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呆呆看著已經被掛的電話,痛像藤蔓一樣將他緊緊纏繞,幾近窒息。
“走了,大太陽的想曬死我啊?”宮小四一把抽走她的手機,徑直走向停車場。
江景忙追上去,宮小四拉開車門,順勢把她塞進車里,才把手機還給她。
“送我去酒店吧。”江景收好手機說道。
宮小四失笑,“怎么,被打成豬頭還不怕?等著阮瑜兒派人去折磨你?我跟你說,像她這種女人,手段非常陰狠毒辣,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這樣的新聞,好幾年前阮瑜兒在歐洲交了個男朋友,男朋友出軌被她記恨上,她愣是找人把他折磨成了人妖。”
江景神情一凜,頭發都要豎起來。
“那……那我能跟你回家嗎?我以后會還你房租的!”
“哼,那肯定的。”宮小四傲嬌地別開頭,勉為其難的樣子答應了。
江景嘴角彎起,松了口氣,用手指戳戳他的胳膊,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宮小爺,謝謝你啊。”
宮小四激起一胳膊的雞皮疙瘩,“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當做給自己積福了。”
“這種積福方式好啊,你以后多來幾次。”江景哈哈笑,嘴邊的笑意忽然凝固,“不對,你怎么知道我去了阮瑜兒家里?”
宮小四愣了一下,這丫頭怎么這么快就清醒了?
“咳咳,這個……我在阮家有眼線!阮瑜兒干什么我都能知道的。”
“該不會她洗澡你也知道吧?”想想都覺得好變態,江景抱著手臂瑟瑟發抖。
宮小四翻白眼,“你覺得我是這樣的人?”
江景默然不說話。
不是覺不覺得的問題,而是您老人家表現出來的就是一個無賴的流氓形象好吧!
回到住處。
宮小四遠遠看清守在門口的兩大一小時,在心里默默為自己點了一排蠟,“我覺得接下來又該被罵了。”
江景抬頭,看清前面時,立即趴下,疾聲道:“說我沒在!”
“她們都看到你了,下車面對現實吧。”宮小四把車停下,把江景從車里拽下來。
蘇郁染和麥林達通過衣服認出江景,都驚訝壞了。
“怎么會變成這樣,宮小四你也太喪心病狂了吧!”麥林達憤怒得向宮小四揮拳頭。
宮小四及時躲避了去,神情無辜,“不是我打的,是阮瑜兒打的!”
“是那個女人!”麥林達更氣了,“這地兒還有沒有王法的,報警了沒?”
“不能報警。”宮小四懶懶道。
蘇郁染不解,“為什么不行?都傷成這樣了,足以叫她吃官司了。”
宮小四聳聳肩,看向江景,“她自己說的不要報警。”
“為什么啊?”
蘇郁染牽住江景的手,“別害怕,我一定幫你,找最好的律師,阮瑜兒一定會付出代價的!”
“不是這個的問題……”涉及到父親的下半生,江景絕對不能把秘密說出去,嘆了口氣,“你們別問了,我不會報警的,也不想再追究這件事。”
"可她把你打成這樣誒!"麥琳達義憤填膺,全身的細胞都在叫,囂著要給阮瑜兒好看,可當事人卻這么頹廢,她突然間不能理解江景的腦回路,這丫頭是不是腦袋被打壞了?
江景搖搖頭沒有說話,渾身彌漫著低沉的氣壓,誰也不想理,默默走進別墅。
宮小四成了唯一一個盤問的對象。
“到底怎么回事?”蘇郁染把宮小四困在身體與墻之間逼問。
宮小四連連擺擺手,“因為阮瑜兒把江氏弄垮,害得江景他爸進醫院,無奈之下江景就去求阮瑜兒,然后阮瑜兒就把她打成這樣了,還好我趕過去了,不然她都不知道被打成什么樣,現在這模樣都算輕的了!”
“江景阿姨不像是忍氣吞聲的人,是不是江氏有什么把柄被阮瑜兒抓住了?”蘇寶寶一鳴驚人。
宮小四贊賞地打了個響指,“還是小鬼聰明,我想應該也是這樣,不然按照她這個尿性,士可殺不可辱啊。”
“好了,別猜了,我們再想想辦法吧。”蘇郁染阻止了眾人的猜測,她隱隱有預感,這么猜下去,遲早會猜出來,既然江景不想說,想必有自己的苦衷。
直至太陽落山,江景還是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已經一整天不跟人說話也不吃不喝,其他人實在是著急。
蘇郁染端著晚飯上去敲她的門,“江景,睡覺了嗎?我可不可以進來?”
等了有一會兒,她聽到有腳步聲傳來,緊跟著江景打開了門,目中隱隱藏著淚光。
蘇郁染露出溫柔的笑容,對她道:“人是鐵飯是鋼,你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快點補充一下能量。”
“好。”江景接過食物,側身靠門,“郁染姐,你進來坐坐吧。”
蘇郁染點頭,在床沿坐下,江景吃了幾口食物,滿懷抱歉道:“郁染姐,我知道你們都很想幫我,可這件事太棘手了,我誰也不想牽連。”
“我明白,不過呢,有時候如果真的做不到,的確可以求助人。”蘇郁染苦口婆心,想了想,還是問出口了,“江景,江氏集團這次真的經歷了很大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