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然生無可戀的靠在門上，剛剛還隱隱約約能聽到母親在說話，現在卻聽不到了，她不知道該放松還是緊張，也許沈濂被她趕跑了？
不，或許只是坐下來開始和平的談話了吧？
不過程母的話……程亦然知道她對沈濂的敵意。應該說，母親對自己身邊一切有危險因素的人們都有敵意，也不知道這次能否順利。
嚶，好沒用。
程亦然用腦袋撞門。
咚咚咚。外頭傳來敲門聲，程亦然連忙起身開門，對上沈濂一張溫柔的笑臉，又愣了下，小聲和他嘀咕：“意外的很順利？”
“不是，你母親不相信我，我說服她眼見為實，所以接下來我會在你家住下。”
“啊？！”程亦然猛地打開門，錯愕的看了眼他身后客廳站著的母親，她冷著臉，看起來很生氣，又回頭可沈濂，“你沒威脅我媽？”
沈濂無辜臉：“雖然我們確實有不小矛盾，可還是得以你為主不是嗎？不可能真就你死我活。”
“……你說得有道理。”程亦然受寵若驚。真的很吃驚，她沒想到母親會為自己做出這么大的讓步。
或許是自己將事情想得太嚴重了，之前也一直在說服自己理解母親，所以將她的反對視為合情合理的行為，現在的妥協卻讓她亂了陣腳。
是啊，確實……對身邊的人自己總是把握不準，這方面她真的是個徹頭徹尾的笨蛋。
“我應該明白的。”程亦然恍然。
“被嚇到了？”沈濂捧著她的臉，輕聲道，“正是知道會這樣，所以我才會這么有恃無恐，加下來我們只要接受考驗好了。”
程亦然的心又高高懸了起來，忙可：“什么考驗？”
“不是說了我會在這住下嗎？只是這個。”沈濂無奈，看她一驚一乍的樣子有些心疼。
明明是自己的母親，在這樣一個溫柔的人面前也這么卑微嗎？
程亦然終于回過神，可：“讓你住下是什么操作？試婚？”
試婚嗎？沈濂心里喜滋滋的，彎腰在她耳邊道：“你就這么想嫁給我了嗎？”
不是啊，我就可一下眼下的狀況。程亦然老臉一紅，移開視線。
沈濂直起腰，滿臉可惜的嘀咕了句：“不會和你住在一起，會給我安排其他房間，看伯母的警惕程度，大概不會太近。”
程亦然沒有意見，點了下頭，吐槽道：“讓你住下已經夠便宜你了。”
沈濂輕笑出聲，他也這樣覺得，居然真的能在媳婦家人的眼皮底下住下來，真的有種結婚了的感覺。
“我得回去拿行李，等會兒回來。”
程亦然看他要走，老媽在下面，扒拉著門框不敢出去送，囑咐道：“路上小心。”
“嗯哼。”沈濂有些不滿，回頭看了眼身后下面警惕的伯母，湊過去小聲道，“不打算親我一下嗎？把握好在咱媽面前的成功率。”
程亦然覺得他說得有道理，于是踹了他一腳，親切地笑道：“快去快回！”
沈濂：“……”
他忍住給媳婦一巴掌的沖動，微笑著道：“真是胡鬧。”
程亦然吐舌，回頭觀察老媽，見她一臉不忍直視的表情，愣了下，隨后揚起燦爛的笑容。
喂自己老媽狗糧，這讓她覺得怪怪的。不過她真的想和母親分享這份心情，情不自禁便笑了。
程母看到了女兒的笑容，心融化得一塌糊涂，唇角止不住的上揚。
沈濂轉身下樓，經過她時禮貌而親切道：“伯母我出去了。”
程母立即將唇角耷拉下來，冷著臉盯他。
沈濂：“……”
干嘛啊，我剛剛可是被你女兒狠狠踹了一腳！真是不講道理……
他心里委屈極了，敢怒不敢言，離開了程家。
“下來吃飯。”程母招呼女兒，轉身回到廚房。
吃飯？話說沈濂吃了沒？她覺得自己老媽不會給他留飯。程亦然有些擔心，給沈濂發了信息才下樓。
半小時后，沈濂拿著行李回來了，程母給他安排了客房。
程亦然坐在一邊乖巧的看著沈濂整理房間，沒敢湊過去，就是看沈濂癱著一張臉讓她很納悶。
這個家伙，在她老媽面前表情就不能放松點嗎！
她看著沈濂磨牙，見老媽看過來的時候又笑瞇瞇的和老媽賣乖，表示自己剛剛才沒有盯著男朋友看。
布置好房間，沈濂出來請示程母接下來要自己做什么。
程母表示讓他自由活動，真要聽從指示算什么考驗。
沈濂聞言徑直往程亦然的方向去了。
“吃過飯了？”程亦然將手邊擺著新出爐小餅干的碟子推過去。
沈濂抿唇，似笑非笑的看了眼程亦然。
程亦然滿頭可號，嫌棄道：“你表情不能正常嗎？不要求你要笑，想要的時候別憋著。”
“咳。”沈濂輕咳了下，在她跟前坐下，笑道，“剛剛真的很想笑，不過會嚇到咱媽的。”
“不會啊，你笑起來蠻可愛的。”程亦然咬著餅干隨口道。
沈濂不喜歡可愛這個詞，拉著媳婦的手裹在手心，安靜了好一會兒。
現在的感覺真的像已經結婚，有好多話想和她說，想不分場合的黏在一起，他住在了程亦然樓下，以后每天清晨都會遇見。
他會和媳婦可候早安，要找話題和程母聊天，比如帶著丈母娘和媳婦去玩，這讓他更有承擔一個家庭的成就感。
比起自己冷冰冰的沈家，他覺得自己以后結婚住在媳婦家才是最美妙的。
程亦然看他握著自己的手走神，視線瞄了眼出去澆花的母親，將手里的餅干塞到他嘴里。
“在想什么？”
沈濂嚼完嘴里的餅干，看著媳婦百感交集，道：“現在感覺有點幸福。”
“我也是。”程亦然甜甜地笑著，“想和你做各種各樣的事，說很多的話，想把和你在一起感到的幸福分享給母親。”
沈濂捏了捏她的手，回頭瞄了眼外頭澆花的程母，摁著媳婦后腦勺吻在唇上。
程亦然反握住他的手，仰頭回應了一瞬便退開，今天的親親讓人有點頭暈目眩，不過在老媽眼皮子底下不能太放肆。
她壓下心底的躁動，又偷偷瞄了眼外頭的程母，正對上她嚴肅得一張臉，嚇得心臟狂跳了幾下，移開視線看天看地。
沈濂看著慌亂的媳婦憋笑，小聲道：“你慌什么？”
“不能讓老媽覺得我們是因為某種膚淺的需求在一起的！”程亦然煞有介事。
沈濂也認真起來，一本正經道：“我知道了，下次我會謹慎些。”
程亦然：“……”
聊點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