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抓他,還不如所以么?憑著你劉老總的本事,我不相信把地皮翻開來,一寸一寸地找,你能找不到他。”
范賢拒絕了范伯駒的提議。
他是絕對不可能讓范伯樂站在眾人面前的,不管怎么說,不管他覺得范伯樂有多懦弱,這個人畢竟是他的親爹。
不,哪怕不是親爹,是一個陌生人,他也不會讓一個受傷如此嚴重的人,去參加春會。
范伯樂根本無法自控,他站在春會的臺子上,也只是去丟臉而已。
最主要的是范伯駒說的這么好聽,他可不會相信范伯駒這張嘴里說出來的任何一個字。
他寧愿相信這個世界上是有鬼的。
“范賢,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啊,你師父不讓你抓。劉仕達,我是不知道你的腦子里裝得到底是腦漿子,還是水泥。聶斬這么害怕,到底是為什么,這你心里還沒個數么?他在恐懼什么。”
劉仕達的牙根都緊緊地咬住了,他不想讓范賢這樣說他的師父,可不讓說又如何,那些事是真的存在的。
就算范賢不說,這些天劉仕達也一直在想。
有一個可怕的念頭一直在劉仕達的心里醞釀著,如果范賢說的一切都是真的,聶斬和范伯駒勾結著,做那些藥修,他該怎么辦?
他是師父的忠徒,也是特別行動組的老總。
如果是真的,他忠孝難兩全!
劉仕達根本想不通這么麻煩的事兒,所以他決定先不想了,想不通的事就先放一下。
不管怎么說,他可以先抓住了范伯駒,然后從范伯駒的嘴里慢慢地審問。
“你到底為什么不肯讓范伯樂出來打這一架,你在怕什么?”
“我他媽的能怕什么?!”范賢被一下子刺激到了痛點,他狠狠地瞪著劉仕達。
這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旁邊的魏冉和梁珍根本就不敢說話。
“不可能的,你滾吧。”
“你如果不答應,我是不會走的。”
范賢呵呵一笑,拎起了自己的手提箱。
“你不滾蛋,可以啊,我走了,我會江州了,再見。”
至于范伯樂的情況被公開,回到江州以后,可以讓吳峰想想辦法。
江湖人的嘴,未必是堵不住的。
反正范伯樂在他的手上,只要他不讓范伯樂面眾,那么范伯樂的生死,就永遠是個謎團。
范賢推開門,卻傻在了那里。
門外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跪滿了范家的人。
這些人都淚眼婆娑,他們都是這幾天和范家決裂的。
“大少爺,求你了。”
“求你了,答應了吧。”
這些人,有的頭發已經花白了,跪在了范賢的家門口。
有的還是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只會抹眼淚。
劉仕達尷尬地說:“其實他們剛才是跟著我來的,你看他們多可憐,哪怕是為了幫幫他們。”
“讓范伯駒和范伯樂打一架,他們就能獲救了?”范賢皺著眉頭,沒好氣地沖劉仕達罵了一句。
劉仕達正他媽的是個傻逼!
他哪里知道范伯樂是什么情況!
而且范伯駒這么做,分明就是要把范伯樂逼出來。
鬼知道范伯樂出來以后,這孫子有想出了什么新花樣。
范賢只知道,這個孫子是絕對不會放過范伯樂和自己的。
他一定是在醞釀著什么。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才懶得去惹這個麻煩呢。
“大少爺,你別走,我們知道范家對不起你,如果你想懲罰范伯駒,就把范家還給范伯樂吧。讓他們帶領我們,重新建造范家吧。”
“是啊,大少爺,自從家里出了事之后,我再也不能拿到分紅了。我們在家里本來就是旁支,根本拿不到多少錢,現在我去找工作,也沒人要我們,一聽說我們姓范,躲我們比躲瘟疫還要急。”
“大少爺,你給條活路把,我們都只是的活下去。”
范賢把心一橫,想要沖出去,然而還沒抬腳,就被一個姑娘抱住了他的大腿。
“大哥,我求求你了,你救救我們吧。我爸等著錢做手術呢,如果范家再不起來,我爸爸的手術排期就要錯過了,他不能再拖了。大哥,我這輩子從來沒有做過什么壞事,我在山區支教,還給窮人家捐款,我連路邊的一只螞蟻都不舍得踩死,為什么老天要的這我這么過分。”
那女孩子說著說著,哇哇大哭,范賢的心里一下子很難受。
不是因為他難受,而是因為范賢想到了穆婉兒。
當初他老丈人生病的時候,穆婉兒一定和這個小丫頭一樣無助,人的心情都是會互通的。
那女孩子跪在地上望著范賢,范賢很想問,他到底是不是范伯駒派來的演員,可是看著那雙透徹無助的眼睛,這句話他問不出口。
“先放開我。”范賢長嘆了一口氣,“讓我去想想。”
他轉身回到了別墅,外面的人還跪著,劉仕達跟了過來:“范賢……”
“你他媽的滾好么?”
范賢看見劉仕達就腦仁疼,劉仕達看他的眼神,不是開玩笑的了,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就擺了擺手,表示自己不打擾了,趕緊一溜煙地離開了。
魏冉帶著梁珍趕緊也走了。
前兩天梁珍被送到了江州,這兩天才回來,他也樂得和梁珍多相處一會兒。
他們都知道范賢接下來要去做什么,他要去聯系范伯樂。
得到他們都走了,范賢只能長嘆了一口氣,喬裝打扮了一下,然后繞開了外面堵著的那群人,偷偷溜往郊區。
整個京州的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范賢的潛行是很強的,只要聶斬不用人海戰術惡心他,他就能藏在人群中,不被任何人發現。
要說起來,范賢這一招還是跟葛平友學的,全天下都知道老葛是神醫,卻不知道葛平友還是潛行的大師。
沒辦法,為了躲那些跟他要藥的,葛平友已經都練出來了。
不過,范賢一定想不到,他在悄悄往范伯樂藏身的地方去的時候,有一雙眼睛在后面一直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