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牧不趕緊去看看蔣曉曉,來她這兒做什么?
唐婉有些驚訝地看著他,心中暗生警惕。
他走到她身邊,目光幽幽地看著她,也不說話。就在她都被看毛的時候,他把手中那個奇怪的東西扔到了床上。
然后,他躺在床上,閉眼就睡。
這是搞什么?
“封牧!”唐婉用腳踢了踢他的腰側(cè),但他只是睜開眼睛,扭頭瞥她一眼,便重新閉上眼睛。
她皺皺眉,又在他身上踢了幾下——
“封牧,起來,回你房間睡!”
“我身上有病,你不怕被傳染了?”
“封牧!!!”
唐婉連喊幾遍,他連眼睛都沒睜一下。這時,她才注意到,他身上的酒味和以往應(yīng)酬相比,要濃郁很多。
這是喝醉了?
也對,要不是喝醉,他怎么可能對她踢他沒反應(yīng)?早就炸毛了!
“封牧,能聽到我說話嗎?滾回你房間去睡!”唐婉手上用了點力氣,在他臉上拍了兩下。
他俊臉又被拍紅了些,但只是翻個身,頭朝下趴在床上,便又不動了。
他沒醉,他只是想借著醉的名頭,來她這里待一會兒。
不跟她吵,只是安安靜靜地待一會兒。
“喝醉了不去禍禍你女人,來禍禍我,你對我可真好!”唐婉譏誚出聲。
聽此,封牧睫毛顫了幾下,但沒其他動靜。
唐婉估摸著睡成他這死豬樣,大概是真得喝多了,明天起來,應(yīng)該也不記得都發(fā)生了什么。
她站起來,吃力地搬起來他,開始拖。
封牧以為她是要把他拖到床中間,方便他休息。但很快,他身體懸空。
他心覺不好,不過什么都沒來得及做,他已經(jīng)被重重扔到了地上!
封牧頭跟地板激烈碰撞,發(fā)出一陣很大的響聲。他只覺得這一下子撞擊,撞得他生疼,以至于劇烈的疼痛過后,有種惡心感。
這個女人果然天生惡毒,他就是想跟她和平相處,都不行!
封牧額頭青筋跳起,猛地睜開眼睛。
唐婉正對上他的視線,一愣,人已經(jīng)被他按到了床上。
他到底醉沒醉?
她心中剛閃過這個念頭,他突然捏著她的下巴,吻了上來。
唐婉厭惡地躲開,他濕熱的吻落在她脖子上,激得她縮了下肩膀。
“你那么討厭我,還碰我做什么?你忘了你說我公交車,不怕得病了?”唐婉掙扎了幾下沒掙開,反倒累得氣喘吁吁,還被他攥住了手。
他身子沉甸甸壓在她身上,灼熱的溫度透過衣服傳到她身上,讓她處處不自在。
封牧被她掙扎得一身燥熱,眸中墨色濃郁。
他看著她眼底的嫌惡,心像是被無形的手攥著,一陣發(fā)悶。
唐婉以為她今晚要被迫跟他一起睡時,他卻突然眼一閉,趴在她身上睡了。
原來是真得醉了。
也對,要是沒醉,她剛剛打他臉的時候,他就該擺出那副橫行霸道的王八樣了!
唐婉用力推開他,把他重新扔到了地上。
照他這樣子,肯定要睡一晚,她可不想跟他睡一張床,太膈應(yīng)人!
封牧摔得有些疼,但只是咬著牙自己翻了個身。
砰砰砰!
這時,突然有人重重敲門。
“白末,你叮里咣當(dāng)?shù)刈鍪裁?你不睡也不讓別人睡,有毛病嗎?”蔣曉曉今晚本來就心情不好,被白末吵到,趁機發(fā)泄下火氣。
她這樣子跟封牧記憶中根本不一樣,他皺緊了眉。
唐婉卻沒注意到這些,她趿拉著鞋下床,走到門口,沖蔣曉曉道:“沒做什么,就是我沒睡著,也不想你睡而已。有個人跟我作伴失眠,我心里才能舒坦點!
聽見這話,蔣曉曉險些氣瘋了。
她以為封牧不在家,做事便沒遮掩,“我告訴你,你別這么囂張!”
“喲,您是誰啊,我得聽您的話?”唐婉嘴皮子向來耍得溜,“我就囂張怎么了?”
“你、你現(xiàn)在這么囂張,無非就是仗著阿牧這會兒對你有意思。等我在阿牧跟前拆穿你的真面目,我看你還能囂張到什么時候!”
因為過度憤怒,蔣曉曉喘氣聲有些重。
唐婉都是死了幾次的人了,哪兒還會害怕這么點小小威脅,“好啊,我等著,你可千萬別讓我失望!
蔣曉曉沒再說話,外面響起一陣腳步聲,應(yīng)當(dāng)是她走了。
“這就是你溫柔嫻淑善良大方以德報怨的好女人?你真該去眼科好好做個檢查!”
唐婉哼一聲,在封牧身上踢兩腳,爬回床上睡覺。
本來她還想再看會兒監(jiān)控視頻的,但忙活一天,她實在累了,便暫時歇了這個心思。
等她的呼吸逐漸趨于平穩(wěn)后,封牧才睜開眼睛,眸底盡是復(fù)雜。
他以為曉曉頂多因為吃醋,利用孩子做些打擊‘白末’、唐婉的事。卻沒想到,她私底下為人,跟在他面前也不一樣。
直到這會兒,他還有些難以置信——
剛剛那個囂張跋扈的女人,竟然是曉曉?
唐婉并不知道封牧因為她和蔣曉曉的事情失眠了。
大概他晚上睡在這里的原因,她晚上沒夢到唐父唐母他們,而是夢到了封牧。
他無視她的懇求,搞垮唐家,公然出軌,害她從心高氣傲的大小姐,淪落為眾人口中的笑柄。
他逼她生孩子救野種,幾次對他見死不救,又屢次往她身上甩黑鍋,處處羞辱折磨她……她生不如死,卻連死都做不到。
唐婉知道這是夢,可她在夢中經(jīng)歷曾經(jīng)那些痛苦的事,仍感覺到壓抑、痛苦,無法從其中掙脫出來。
放過她吧,不要再折磨她了……
難受,好難受啊……
讓她死吧……
唐婉喘著粗氣,猛地從夢中驚醒,眼前正對著就是封牧。
夢中那些陰影還未曾退去,她軟著手腳坐起來,連著后退好幾步,又是惶恐后怕又是怨恨憤怒地盯著他。
她恨死了這個人,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封牧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演戲,如果真得是在演戲,那她很成功。至少他現(xiàn)在,心里很悶很難受。
“你還會哭。俊
他其實想問她為什么哭,可是一開口,便盡是譏諷。
唐婉伸手摸了下臉,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滿臉淚痕。她有些狼狽地擦干凈,似笑非笑道:“怎么,你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