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硬氣的。”那幾個男人見蘇染染嘴唇都咬破了,還不肯吭聲,便又接連點了幾支煙,一起燙到她的身上。
即便痛到面容扭曲,蘇染染也一直在堅持著。
顧煦,這是支撐著她的唯一希望。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快到飯點了,這幾個人才暫時放過蘇染染。
“走,吃飯去。”為首的男人拍拍衣服上的灰塵,又踢了蘇染染一腳,對剩下的幾個人道:“把她就鎖在這,餓著,不許給她送吃的。”
他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么倔強的女人。其中一個人不耐煩地道:“大哥,要不我們把她直接解決掉吧。”
“急什么。”也有人不贊同:“陸小姐說了,要慢慢折磨她呢。”
“陸小姐?”為首的男人神情一下嚴肅起來。他掐滅手中的煙,就給了說這句話的人一拳頭。
“不!應(yīng)該說我們是替白小姐報復(fù)她。”
“沒錯。白薇雅的‘大哥’不是帶著一群手下跑了么?你們要讓蘇染染誤會,你們是跑掉的那群人中的,現(xiàn)在回來報復(fù)。
“記住,這件事和陸小姐沒有絲毫關(guān)系。”
“以后不許再失言。陸小姐花錢雇用你們,不是要一群飯桶。”
這樣嫁禍于人的招數(shù),陸曼晴是從白薇雅那里學來的。既然當初的白薇雅,陷害她還嫁禍于蘇染染。那么現(xiàn)在,反正白薇雅在牢里待著,陸曼晴也樂得借個她的名聲。
白薇雅愛顧煦愛的有多瘋狂,想必蘇染染也知道。因此,以白薇雅同伙要替白薇雅報仇的理由,逼迫蘇染染離開顧煦,也能說得通,不會引起懷疑。
依顧煦的能力,如果真要找蘇染染,可能早就找來了。但是他到現(xiàn)在都一點消息也沒有,陸曼晴就明白,他是信了字條和視頻,決定放手了。
蘇染染啊,看來,是我贏定了。望著窗外的天色,陸曼晴終于露出了笑容。
隨著夕陽西下,最后一抹陽光也消失了。整個工廠是死寂一般的黑暗,陰冷。
滴答,滴答,有水從屋頂上留下,落到蘇染染臉上。
冰涼的觸感令她稍微清醒了些,強撐著疼痛的身子,她坐起身來。
顧煦……你怎么還不來?
失去記憶后,她的頭經(jīng)常會痛。如今,又是一陣又一陣強烈地暈眩感襲來,心中也是隱隱地作嘔。
表面上她還算鎮(zhèn)定。可實際上,她真的很害怕很害怕,她怕自己再也見不到顧煦了。
雖然她被迫留下了那張字條,說自己離開,不愛顧煦。可是……顧煦應(yīng)該能看出來她是有難言之隱,無論如何也會調(diào)查原因吧?
蘇染染的手還有幾道血痕。那是她不愿寫字條,那幾個男人強迫她寫而造成的。
本來,她在家里安然地做飯,等著顧煦回來。可是,忽然收到一個快遞通知。想到自己先前的確買了東西,蘇染染沒多懷疑,便開了門。
那幾個男人在一瞬就沖進了她的家里,捂住她的嘴,不允許她掙扎。在逼迫她留下字條后,他們用毛巾捂住她的口鼻,將她迷暈后帶到了這里。
饑餓感和困感都越來越強,蘇染染提醒自己千萬不能睡。她必須要想個辦法,趁早離開這。
略微動了下手腕,雖然骨頭處隱隱作痛,但好在應(yīng)該沒有骨折。蘇染染看見不遠處,似乎有一小塊玻璃碎片。
她艱難地挪過去,拿到玻璃碎片,開始反手割手腕上的繩子。
玻璃渣刺進了她的手指里,鮮血順著手指滴落。蘇染染顧不得許多,加快了割繩子的速度。
不知過了多久,蘇染染終于感到手腕一松。她活動了一下手腕,開始環(huán)顧四周,考慮如何出去。
后門旁似乎隱隱約約透著光亮。蘇染染走過去,看見有一塊破洞被木板釘起來了。
洞不大,但足以她鉆出去。
蘇染染試著活動了一下木板。也許是因為年代太久,木板釘?shù)牟焕喂蹋瘟藘上拢悴鹦断聝蓧K。
蘇染染正欣喜之際,忽然隱約聽見了說話聲。
“走,去看看那個蘇染染怎么樣了。”
“放心,繩子捆著的,又傷成那樣,跑不掉。”
“吃飽喝足,有的是力氣慢慢玩她了。”
“你就這么缺女人?她那副血淋淋的樣子,你也玩的下手?”
“一盆水潑過去不就干凈了。”
蘇染染來不及細想,直接狠狠地踹了幾下木板。
小腿和腳都被木板割的傷痕累累,蘇染染捂住嘴,不讓自己疼的叫出來。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她再次朝木板踢去。
要是那些人進來了,一切就都完了。
千鈞一發(fā)之際,木板終于散的散,斷的斷。蘇染染頭也不回地便沖了出去。
外面就是光亮。可是她連口氣都不敢喘,拼命地朝前跑去。
這里是空闊的荒郊,不遠處便是一片群山。蘇染染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跑,只能胡亂地先沖到樹林里躲起來。
“人呢?”推開門,幾個男人頓時一愣。
互相對望了一眼,都快步來到被踢碎的那些木板前。
“愣著干什么?快去追啊!”為首的男人吼道:“一群蠢貨!”
蘇染染本來就有傷在身,再加上剛剛那番折騰,腿幾乎都軟了。她跑得速度越來越慢,靠在一棵大樹后面,她看見那群人似乎追了上來。
怎么辦?
無奈之下,蘇染染看了眼腳下的土坑,心一橫便跳了下去。
“看看,是不是朝這邊跑了!”頭頂傳來聲音,蘇染染屏住呼吸。她的臉上,身上都是荊棘草刺,剛剛跳下來時還崴到了腳。
從來沒有這般狼狽過,可是她絲毫不敢動彈。
“這邊沒有人,再去那邊找找。別耽誤時間,讓人跑遠了。”
終于,頭頂?shù)哪_步聲越來越遠,蘇染染松了口氣。不敢冒然出去,她又等了一會兒,才抖去身上的泥土。幾乎是耗盡全身的力氣,蘇染染踩著凹凸不平的土堆,從坑里爬了出來。
感覺自己只剩下一口氣了。蘇染染剛想歇一會,卻發(fā)現(xiàn)面前站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