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傅庭愈低吼。
許沅卻不再理他,甩開他的手,轉(zhuǎn)身跟上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傅庭愈在走廊吸煙,他沒離開,因為那個小女人自告奮勇要去陪產(chǎn)。
終于,在經(jīng)歷十幾個小時的折磨,手術(shù)室里終于傳出哭聲。
裴蕓夫婦激動的站起身,傅時陌也站起身看向手術(shù)室的門。
護(hù)士從里面出來報喜:“恭喜你們,是位小千金,母女安好!”
“太好了!”裴蕓夫婦松了口氣。
傅時陌聽見是個女孩,臉色一青,又坐回椅子上。
不一會兒方微微被推出來,許沅也跟著出來,整個人像是虛脫了一樣,只是沒有人注意到她,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方微微和孩子身上。
腳下一軟,她就要跌倒,腰肢卻被人緊緊摟住,抬眸,對上一雙閃爍的重瞳。
傅庭愈薄唇緊抿,將她打橫抱起,穩(wěn)穩(wěn)的往走廊另一邊走去。
許沅現(xiàn)在全身都沒有力氣,只能軟軟的靠在他懷里。
梅心蓮在第二天趕了過來,先去看了方微微和孩子,她聽說是許沅進(jìn)去陪產(chǎn)的,便立刻來看許沅。
病房里,許沅還在熟睡,傅庭愈坐在一邊的沙發(fā)上,方嵐蜷縮在另一張陪護(hù)床上睡著。
梅心蓮?fù)崎T進(jìn)來,傅庭愈立刻抬眸看過來,兩人視線相對。
梅心蓮輕握住傅庭愈的手臂:“我真的有話跟你說。”
良久,傅庭愈低聲問:“什么?”
“是關(guān)于許沅的。”
“庭愈,你坦誠的告訴我,你對許沅,到底愛不愛?”
傅庭愈一怔。
“我只是不想你做讓自己后悔的事情。庭愈,如果你還想要這段婚姻,就去查一件事。”
梅心蓮的語氣那樣鄭重。
傅庭愈轉(zhuǎn)過身看著她,沉聲問:“什么事?”
“許沅……”
“庭愈!小姨!”
就在梅心蓮要說什么的時候,忽然,傅清清的聲音響起,打斷了梅心蓮的話。
梅心蓮看向傅庭愈身后,就見傅清清走過來。
走到兩人身邊,她疑惑的問:“你們怎么在這兒?”
“你又為什么在這兒?”梅心蓮冷笑。
傅清清神色未變,嘴唇輕勾:“我剛才去看許沅,她醒了,我就來告訴庭愈一聲。”
梅心蓮才不相信傅清清的借口,她會這么好心?
嘲諷一笑,她正待說什么,卻是傅庭愈聽見許沅醒了,已經(jīng)返身快步走向病房。
推開病房的門,許沅和方嵐聽見聲音都向門口看過來。
傅庭愈有些懊惱,稍稍喘勻了氣息,他大步走過來,站在床邊,看著她。
許沅剛才只是輕抬了一下眼睛,和他對視一眼便移開。
方嵐見兩人之間還別扭著,趕緊說:“沅沅姐,你昨天累昏了是我哥把你抱來的,他守著你一夜呢。”
方嵐說完,傅庭愈立刻低聲斥責(zé)她:“嵐嵐!”
“嵐嵐,我們?nèi)ソo你沅沅姐買點吃的,也讓你哥和她單獨(dú)待一會兒,我想他們一定有話說。”
梅心蓮這樣說,也變相的阻止了傅清清待在這里。
和方嵐往門口走,路過傅清清身邊,梅心蓮故意驚訝的說:“喲!清清你還在呢?快走吧,別耽誤庭愈他們夫妻說話。”
傅清清礙于方嵐,只能咬牙擠出一抹微笑,對許沅說:“許沅,那你好好休息。”
許沅看她一眼,心里冷笑,面上淡淡,“謝謝。”
病房里只剩下兩人,傅庭愈看著垂頭的許沅,終于忍不住出聲:“你為什么不敢看我。”
不是不敢,是不想。
許沅低嘆,抬眸:“沒有。”
“沒有?”傅庭愈挑眉,聲音不疾不徐的說道:“沅沅,我們談?wù)劇!?
許沅只是覺得滿心的疲倦,搖搖頭,她輕聲說:“抱歉,我不想談。”說完,她躺下,拉著被子蓋住自己。
“不想談也要談!”他霸道的說著,走到床邊,一把扯下她的被子。
良久,許沅輕輕嘆息,“你想說什么?”
按住她的肩膀,他半壓她在身下,側(cè)身躺著,凝著她的眸,“為什么吃藥?”
許沅別開頭,他卻伸出修長的指輕輕捏住她的下頜,逼她看著自己,不容許她逃脫,“告訴我,沅沅,你真的那么不愿意?”
“不是。”良久,她輕聲說。
傅庭愈眼睛一亮,又快速隱下去,“那是為什么?”
“我有太多不確定。”
“你不確定什么?”傅庭愈幾乎立刻問。
許沅卻在這時抿了嘴角,選擇沉默。
傅庭愈不再問,摟住她重新躺下。
就在許沅以為他不會再說什么的時候,他低沉的聲音卻傳來。
“那我就等你確定。沅沅,孩子你現(xiàn)在不想要,我們就先不要。”
傅庭愈一夜沒合眼,抱著許沅是真的有些累了,不一會兒就傳來沉沉的呼吸聲。
梅心蓮和方嵐買了好幾樣早點回來,推開病房門,就見床上兩人相擁而眠。
方嵐捂嘴笑,大眼睛里全然的笑意。
將門合上,方嵐給梅心蓮看她拍下來的照片,笑著說:“蓮姨,這下子你可以放心了,我哥和沅沅姐看來已經(jīng)和好了。”
……
方微微順利產(chǎn)女,雖然是女孩,但也是傅家的第一個孩子,傅威依舊很高興,當(dāng)時就包了五百萬的紅包給方微微。
等方微微出院,傅威做主就在傅家,所有人聚在一起慶祝一下。
回到別墅里,客廳那邊傳來歡笑聲。許沅腳步一頓,覺得自己現(xiàn)在過去,總是顯得格格不入。
偌大的傅家,她仿佛又是無處可去。
“許沅。”低低的女聲叫著她的名字。
許沅轉(zhuǎn)過身望向叫自己的人。
傅清清臉上掛著微笑,手里拎著一瓶紅酒和兩只高腳杯,“喝一杯嗎?”
微微垂眸,她想了一下,輕聲說:“好啊。”
許沅接過來,卻不喝,放在手邊,“你有事和我說?”
“許沅,你是不是很恨我?”她側(cè)目看向許沅,輕笑。
許沅嘴角微勾,“恨到談不上,只是沒有好感罷了。”
“我知道你討厭我,是因為庭愈在乎我,可是你沒有辦法阻止他。”傅清清放下酒杯,一手搭在吧臺上,輕輕探身湊近許沅。
“許沅,你猜,如果我和你一起面對危險,庭愈會先救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