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事情處理。”傅庭愈說著,按住珂珂的肩膀讓他躺下,給他掖了掖被角,他看著他,俯身親了一下珂珂的額頭,聲音溫柔:“睡吧。”
珂珂不好意思的縮縮肩膀,閉上眼睛,很快睡著。
傅庭愈從珂珂房間出來,沒回主臥,直接去了書房。
第二天一早,許沅還沒睜開眼睛,就聽見浴室傳來聲音。
眉頭輕蹙,她坐起身,正好浴室門開了。
傅庭愈面無表情的走出來,下身圍著浴巾,直接走到衣柜前開始換衣服。
許沅別開視線,等他換好衣服出去,她這才起身進了浴室。
他們,就像是生活在同一空間里的陌生人。
但至少有一點,她應該感謝傅庭愈,就是他對珂珂,一如既往。
又是疲憊的一天結束,接了珂珂,許沅和傅庭愈一起回了瀟湘庭院,剛打開門,就聽見屋里有動靜。
傅庭愈眉心一簇,下意識的展臂將許沅和珂珂護在身后。
珂珂蹙眉揪住傅庭愈的褲腳,模樣緊張。
許沅見狀,不知道該不該開口,就在這時,一抹明媚的身影竄出來,一下子撲進傅庭愈懷中。
“哥!你有沒有想我!”
傅庭愈愣住,手臂僵硬在空中,過了幾秒,才回過神,薄唇輕抬:“嵐嵐?”
“嘿嘿。”方嵐從他懷中退出,一臉大大的笑容,朝許沅眨眨眼睛,她得意的勾唇:“嚇到你了吧?驚喜嗎?”
“你確定不是驚嚇?”傅庭愈寵溺的笑起來,抬手揉了揉方嵐的頭發,“你這個死小孩,回來也不說一聲。”
“別堵在門口了,進去吧。”傅庭愈一句話,大家才發現他們就在門口說了這么久。關了門,幾人走進客廳。
有方嵐這個活寶在,氣氛很熱烈,她一會兒就和珂珂玩在了一起,珂珂對她也親近。
“哥,你進來一下。”方嵐鋪好床,轉身坐下,朝傅庭愈招招手。
傅庭愈將門關上,走過來坐在床邊的小沙發上,一腿搭在另一腿上,“有事?”
“嗯。”方嵐點頭,神色難得的傅肅,“你和沅沅姐鬧矛盾了?”
“沒有。”傅庭愈低聲說。
“你少騙我。”方嵐撇嘴,“我早看出來了,你們兩個人一晚上了,一個眼神都沒對上過。”
“我們的事,小孩子不要管。”傅庭愈蹙眉,沉聲說。
方嵐才不害怕,她咬了一下唇瓣,抬眸看了傅庭愈一眼,小心翼翼的問:“清清姐回來了,你和沅沅姐是因為她嗎?”
傅庭愈聞言,眉梢一挑。
方嵐攤攤手:“是小姨給媽咪打電話,我不小心聽見的。”
眉心緩緩松開,傅庭愈看著她:“與清清無關。”
“你這樣說,就是和清清姐有關的意思,從以前到現在,你就是護著她。”方嵐撇嘴說。
傅庭愈勾唇露出一抹壞笑,聲音低沉悅耳:“吃醋了?同樣是妹妹,你有必要吃清清的醋嗎?”
“同樣是妹妹嗎?”方嵐意有所指。
傅庭愈沉了臉色,“嵐嵐,不管是誰讓你來試探我,我都要告訴你,我的事情我會處理,而且,我不希望你插手,明白嗎?”
他真的生氣了。
方嵐嘆息,吐吐舌:“我才不想管,隨便你怎樣!”她也說了氣話。
傅庭愈輕輕嘆息,站起身走向她,揉揉她的頭發,他低聲說:“是我語氣重了,我道歉,只是嵐嵐,你要相信我不是嗎?”
“我只是怕你做后悔的事情。”方嵐擔憂的說,“我真的挺喜歡沅沅姐的。”
“知道了。”傅庭愈點頭,站直身體:“早點睡吧。”
他關上門出去。
方嵐便起身拿出包里面的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出去:“蓮姨,我到了。嗯,哥他沒說什么……”
這句話剛落,門忽然被推開。
方嵐來不及反應,傅庭愈已經大步進來,拿走了她手里面還接通著的手機。
“我就知道是你,請你不要做這些無謂的事情。”話落,他掛了電話,將手機扔在床上。
“哥!”方嵐蹙眉低吼,“你干什么!”
“嵐嵐,不要惹我生氣。”傅庭愈冷聲說,說完,轉身離開。
方嵐第二天就回了傅家,跟著傅悅和傅威去醫院看方微微。
只是方微微的預產期本來在下個星期,誰也沒有想到,會突然提前。
裴蕓蹙眉走向傅家這邊,裴沁蘭假意眼神一掃,蹙眉憂聲問道:“怎么不見時陌啊?是不是在醫生那邊?”
傅威臉色鐵青,頓覺失了面子。
傅悅趕緊開口:“時陌有點事情,已經趕來了。”
架著傅時陌進了醫院門,李深說:“你二哥這樣不行,我帶他去找醫生醒醒酒,你先去告訴你哥一聲。”
“好。”方嵐點頭,快步走向電梯。
到了病房,方微微還在折騰。
方嵐走到傅庭愈身邊,見他身邊坐著傅清清,視線看向許家那邊,就見許沅在那邊坐著。
猶豫一下,她朝許沅走過去。
忽然,病房門打開,醫生和護士推著方微微出來。
“可以了,現在立刻進手術室。”
“微微!”裴蕓撲過來,握住方微微的手:“寶貝兒!”
“時陌呢!時陌呢?”方微微臉上全是汗,頭發也已經汗濕,面色蒼白的叫著傅時陌。
裴蕓視線狠狠的看向傅家那邊。
傅威站起身,卻沒過來,傅悅挽住他的手臂,臉色也是不好。
“產婦丈夫可以陪著一起進去。家人的鼓勵很重要。”醫生說。
裴蕓變了臉色,低聲說:“我陪著!”
裴沁蘭立刻上前來拉住她的手臂:“你有心臟病,你不能進去。”
“我去吧。”忽然,一道清淺的女聲響起。
裴蕓和裴沁蘭回頭,就見許沅走過來。
醫生和護士推著方微微往手術室方向,眾人都跟著,傅庭愈趁機握住許沅的手,把她拉到一邊。
“不許去!”
許沅垂眸看著自己的腳尖,淡淡說:“這是我們許家的事。”
“你!”傅庭愈氣惱,修長的指鉗住她的下巴,逼她抬頭看向自己,“許家?你忘了他們是怎么對你的?你來尚且是給面子,還要陪著進手術室?”
“他們是怎么對我的?”許沅冷笑,“我尚且能和你這樣說話,為什么不能陪她進手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