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為她和簡明澤的事情憂心時,董家正式宣布破產。
客廳內,董家父子失魂落魄地坐在沙發上,只覺得最近發生的這一切像是一場夢。
而且董培曾經猥褻幾個兒童的事被發現,那幾個家長追著不放,誓要把他送到監獄。
“我早就說過,讓你別碰學校這些孩子,像孤兒院還有留守兒童學校什么的,哪個不行?可你就是不聽。現在他們不只要搞你,連我也不放過,你說要怎么辦?”
曾經意氣風發的校長,一夜之間像是老了十歲,額頭上的褶皺看著都多了不少。
董培這些天被他念叨得心煩,“我沒怪你,你倒還怪起我來了?要不是你不動腦子,答應蔣曉曉的提議,招惹了白末,咱們家能淪落到如今這種境地?”
“蔣曉曉手里面捏著你的把柄,我不答應能怎么辦?”校長氣得直拍桌子,“我這么做可都是為了你!”
父子兩個爭論不休,彼此推卸責任,吵得面紅耳赤。
董培覺得他爸盡是歪理,被氣得夠嗆。他拿起外套和車鑰匙,戴上帽子墨鏡口罩后,憤憤出門。
平時他喜歡逛逛會所,飆下車,或者打打高爾夫騎騎馬也可以。但這些開銷都太大了,而且他家破產的事眾人皆知,他可不想主動送上去,被人笑話。
董培開著車,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轉悠。
快過年了,到處一片其樂融融歡天喜地的景象,看得他鬧心。
而且今天是周末,很多人出來采購,路上交通嚴重堵塞。他出來四十多分鐘,將近一半時間在堵車。
董培按喇叭也沒用,等路一通,他直接打轉向盤,想要去找情人紓解下火氣。
而他在路過一個小區時,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蔣曉曉?!”董培停車,降下車窗,咬牙切齒喊了一聲。
兩人隔得遠,蔣曉曉壓根沒看清他的神色。而且她這些天都被關著,也沒關注董家最近的情況。
聽見董培喊她,她面色一沉,氣勢洶洶走向他。
“我讓你爸安排野炊的時候,就跟他說過我要做什么了,他為什么還要讓那么多人和白末一起在外面?”
“現在好了,白末沒死,計劃失敗,我還暴露了。你知道我受了多少苦嗎?”
其實她原計劃是栽贓白末,而不是弄死白末。她還特意跟校長說,多找幾個人在外面,做人證,這事失敗根本怪不得校長。
但那有什么關系呢?
她這段時間接連吃癟,憋了一肚子氣,急著找個人發泄。而董培這個曾經的追求者就很合適,畢竟他不會苛責她。
蔣曉曉邊走邊說,話說完的時候,人也差不多到了車跟前。
“外面冷,有什么話坐車里面說吧。”董培低著頭,看不清神色。
蔣曉曉一大早上精心打扮好,本來是要去找封牧的。但聽到董培這話,她沒拒絕也沒多想,打開車門便坐了進去。
然而,她剛關好車門,便有道人影朝她壓了過來。
“滾開,別碰我啊!”蔣曉曉以為他跟往常一樣要動手動腳,嫌棄道:“你要是敢碰我,小心阿牧他不放過——啊!”
她的話還沒說完,董培一巴掌重重甩在她臉上。
這一巴掌下去,她的臉直接腫了,有血跡順著她嘴角流下。她的耳畔一陣嗡鳴作響,幾乎聽不到聲音。
不是,董培平時跟蒼蠅似的圍在她身邊,處處巴結她,這次怎么敢對她動手?
蔣曉曉憤怒而不敢置信地抬頭,這時才發現董培的臉色猙獰,看著如同要吃人一般。
她嚇了一跳,想問他在發什么瘋。但話還沒說出口,他便突然用力拽住了她的頭發,強行拽到了他跟前。
蔣曉曉被扯得頭皮陣陣發疼,以至于眼底冒出一層生理性淚水。
她姿勢十分別扭地抓住董培的手,想要讓他松開。可他非但沒松,手上力氣反而又大了幾分,她覺得頭皮都快要被扯掉了。
“董培,你趕緊給……給我松手!”蔣曉曉疼得牙齒都在打顫,淚水撲簌簌往下流。
她長得其實并不漂亮,頂多算得上清秀。
董培以前喜歡她,不是喜歡她的長相,而是看上了她身上那股柔柔弱弱的氣質。尤其她眼中含淚,欲語還休那種感覺,讓人忍不住想要欺負她。
可此時再見到她流淚的樣子,他只覺得憋屈。
“老子被你害破產還沒哭,你哭個屁啊!”
蔣曉曉聽到董家破產的消息,只是愣了一下,便威脅道:“你破產也是罪有應得,這還算輕的。你要是再不松開我,阿牧絕對不會放過你!”
她一說話,便扯得嘴角陣陣發疼,心中恨意愈發濃郁了。
這個王八蛋竟然敢打她?
等她告訴阿牧,他一定會幫她出這口惡氣!
但董培聽到這話時,卻沒像蔣曉曉想得那樣害怕。他拽緊她的頭發,譏笑著在她臉上拍了兩下,“還拿封牧當擋箭牌呢?你以為我傻?”
蔣曉曉一愣,覺得他的態度不對勁。
“你當年怎么栽贓唐婉,還有你到底怎么懷上小文的,我都已經告訴封總了,你以為他還會以為你是個純潔無瑕的好女人嗎?”
董培的話像是在蔣曉曉心臟上重重開了一槍,她倏地臉色煞白。
所以這次根本不是阿牧消氣了,主動放她出來的,只是她的自作多情?
“誰讓你跟阿牧說的?你知不知道你把這些說出來,他就不會再愛我了?”蔣曉曉回過神后,沖董培的嘶吼。
就像她無法一下子接受封牧不愛她這件事情一樣,她也無法立刻消化董培對她態度變了這件事情,否則她絕不會像現在這樣發脾氣。
但此時的蔣曉曉根本沒想到這一點。
她剛說完這句話,就被董培拽著頭發,連扇了好幾個巴掌。
“老子被你害得跟過街老鼠一樣,你還想跟著封牧,繼續過好日子?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董培按著她的頭,用力地往車上撞。
蔣曉曉被撞得頭暈眼花,難受到犯惡心,嘴角跟臉頰也開始陣陣發疼。她被迫弓著腰,雙手胡亂地往后抓著,大叫著想要掙脫。
他算個什么玩意兒,憑什么對她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