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曹儒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可曾想過,這東西會到他們手中。
“恒王接下來打算如何?”
東西已經到手,主動權掌握在他們手中。
只要在恰當時機把這些東西給公開,陛下本就懷疑國公府,若是看見這些。
光是想象,楊晚晴就能猜測出個大概,鎮國公會承受怎樣的怒火。
楊晚晴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晴兒想如何?”葉堯不答反問。
“這,”楊晚晴沉吟了下,便道:“此事全憑恒王做主。”
朝政之事她不懂,更不敢隨意妄言。
葉堯沒有說話,將東西重新放回,蓋上蓋子,轉動花瓶,聽見啪的一聲,只見原本堆滿書冊的書架中,竟露出一暗格。
葉堯倒也沒避諱,將木盒放進去,關上暗格。回頭瞧見楊晚晴那般震驚模樣,書房內驀地響起爽朗的笑聲。
“恒,恒王笑什么。”楊晚晴回神,趕忙收回視線。
“郡主無需見怪,在本王這,郡主乃是自己人。暗格所存放之物,郡主知,我知。”
“恒王就不怕,晴兒將東西偷偷帶走。”
關于鎮國公的罪證,若流落在外,任憑誰能不眼饞。
即便不能扳倒鎮國公,把這份證據拿到鎮國公面前邀功,也能換來不少銀錢呢。
楊晚晴還記得聽府里下人所言,鎮國公已私下發出懸賞令,誰能提供兵部侍郎的消息,便給予重賞!
銀錢豐厚,萬貫家財。
任憑誰不想。
這消息早已在私下傳開,如今大家都想著能遇見兵部侍郎,那就發財了!
可出動全城之力尋人,鎮國公也一樣,沒有收獲。
這值黃金千兩的人,如今正好生生的躺在恒王府。
只怕任憑那個人也想不到,葉堯早早的就將人給捉了起來。
并且藏在密室中。
即便官兵進府搜過,也找不到這密室來。
“郡主不會。”
葉堯用著近乎肯定的語氣,繼續說道:“郡主與本王想法相同,都希望將鎮國公繩之于法,將人送進刑部大牢。”
不錯,這正是楊晚晴的想法。
雖然用證據來威脅鎮國公同意退婚,是個絕佳的好機會。
但鎮國公犯下如此滔天大禍,若是不加以懲治,到時候危及梁國,毀掉的,可是梁國的基業。
她身為梁國子民,自是希望可以看著,梁國日漸強大發展起來,而不是毀在鎮國公這種奸佞手中。
要對付鎮國公,這份證據,還有曹儒,都是關鍵的證據。
“郡主可回府了。”
將東西放好,葉堯轉身過來。
楊晚晴先是愣了下,后知后覺才明白,“晴兒可以回家了?”
“如今危機已解,父皇臥在病榻,回府應當無事。”
楊晚晴還有些猶豫,這一世生出了兵部侍郎的岔子,葉堯還沒遭到刺殺。
見人猶豫,葉堯又開口,“怎了?郡主舍不得離開王府,若以后郡主想來,隨時都可……”
“要不,晴兒還是在王府待幾天吧。”楊晚晴硬著頭皮說,雖然知道這樣賴在別人家里不合適,她總覺得,事情不會如此簡單。
語氣帶了幾分玩味,“郡主是要?”
楊晚晴以為葉堯準備拒絕,開口解釋,說道:“晴兒覺得,此事尚未結束。不管是靖王府還是恒王府,此刻都卷入兵部侍郎一案。既然義父義母以為晴兒去京郊寺廟小住,這個節骨眼上,晴兒還是不回去添亂了。”
“留在王府,或許是好的選擇。另外晴兒也想看著,鎮國公府,是如何敗落的!”
說著,楊晚晴眸底頓然浮現陰鷙!
