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打聽了本鎮最貴的房價區域,直接找了過去。
不出所料,果然讓他找到了一個掛著“Mr.bai”門牌的雙層小別墅。
剛按完門鈴,他忽然聽見里面傳來兩個人的說話聲。
從大門口到屋子中間還隔了一個小院,他聽不清里面的人聲音,只影影綽綽看見一男一女兩個身影,男的自然就是白子勛,女的倒像是個孕婦。
慕之言一愣,那個女人……
屋子里的白子勛聽見門鈴聲,立刻走了出來。
他看見門外居然站在慕之言,瞬間變了臉色。
“你在屋子里待著,千萬別出來。”他低聲叮囑陸錦念。
陸錦念向來都很聽他的話,乖乖在椅子上坐下,任他出門。
“你怎么會找到這里?”白子勛戒備而生冷地問道。
“你屋子里的人,是誰?”
慕之言隱隱覺得那個身影有些熟悉,卻無法與記憶里的任何人對上號。
“這是我的私事,不用你來管吧?”白子勛冷冷道。
見他對自己的敵意如此之重,慕之言輕笑了笑。
“你的私生活,我當然不會管,只是我原本以為,你會和我一樣放不下。沒想到,原來你這么快就有了新歡。”
“慕之言,你到底來干什么?”
“我下午就會離開,想著大約不會再跟你有什么見面的機會,所以來跟你道個別。”
白子勛怔了怔,印象里,慕之言可不是那種會講究人情往來與人交好的家伙。
沒想到,不過半年而已,他的變化竟然這么大。
“你真的要走了?”他依舊戒備地問。
“嗯,只不過我沒想到你已經交了新的女朋友,所以好像給你惹了點麻煩。”
慕之言皺著眉,早知這個白子勛原來是這樣的人,他就不給年妙妙打電話了。
然而,白子勛似乎根本沒有什么閑情要跟他告別,那表情仿佛是要他趕緊離開,走得越遠越好。
慕之言知趣說了一聲“再會”,然后轉身便走。
走出幾步,他又折返回來,將手里提著的東西遞到了他的手里。
“這是什么?”
“好久不見,算是重逢禮物。當然,你要說這是離別禮,也一樣。”
白子勛滿腹狐疑地接過,發現居然是慕之言在集市上買的一盒點心。
他還真是奇怪,什么時候,慕之言竟也會在拜訪別人家的時候,提著禮物上門了。
等親眼目送著慕之言走遠以后,白子勛才走回屋子里。
而這時,陸錦念正站在窗邊,呆呆望著外面。
“錦念,你怎么了?”他瞧見陸錦念的臉色似乎不大對。
“子勛,剛才那個男人,他是誰?”
“他是……我的一個朋友。”
“我以前,認識他嗎?”
他連忙搖頭:“不認識!你當然不認識他,我跟他也不是很熟。”
陸錦念的目光一直向著窗外,盡管此時,慕之言早已走遠,連個背影都看不見了。
剛剛站在窗口偷偷往外瞄,她也沒能看清楚對方的容貌,只瞧見了一個側臉,一句聲音。
“可是,真奇怪,我總覺得好像在哪里見到過他,就像是……在很多個夢里。”
“不可能!”白子勛立刻搶白道。
“子勛,你怎么了?”
“你不可能認識他!更不可能記得他!錦念,你是我的,我一個人的。”
白子勛像是十分恐懼一般,將她緊緊抱在了懷里。
“陸錦念,你不許看他,你是我的……”
……
一天后。
原本定下的搬家日程,在慕之言這個不速之客出現了以后,被白子勛迅速地提前了日程。
“錦念,你放心,等我們去了D國,你要是還想住在海邊,我們就去買一套海景房。”他溫柔對她說道。
“海景房……子勛,原來你這么有錢的嗎?”
“對啊,養你和肚子里的小家伙,可是很貴的,我沒錢怎么行?”
她吃吃笑著,眉宇間卻透著幾分沉思。
昨天,出現在家門口的那個男人……
雖然連正臉都沒有看到,卻總讓她無比介意。
白子勛幾乎是立刻就定下了他們要搬去的地方,雖然也問了陸錦念的意見,可陸錦念事事都聽他的,又怎么會有意見。
只是,她畢竟身懷六甲,搬家是個辛苦活,白子勛什么都沒讓她動,全部都親力親為。
要收拾帶走的行李雖然不多,收拾起來卻是個麻煩的工程,白子勛幾乎是從早忙到晚。
好在,慕之言終于已經走了,他并沒有看見陸錦念,更沒有發現什么異常。
終于收拾完了東西,白子勛叫了車,正把行李箱往車上抬,身后冷不丁冒出來一個清越的女聲:“白子勛,你果然在這里。”
他轉過頭去,看見站在自己身后的人,竟然是年妙妙!
半年不見,她看著瘦削了許多,一張臉雖然還如往日一樣精致白皙,眼神里卻只透著絲絲冷意。
“妙妙,你怎么會……”
“慕之言跟我說,在這里碰見了你。恐怕他做夢都不會想到,這里不僅有你,還有他朝思暮想的那個女人吧。”
年妙妙冷笑著。
她笑自己實在是太蠢了。
慕之言把消息告訴她之后,她瘋了一般,不管不顧地從電視劇拍攝現場跑了出來,買了最快的機票,搭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才來到這里。
她滿心歡喜地想著,終于找到了他,終于能夠再見到他。
可是,沒有想到,他的身邊,卻是陸錦念!
陸錦念,她居然沒有死!
“你什么時候來的?”白子勛問她。
“我在這里站了很久了,可是你只顧著收拾行李,只顧著跟陸錦念講話,根本沒有回頭看我。”
“我……”
他下意識往屋子里望去。
陸錦念這會兒剛從院子里進去,還不知道外面又來了不速之客。
而年妙妙,顯然已經將一切都盡收眼底。
“白子勛,你這個混蛋。”她叱罵道。
她的情緒比想象得要平靜一些,但這并不是因為不生氣了,只是因為,真的寒心了。
“妙妙,這件事,我請你不要說出去。”
“我憑什么幫你隱瞞?憑什么看你在這里跟別人的妻子雙宿雙飛!”
“不是這樣的!錦念她……她在事故之后,就不記得以前的事了。”
聽了白子勛的話,年妙妙這才明白過來。
原來,她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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