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母嚼著嘴里的肉,滿臉慈愛的看著程亦然。
不知道為什么,總感覺她現在很慌張。為什么呢?上次抓她早戀給她留下了心理陰影嗎?
心理陰影……大概是有的吧,那此乖巧的女兒差點和她吵起來,但最后還是選擇了退步。可是自己最后不是妥協了嗎?
“然然,只要是你喜歡的人,媽媽不會干涉你的決定。”她心疼道。
“嗯,我知道。”程亦然埋頭吃飯,含糊道,“謝謝媽媽。”
“女兒的幸福也是我的使命啊,謝什么。”她揉了揉程亦然腦袋,接著問,“所以你是什么時候開始交往的?”
程亦然鼓著腮幫子,噎到了。
這個……她說不準。一年前?她瞞了老母親一年真的不會有問題嗎?
雖然知道和沈濂的事是一定要面對的,但她需要心理準備,她不想搞得亂七八糟啊。
“怎么了?”程母有些受傷,思索片刻,猜測道,“是當初那個人嗎?”
誰啊?輪到程亦然疑惑了,不過她想到了顧煬,原本就亂糟糟的腦子更加凌亂了。
程母見她這樣,沉默了會兒,覺得自己更應該問清楚了。
不過現在不是時候,她沒逼程亦然,問了學校其他的事。
程亦然胃口都變糟糕了,特別是自己還有瞞著程母轉學這種事。事情已經亂到了一定程度,她終于決定坦白。
“第二個學期的時候我轉學到首都大了。”
首都啊。程亦然心底惴惴不安。
首都?程母心底重復了一遍這兩個字,神情恍惚。
程家……那種地方……她為什么要回去?
她很緊張,問:“是誰給你轉的學?”
“不是……”程亦然扶額,心跳如雷。
這個問題,非常關鍵啊!這要引燃的是三枚炸彈!自己和程家,自己和沈濂,還有沈濂和程家,完全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不對,早晚要砸的啊!
所以沈濂到底辦的什么事啊!
程亦然心底小人暴跳如雷,臉上認真坦然:“是我決定要去的。還記得趙楠吧?她之前對升學沒有方向,志愿和我填了外國語大。不過她之后又有了動力,所以最后還是選擇了首都大,我是被她積極進取的精神感染了。”
其實事實……也沒什么出入,大抵就是這么一回事。程亦然默默在心底點頭。
“可是……”程母欲言又止,“首都,沒有危險吧?”
“你覺得會有什么危險呢?”程亦然煞有介事。
程母嘆了口氣:“這很難說,畢竟懷璧其罪。”她頓了下,又道,“剛剛在外面,喬任明跟我說你在我面前和在別人面前是不一樣的。”
程亦然蹙眉,憤憤道:“他想說什么?”
程母看著她,臉上帶上了淺笑:“我不知道你在別人面前是什么樣子的,不過肯定很厲害吧?”
程亦然被她搞得一愣一愣的,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厲害還不至于,就……我現在有保護我們的能力了。”
“這樣啊。”程母粲然一笑,“我知道然然會做到的,幸苦你了。”
程亦然忸忸怩怩的應了聲,放下碗筷喝水。
“好了,去休息吧。早點睡。”程母起身,揉了下女兒腦袋,收拾了餐桌。
程亦然默默盯著老媽的背影,坐了一會兒,起身回到樓上,關上房門。
程母洗著碗,抬頭看了眼女兒的房間,心底默默猜測女兒那位神秘的男朋友。
當時太暗了,她看不清。但還是能看到看出女兒是和誰在接吻的,說實話,自家水靈靈的白菜被這樣拱了,她心里超級不爽。
這個人究竟是誰?程母琢磨著,腦里的輪廓逐漸清晰,驀然抬頭。
說起來……程亦然之前和自己說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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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程亦然看著在桌上震動的手機,接通的來電,又打開鏡頭,拉開椅子滿臉憂郁地癱在里頭。
“怎么樣?”沈濂只看得到媳婦的脖子以下,不滿地皺起眉。
“你指什么?”程亦然直起腰,調整了下鏡頭角度,隨后在鏡頭前養起一個肆意的笑臉,“沈濂,你可以每次都不穿衣服嗎?”
“這不是穿不穿衣服的問題,只是習慣洗完澡和你打個電話。”沈濂躺倒在床上,繼續問,“你和你媽怎么交代的?”
“啊,交代了我轉學的問題。”程亦然翹起腳盯著他的胸膛欣賞。
“我呢?你到底怎么做到的?”沈濂很不爽,“你媽已經看見了吧。”
“你什么意思?”程亦然瞇起眼睛,“算計我很好玩?”
“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知道你和你媽的態度。”沈濂頓了下,又解釋道,“我當時真沒分心。”
程亦然敲著桌子,嘀咕道:“你和你媽媽的態度,或者你母親的態度,不要突然罵人。”
沈濂咬牙切齒:“你要這樣想我也沒有辦法。”
“你兇什么兇!你還有理了!”程亦然拍桌子,“你就是想看我搞砸這件事!該死,你對我媽到底有什么執念!我沒說好這件事你也別出現了!你以為我媽想見你嗎!”
沈濂將食指豎在唇邊,熟練地輕哄:“我真不是算計你。你去宋漪那里時我就說過回去會直接把你送回長寧,我以為你有準備的。門口那次是因為當時路口你跟我說的話讓我有些在意。”
程亦然一時沒get到他最后一句話的意思:“我和你說了什么?”
“你說帶我回家。”他無比嚴肅道,看她茫然的樣子,補了句,“會很刺激。”
程亦然愣了下,露出一個大大的假笑:“我沒說那種刺激,你個憨批。”
“所以試了一下。”沈濂人畜無害,總結道,“所以這是命運的安排,和我沒多大關系。”
神特么命運的安排。
程亦然繼續敲著桌子,沒好氣道:“你就祈禱我渡過難關吧。”
沈濂愣了下,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他真的挺想和程母當面對質的,主要是因為程亦然對她自己的媽態度太奇怪了。
自從一年前那一刻她發誓將一切奉獻給自己,親手把自己鎖進他鑄造的牢籠之后,他頭一次感到了不安。
程亦然母親要是不同意,故意媳婦反手就給她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