出貝貝走失附近的監控,看見一個女人抱走了貝貝。
因為天色昏暗,監控的覆蓋面積不是很全面,女人做了偽裝,并沒有看清女人的樣貌,想要在短時間內找到人,很難。
不過這種事,必須速戰速決,否則人販子一旦將貝貝帶出大理,就更難找到了。
六神無主的我,打電話給蕭長卿,這次不是秘書接的,卻是周敏。
她在電話里,聲音冷冷地問:“什么事?”
我焦急不已:“長卿呢,讓他接電話,貝貝丟了。”
“長卿不能接電話,人丟了,你就讓警方去找,別什么事都打過來找長卿。”
說完,周敏就把電話給掛了。
什么叫蕭長卿不能接電話?
我現在沒法顧他那頭,也不能離開這里,只能留下來找貝貝。
睿兒因為貝貝的丟失,哭了一場,他極少哭,記憶里都還是他很小的時候哭過了。
“媽媽,妹妹還能找到嗎?”
“能,一定能。”我堅定地相信可以。
六月正是很熱的天氣,我滿大街的尋找,詢問,不錯過一丁點的信息。
可旅游勝地是人口流動量最大的,誰會注意誰?
就在我焦急得不行時,警方那邊傳來消息,說是查到了抱走貝貝的那個女人坐上了去北城的飛機。
北城?
難道是熟人抱走了貝貝?
我當時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黎夏桑,只有她如此恨我。
如果貝貝真落她手里,我無法想象貝貝會遭遇什么。
警方調查出乘坐飛機的個人信息,并非是黎夏桑。
那又會是誰?
我立即訂了機票飛回北城,讓警方調取北城的監控,根據個人信息去查抱走貝貝的人。
幾天的提心吊膽,焦急尋找。
我從警局出來,還沒有回蕭家,顧琛打電話告訴我,貝貝在顧家。
千萬個疑惑暫時壓在心頭,我讓趙強將睿兒送回蕭家,我直接去了顧家,才得知,王靜的孩子沒生下來,顧琛的母親得知貝貝是顧家的血脈,又知我不會給人,跑到大理抱走了貝貝。
“貝貝呢,把人還給我。”我多余的都不想再說,只想見到貝貝。
顧琛皺眉為難:“若水,你冷靜一點。”
“冷靜?你是不想將孩子還給我對不對?”
“貝貝本就是顧家人,為什么要還給你。”說這話的是顧琛的母親。
我扭頭看著從樓上下來的顧母。
她的身形,確實跟監控里的相似,我正要說什么,顧琛搶先道:“媽,你怎么下來了,不是說了,這件事交給我處理。”
顧母冷哼道:“交給你,我的寶貝孫女怎么會交給一個外人,今天我把話放這,貝貝是我顧家的孫女,誰也別想帶走。”
此刻如此大義凜然,若是霍敏君活著,他們會認嗎?
怕是只會要孩子,不會接納霍敏君。
而王靜的孩子若是平安生下,也沒有貝貝什么事。
我看著顧琛,一字一頓地問:“人,你是交還是不交。”
顧琛擰著眉心,十分為難的樣子:“若水,不如先將貝貝留下來住一段時間。”
“不可能。”我一口否決,他們這種搶孩子的做法就令我十分不爽,現在就想這樣把孩子留下,更是不可能。
顧母大聲說:“貝貝是我顧家的,你憑什么帶走,這件事沒得商量,也不需要征求你的意見。”
“貝貝法律上的監護人是我,我就有權利帶走她。”
“我兒子還是貝貝親生父親,他才是貝貝的監護人。”
我跟顧母兩人吵了起來,誰也不讓誰,顧琛也誰都幫不了誰。
貝貝在樓上應該是聽到了爭吵聲,跑了出來,在樓梯口上哭著喊我:“小姨,抱。”
王靜是跟著貝貝出來的,顧母朝王靜喝斥道:“一個孩子你都看不住,把人帶回房間去。”
王靜唯唯諾諾地將貝貝抱走,貝貝愈發哭得厲害,我也更加氣憤。
就在這時,顧家傭人來說:“先生,外面有位姓蕭的先生來訪。”
聞言,顧琛面色凝重,因為我們都想到了同一個人,蕭長卿。
果然,進來的人是蕭長卿。
他應該是得知我來了顧家,才會趕了過來。
他帶了兩個人來,一進來,只冷冷地瞥了眼顧母,對身后的保鏢吩咐:“把小小姐抱過來。”
顧母想攔,保鏢才不會顧及她是誰,推了一把,徑直走上樓梯,將貝貝從王靜那抱過來。
“小姨,抱抱。”貝貝小臉布滿淚水,讓人心疼,我伸手將貝貝抱在懷里,懸了幾天的心才終于落下。
“不許帶走我孫女。”顧母急的攛掇顧琛:“你還愣著做什么,那可是你女兒,你怎么能讓外人帶走。”
顧琛看著我,想讓我退一步,將孩子留下。
蕭長卿上前一步,嗓音質冷:“我蕭家的人,不是誰想留下就留下。”
“貝貝他終究是顧家人,是我的女兒,她應該回到顧家。”
蕭長卿冷嗤:“你除了奉獻了一個精子,還為貝貝,為霍敏君做過什么?”
一句話,顧琛啞口無言。
蕭長卿所說的話,正是我想說的。
原本也不是非要留下貝貝,是想等她稍微大一點,有自己的辨識能力,讓她自己決定,可顧母沒有過問我這個監護人,將人偷走,而且還是在王靜失去孩子的前提下,我又如何放心的將人留下。
顧琛攔不住我們。
蕭長卿將貝貝從我手里抱過去,目光柔和地看著我說:“我們走。”
“嗯。”
“若水,等等。”顧琛叫住我,說:“你要如何同意將人還回來。”
“等你能真正得到貝貝的認可時再說吧,你始終是貝貝的父親,我不會剝奪你對她的探視,但是再出現這樣的事,就別怪我翻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