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覺得蕭長卿做得挺絕的,現在才知道,他不過是刀子嘴。
上一輩的恩怨,他并沒有將蕭念牽扯進去,甚至,就連幫著蕭海成做事的蕭碩,他也放了一馬。
“你讓我來,想問什么?”
蕭念也直接,看著我問:“到底是誰害死了我大哥。”
蕭倫的死,蕭念跟劉靜梅一直都歸罪于我,怎么今天特意來問?
要說害了蕭倫的人,此刻正在那地下室里。
不過在蕭念眼里,黎夏桑已經是個死人。
我沒有必要再去解釋什么。
“事情都過去了這么多年,你問這些做什么。”
蕭念語言犀利:“你不告訴我,是因為,害我大哥的那個人是長卿哥對嗎?”
心一沉,我蹙眉:“誰跟你說的這些,不是,長卿并沒有害蕭倫,而是……”
“有人給我發了一條匿名短信,上面說,是長卿哥為了家產害死了我大哥,長卿哥說我爸不是蕭家人,我們不姓蕭,可至始至終,不姓蕭的那個人是長卿哥,他為了掩蓋這些,才污蔑我爸,更是借用周家的勢力,陷害我爸入獄,讓他在獄中自殺。”蕭念說這些話的時候,很平靜,就連那眼里,也沒有仇恨,她說:“這一切都是長卿哥在顛倒是非,就連奶奶也不是自殺,而是長卿哥在輸液管里注射了藥品,才導致奶奶的死亡。”
“誰跟你在胡說八道。”我胸膛里騰起一股無名火:“簡直就是顛倒黑白,蕭倫的死是黎夏桑造成的,而奶奶,就是因為你爸蕭海成才自殺的,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呵。”蕭念望著我:“誰說的真,誰的假,黎若水,你又真的知道嗎?奶奶死了,長卿哥的父母也去世多年,誰能證明這些?”
我被蕭念給問懵了。
其實說真的,我也沒法去反駁她。
正如她說的,現在也算是死無對證了。
“反正不是長卿做的,蕭念,不管是誰在你面前顛倒是非,如果你還有點良心,就別信,長卿能每個月給你打錢,他要真是你口中說的那種人,你跟蕭碩,怕是在這北城連個落腳的地都沒有。”
“你這么激動做什么,你看我,家破人亡,也沒怎么樣啊。”蕭念攏了攏頭發,說:“我就是隨口那么一問,如今知道了是誰害死我大哥的,那就行了,黎若水,我這次就信你。”
今晚的蕭念,神經兮兮的。
喊我來,就是問了我這么一個問題,說了一堆令人心里不爽的話。
蕭念是來這里等蕭碩下班的,我心里煩亂:“我先回去了。”
她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沒說。
我走向地下車庫,耳邊全是蕭念說的話,還有那天早上,蕭長卿跟神秘人的通話,他心里是藏了事,不許第三個人知道。
那事,會與蕭念今天的反常有關嗎?
我甩了甩頭,不去想這些,拿出車鑰匙。
正要拉開車門,沈鈞就像是鬼魅一般的出現。
我嚇了一跳,鑰匙掉在地上。
他特別神經地問:“若水,你后悔了嗎?”
之前,他說等著我后悔。
“沈鈞,如果你有病就去找醫生,別來找我。”我撿起鑰匙,拉開車門。
手腕驟然被他扼住,冷氣森森:“若水,別告訴我,你就一點沒有質疑過蕭長卿,我不信他真對你好。”
我甩開他,語氣冷了幾分:“可他確確實實對我很好,沈鈞,我們夫妻感情很好,別拿這些話來挑撥離間。”
“很好?他有多少天是在家陪你的?他在外面做什么,你又知道嗎?你像鳥兒一樣遭他豢養起來了,這就是你想要的?”
我火了:“沈鈞,你特么的到底是哪里吃錯藥了,每次跟發了神經一樣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話,我想要什么,關你什么事,你能不能就別出現在我生活里了。”
“我也不敢見到你啊。”他忽然笑的極為陰冷:“若水,跟我去一個地方,我讓你看看,蕭長卿他到底在做什么。”
當時我在氣頭上,他說著上來拉我的手,我當時根本就沒有去深想,他說的那句不敢見我是什么意思。
我被他拽著上了他的車,就像塞物件一樣,將我塞進了車。
“瘋子,讓我下車。”我掙扎著,試圖打開車門。
我真的是怕了沈鈞。
他的陰晴不定,比當初蕭長卿人格分裂還讓人恐怖。
我只能敬而遠之。
可他偏偏陰魂不散。
像是跟我杠上了,又像是,抓著蕭長卿不放。
曾經就連打架都跟蕭長卿光明磊落的人,現在變得陰暗了。
沈鈞哪里肯給我下車的機會,直接鎖了車門,發動車子沖出了車庫。
他估計也知道蕭碩在那大門口,記錄著進出的車輛,他并沒有走正門,而是走了偏門。
過了四十分鐘,沈鈞帶我來到國色天香會所,推搡著我進去。
在來找蕭念之前,我跟蕭長卿通過電話,他應該在明天凌晨才能出差回來,此時根本就不可能在這里。
沈鈞為什么要帶我來這?
他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冷笑道:“你心里是期待蕭長卿在里面,還是不在?”
“他在外地出差。”我明明是用肯定的語氣說的,可說出口后,自己卻并沒有那樣的底氣。
沈鈞冷呵一聲,拽著我直接上了八樓,非常有目的性的朝左邊走,在拐過兩個彎時,站在四個八至尊VIP包廂前。
沈鈞在我耳邊,嗓音蠱惑:“你想象一下,他會在里面做什么?我若推開這扇門,會是什么樣的場景?”
他的語氣里夾著輕蔑。
我開始緊張了起來,有些不確定蕭長卿到底是在出差,還是在這里面。
下意識,我是想逃的。
可都到了門口,沈鈞哪里容我走。
他用力推開包廂的門,帶著陰冷的笑,卻作出十分熱情樣子地走了進去:“打擾了各位,聽說蕭總在這,特意過來打個招呼。”
包廂里開著旋轉的彩燈,不是很明亮,可是看清一個人,那還是很容易,更何況,蕭長卿是那樣的出眾,在人群里,我也一眼能找出他。
我被沈鈞拽了一把,踉蹌了幾步進去,視線對上坐在真皮沙發上神情冷冽的蕭長卿。
他果真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