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程亦然起來晨跑，和正在做飯的老媽打了聲招呼，溜了出去。
“去見男朋友？”程母在后面喊。
“我沒有！”程亦然毛骨悚然，老媽居然還抓著男朋友的問題不放，她真不想提這個，特別是在老媽面前。
居然有種背叛了老媽的負罪感？呃，不能往這個方向琢磨，徒增煩惱。
程亦然真不是去見沈濂，在小區跑了幾圈，嚇跑一群小朋友，等喬任明開車出門，這才大搖大擺的走回去。
程母重新做飯，聽到動靜，回頭看了她一眼，又無奈的轉過頭去。
程亦然見狀抽了下嘴角，總覺得老媽對自己很失望。昨晚的表現這么糟糕，失望也不奇怪。
她還是想個辦法和老媽說明白吧。她可不行看這種狀況再維持下去。打破……打破偽裝？
可沈濂？
程亦然耿耿于懷。
見母親將早餐端了上來，她支支吾吾道：“關于昨晚，男朋友的事我不該瞞著你的。”
呃，女兒乖乖坦白了？程母有些錯愕，還以為她會瞞下來……雖然看樣子她已經忘了自己說過。
“我們是一年前正式在一起的，我轉學到首都大有一部分也是因為他……”程亦然說著，握拳揪著衣擺，控制住說話的語速，盡力讓自己顯得鎮定點。
“是沈濂，對嗎？”程母接道。
程亦然猛然抬頭，震驚不已。
什么情況？沈濂搞的？還是當時她真的看到了？
程母見她這樣子，又覺得有些好笑，解釋道：“當初我問過你和沈濂還有沒有聯系，你當時態度很堅定，說現在沒有，以后會有的。我知道你放不下他。”
靠，所以我之前到底在糾結個什么勁啊。程亦然不知道該擺什么表情了。
“不過……”程母態度變得凝重，問，“已經在一起一年了嗎？”
“啊……”程亦然還沒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來，揪著手指乖巧道，“是大學入學前的事。”
“你喜歡他嗎？”程母問。
“我想跟他結婚。”程亦然開門見山，頓了下，又道，“他也是這樣想的。我很喜歡他。”
程母被震驚到了，原本以為是普通的戀愛……好吧，和沈濂那個人的話，戀愛估計也普通不了。她打一開始就覺得他會把自己女兒吃得骨頭都不剩。
可是，程亦然為什么也……？才二十，居然說要結婚？？？
她有點生氣，想打斷女兒的腿那種。和沈濂那樣的人在一起，還死心塌地要和他結婚？
說好了不干涉女兒想做的事，她現在完全拋在了腦后，嚴厲道：“我不準！你到底和他進行到那一步了？”
程亦然抿唇，無辜臉。
這個不太好解釋，說實話她也不想的，但那時候是頭腦發熱，接下來完全剎不住車，劇情就往奇怪的方向去了。
這不是她的問題啊，這是……這是命運的安排！
在老媽發火之前，她連忙起身解釋道：“這是我自愿的，并沒有發生什么過分的事，想要結婚也是發自內心。你要是懷疑他，現在可以叫上門……”
“我不想見到他。”程母手指死死扣著桌面，冷聲道，“現在回你的房間去，沒我允許不準出來。”
程亦然委屈巴巴，眨眼睛賣萌：“可是我餓，還沒吃飯。”
“不準吃。”程母瞪著她一字一頓的命令。
她縮了縮腦袋，轉身跑了。
“讓沈濂過來！”程母氣得嗓子都喊劈了。
“哦好，你別生氣。”程亦然戰戰兢兢，掏出手機給沈濂電話，一邊道，“媽，你冷靜點，我們不是亂來的，到時候……呃，手下留情，讓他把話說完。”
“閉嘴！”程母氣得頭暈，沈濂居然把自己花骨朵般的女兒占有了，她還這么小！她要打斷這個混蛋的腿！
程亦然到底為什么要被他騙了啊！因為臉嗎！
“喂？沈濂，我媽找你，就現在。祝你好運。”
“現在給我回房間待著！”
“可是我……”
“回去！”
“遵命……”
程亦然逃也似的溜了，主要是不能惹老媽生氣，才不是因為慫！
回到房間，沈濂給程亦然打了個電話，疑惑道：“剛剛奇怪的電話怎么回事？你真被你……咳，你母親突襲了嗎？”
“不是，我坦白了。現在她超火大的。”程亦然生無可戀。
“坦白了？收到，祝我好運。”沈濂瞬間斗志昂揚。
“祝你好運。”程亦然蔫頭耷腦回了句，靠在門板滑坐到了地毯上。
太糟糕了，等會兒肯定會雞飛狗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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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濂用最快速度趕到了程亦然家，意氣風發的從車上下來，抬頭往二樓看了一眼，沒發現媳婦，邁著沉穩的步子走了進去。
程母坐在客廳等人，沈濂出現在門口，看到她走了過來。
程母當時腦里沒想別的，站起來反手要給她一巴掌。
沈濂穩穩握住了她手腕，有一瞬間茫然，不過表情沒松動，禮貌道：“伯母好……”
“閉嘴！你這個混蛋！”程母揪住他的領子，猙獰道，“你還記得答應過我什么嗎？離我女兒遠點！你現在對她做了什么！畜生！”
沈濂沉默了會兒，說實話，那天自己對程亦然確實挺畜生的，他沒法反駁，只低聲道：“我們是在正常交往中的男女朋友，我沒有強迫她承認自己。而且我們是彼此相愛的，我懇請您的理解。”
“你有沒有欺負我女兒？”程母紅著眼睛問，“從頭到尾，你有欺負過她嗎？你真的對得起她嗎？”
欺負……從她男朋友身邊搶過來不知道算不算，大概算吧。
沈濂真誠道：“我對得起她。至今為止做的每一件事，我都對得起。”
程母掙開他的手退了兩步，憤恨的打量了他一遍，現在的沈濂不再是當初盛氣凌人地模樣，打扮得端正沉穩，微微彎下背脊認真的回視自己的眼睛，好像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后輩。
開什么玩笑，這明明是一個無比危險的人，一直都是。比冷漠但彬彬有禮程御庭和陰晴不定喬任明更甚，他曾無時無刻不釋放攻擊性。
她一點也不想把自己的女兒交給這樣的人……她希望自己的女兒幸福美滿，而不是與這樣危險的男人在一起！
“我不信你。”她的聲音從牙縫里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