“好。”葉堯乖乖應了。
走在府中小道上,楊晚晴卻禁不住想,兵部侍郎出事,鎮國公派人搜查各大官員府邸,無論是丞相還是王爺,都無一幸免。
雖惹得諸多人不快,不過鎮國公是奉旨查案,所以大家即便心中有怨言,也不敢隨意吐露。
鎮國公這般行事,算是得罪了不少的人。
可見這次,鎮國公是真的急了。
若曹儒落入他人之手,將鎮國公所作所為抖落出來,那時鎮國公府,才真是大禍臨頭。
所以拖得時日越久,對鎮國公越發不利。
楊晚晴可以想象出,鎮國公火燒眉毛,著急跳腳的模樣。
怕表面上云淡風輕,背地里還不知道是樣。
事實如此,楊晚晴說的不錯。
此時的鎮國公府,已然亂作一團。
“稟國公爺,今日并無消息。”那人跪在鎮國公腳邊,小心翼翼的匯報著。
耳邊猛然傳來杯子碎裂的聲。
茶盞被摔在身邊,便聽見鎮國公咆哮。
“找不到,找不到!每天都是一樣的話,養你們這群飯桶有何用?!”
鎮國公走過去,直接將人給拎起,“人就在天都,還能憑空消失不成?你們這群廢物,一個大活人,你們都看不好,也找不到!”
“國公爺恕罪,屬下已經派人尋找多日。還有懸賞令那里,一樣沒有消息傳來。”
“說不定,說不定人已經不在天都了。”
人已經失蹤多日,雖說天都周邊城池也被鎮國公派人盯著,可難保就不會被人給混了過去。
鎮國公冷笑,不由想到宮里傳來的消息,斷言,“不可能!曹儒他不敢!”
家眷還在刑部大牢困著,曹儒一向是重情義,決不會拋下家人不管,自己獨自逃命!
所以,曹儒一定還在天都。
只是不知道,如今去了何處。
“懸賞令倒是來了不少消息,我們的人一一查探過了,都不是曹儒。”
黑衣人匯報著,“國公爺,可還要繼續搜查?”
鎮國公驀地松開手,抬手揉著額間,隱隱青筋挑起,人能去哪呢。
“一日找不到曹儒,讓我如何安寢!人必須要找,就算把天都城翻過來,必須得把曹儒給我揪出來!”鎮國公咬牙切切,這個孫崽子!
那人乖乖領命,道了一聲是,“若國公爺無事,屬下告退!”
聽見門關上的聲音。
鎮國公倏地癱在椅子上,越發頭疼起來。
本想用曹儒家眷,將人給引出來。
這么好的機會,還被恒王給打斷了,如今曹府一族盡數關在大牢之中,暫時無礙,曹儒更是沒有蹤影。
恒王,恒王。
平白無故過來插什么手,擾亂他的計劃。
如今陛下稱病,進宮求見多次,也見不到人影。
曹府家眷這里,也只能暫時擱置下來。
這人海茫茫的,他去哪里找人?無異于大海撈針。
可即便是大海撈針,他們也得找!
門外響起國公夫人的聲音,國公扶額,沉沉的應了聲,讓人進來。
國公夫人走進來,將茶盞放在桌上。
“公爺消消火氣,喝杯菊花茶。”
“不喝,端出去!”國公爺看都沒看一眼,便拂袖。
幸好國公夫人躲得快,這才沒有將茶給灑了。
“國公爺可是還為曹儒傷神?”
國公夫人將茶交給一旁的丫鬟,走到國公爺身后,抬手輕輕捏著肩,“國公爺要好生保重身子才是,不應為了這種小人,氣壞了身子!”
“若不找到此人,國公府怕要大禍臨頭!”
鎮國公拍桌,事關國公府生死存亡,他怎么能不著急。
怎么能不傷神?
“國公爺可愿意聽妾身一句?”國公夫人繼續捏著,聲線柔柔的,傳入鎮國公耳中,“曹儒此人奸詐狡猾,卻十分注重孝道與情誼,與結發妻子相濡以沫多年。此番闔府入獄,曹儒斷不會就這樣離開,定還在天都。”
“夫人想說什么?”國公爺直起身來,捏肩倒是舒服,眉宇間舒展不少。
禁不住長長的舒了口氣。
“公爺,妾身伴在公爺身邊多年。公爺這些年殫精竭慮,為國公府做了不少。此事一出,妾身看在眼中,只恨自己是一婦人,不能為公爺分憂解勞。”
“夫人可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