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慕之言的下屬急急跑了過來:“慕總,我們找了二少爺之前住過的酒店,說是前天就退房了!
“前天?”慕之言立刻皺起了眉。
“你是來找慕栩嘉的?”白子勛問。
“怎么,你見過他?”
看慕之言的意思,似乎并不知道慕栩嘉和白子勛見過面的事。
難道,他真的只是來抓慕栩嘉的?
白子勛心中繃緊的弦稍稍松了幾分。
“沒有,我怎么認識你弟弟!彼卮稹
慕之言找人要緊,并沒有跟白子勛多聊什么,繼續帶著人往前找我。
而白子勛沿著相反的方向,一步步往家走去。
腳步越來越沉重,直到恍然反應過來:絕對、不能讓慕之言知道,陸錦念就在這里!
他加快了步伐,趕緊往家里走去。
家門口,陸錦念正扶著腰,緩緩在小院里散步。
她看見白子勛回來,問道:“不是說去買菜嗎?怎么空著手回來了?”
白子勛生怕慕之言會不知何時出現,趕緊拖著她走進家門。
“這幾天,你就不要出門了,千萬別出去,知道了嗎?”
看見他這幅緊張兮兮的模樣,陸錦念覺得十分奇怪:“出什么事了?”
“錦念,我們搬家吧。”
“搬家?為什么?”
她愈發一頭霧水。
“這小鎮上生活雖然過得愜意,可是總共只有幾十萬人口,附近沒有大醫院,你產期將至,我總覺得不太安全!
白子勛將自己在回家路上,早已編好的理由說出。
陸錦念并沒有起疑。
她輕撫著自己的肚子,笑道:“好,都隨你。你是醫生,當然聽你的!
住在這里,或是搬去別的地方住,對陸錦念來說并沒有什么分別。
反正,她哪里都不記得,哪里都不認識。
“好,那我們過幾天就走!卑鬃觿渍f道。
“你打算去哪兒?要不,我們回國吧!”
“你想回國?”
“本來也不是很想,但是自從遇見了慕栩嘉后,我就有些想回去了。雖然我不記得國內的家人和朋友,但畢竟這里是異國他鄉,根本沒有歸屬感。我想回去看看,說不定還能想起來一些以前的事呢!”
白子勛依舊眼神閃爍:“你要是這樣想,回去也很好。只不過,你現在的身體不適合坐長途飛機,等生完寶寶再說吧!
“白子勛,你很奇怪。”
“我怎么了?”
由于心虛的緣故,他并不敢直視陸錦念的眼睛。
“我的身體不適合坐長途飛機,但也很不適合搬家啊,你這分明是在找借口。你為什么不想讓我回國?”
“……”白子勛沉默了幾秒。
然后,他立刻想到了理由:“你還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你們陸家的事?”
“當然記得!
“你父親偏心,你繼母又深恨你間接害死了同父異母的妹妹,我怕你回國后,會受傷!
……
另一邊,慕之言遍尋慕栩嘉的下落,卻并沒有結果。
如果說他早早就已經從酒店里退了房,那么他大約已經離開這里了。
可是,慕之言早就已經下了封鎖令,他用自己的身份信息,絕對不可能買得到機票或火車票,他到底是用什么方法逃走的?
“去航空公司仔細查查,慕栩嘉或許冒用了別人的身份信息。”他對下屬說道。
這天晚上,慕之言下榻在先前慕栩嘉住過的那家酒店。
酒店里早就有保潔來打掃過,房間里一絲東西都沒有留下。
慕之言站在陽臺上,俯瞰海邊的夜景。
浪潮漆黑洶涌,唯有遠處的海平面上,亮著一座燈塔。
他曾經無數次地這樣望著海,望著那片——陸錦念消失不見的海。
半年過去,對于再找到她這件事,他亦已經不再抱有希望。
雖然活著的人總要活下去,可是,他寧愿永遠活在過去的回憶里,再不必往前看。
“陸錦念……”
他口中呢喃著她的名字,聲音放得很低,并不敢叫人聽見。
國內公司的秘書給他發了些文件到郵箱里,雖然臨時出來抓人,可公司的事物,還是得需要他親自處理。
慕之言從陽臺走回房間,打開了桌子上的電腦。
郵箱里是一份需要他電子簽名的文件,內容是集團旗下品牌代言人的簽約合同。
在那之前,這個品牌的代言人還是年妙妙,可是陸錦念出事以后,他自然不可能再讓她代言。
新代言人是個最近幾年炙手可熱的流量小花,也是和年妙妙撞型的商務競爭對手。
陸錦念出事后,圈里不少人隱隱約約都傳言,年妙妙得罪了慕氏集團的總裁,雖然大家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可女明星得罪商界大佬這樣的傳聞,對年妙妙的事業傷害還是挺大的。
這半年里,她沉寂不少。
慕之言飛快地在文件上簽了名,傳真回公司里去。
猶豫了一下,他又撥通了秘書的電話:“年妙妙的聯系方式,你那里有嗎?”
“有!
吳秘書雖然驚詫總裁怎么會突然要前代言人的電話,卻什么都沒有多問,趕緊給慕之言發了過去。
他在手機里撥通了那個號碼:“年小姐,我是慕之言!
“慕總?您找我什么事?”
“我在Y國,我今天看見了白子勛!
雖然他和陸錦念已經永遠陰陽相隔了,但在這世上,倒也不必拆散那么多對。
或許,這也是陸錦念想要看到的。
瞭望遠處辰星深海,他露出了一絲輕淺笑意。
……
第二天。
慕之言在小鎮上依舊沒有找到絲毫慕栩嘉的消息。
他猜想,大約人早已經溜之大吉了。
“你去買下午的機票,咱們走吧!彼愿缹傧。
“那二少爺……”
“有本事,他就在國外躲一輩子!蹦街岳淅涞。
即將離開這個小鎮,他思索著,要再去見一次白子勛。
自從半年前,白子勛突然出國后,他們就再也沒有任何聯系過。
說來也怪,原本他對白子勛那個家伙十分地看不慣,可是陸錦念出了事,他倒不再討厭姓白的了。
只可惜昨天在集市上見得匆忙,慕之言沒有來得及詢問白子勛的住所。
他想,白子勛昨天那個樣子像是來買菜的,那想必住得不遠。
像白子勛那樣的公子哥,就算住在這種偏僻鎮子上,也一定是要住豪宅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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