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文,你怎么可以直接用自己的筷子給白末阿姨夾菜呢?你筷子上都沾口水了,很不衛(wèi)生的。”
蔣曉曉裝模作樣訓斥了一頓,然后對唐婉說道:“抱歉,白小姐,小孩子不懂事,我讓阿姨給你重新換一副碗筷吧。”
她說完,就要喊阿姨。
“不用了,蔣小姐。”唐婉笑笑,“都是自家孩子,沒那么多講究。”
蔣曉曉聽著那句自家孩子,快要被膈應死了。
狐貍精跟誰自家呢?
這是她兒子,跟狐貍精一點關系都沒有!未來也不會有!
她心里憋得夠嗆,偏偏封牧就在身旁,想抓著這一點反駁都不行,會顯得她心眼小。
而蔣曉曉心中百轉千長時,唐婉已經夾起那塊肉片,毫不嫌棄地吃了,還認真夸贊了小文一番。
“是吧,我也覺得好吃!”小文嘴里吃著肉片,還不忘抱怨,“還是白姨好,媽咪整天只會罵我!”
封牧本在一旁逗思思,聽見這話,皺眉看向蔣曉曉。
自從小文真實身份爆出來以后,曉曉對他確實不像以前那么好。
可他以為只是沒有那么好而已,私底下竟然會罵嗎?
“小文,媽咪對你嚴格,也是為了你好呀。如果媽咪跟白姨一樣,不是你親媽,不用擔心你將來會不會長歪,肯定也不會像現在這么嚴格。”
蔣曉曉被他看得后背一涼,為自己辯解的同時,不忘踩唐婉一腳。
唐婉聽得眉梢微挑,只是還未來得及開口,小文突然喊道:“那媽咪為什么不罵思思呢?”
這話一出,蔣曉曉臉都青了。
唐婉忍不住,低頭勾了下唇角。
蔣曉曉這算是被自家熊孩子坑了嗎?
封牧抱著思思坐在椅子上,等蔣曉曉回答。
不過這根本沒法解釋:
如果說罵是為了孩子好,那為什么不罵思思?是想養(yǎng)廢、寵壞她嗎?
如果說不罵是為了孩子好,那為什么要罵小文?是因為小文不是封牧的兒子,所以蔣曉曉苛待他嗎?
怎么說,都無法兩全。
見蔣曉曉半天都沒說話,封牧眸色沉了沉,冷聲道:“曉曉,說一下吧,你怎么想的?”
“這件事,都是我的錯。”
兩害相權取其輕,思思身份特殊,蔣曉曉不敢說苛待她。
封牧面無表情,“嗯?”
“我得跟小文道歉。”
蔣曉曉轉向小文,“對不起,小文,媽咪因為以前的一些舊事,對你有些遷怒。媽咪跟你道歉,以后媽咪保證不會再罵你。“
她面上盡是真誠,可坐在她對面的唐婉,卻清楚地看到她拳頭緊攥。
把擅長演戲的蔣曉曉氣成這樣子,小文也算是厲害。
唐婉端起湯喝了口,以免忍不住笑出聲。
蔣曉曉說完后,小文冷哼,其他人沉默,桌上氣氛十分尷尬。
見狀,蔣曉曉來回挪著身子,只覺得如坐針氈。
“蔣小姐的那些苦楚,我也有所耳聞。她不干凈了,擔心封總會因此不待見她,所以對孩子有些遷怒,這個也可以理解,不能全怪她。”
唐婉替蔣曉曉求情,可那些話卻聽得后者異常難受。
“白小姐不知道以前發(fā)生了什么,就不要在這里隨便評論別人!我被唐婉安排的人強暴,才會……”
“夠了!”
聽到強暴這兩個字眼,封牧黑著臉,一手捂著思思耳朵,一手去捂小文的耳朵。
他叫來阿姨,把兩個孩子帶走了。
蔣曉曉這時才意識到她有些過激了,她訕訕道:“抱歉阿牧,白小姐說的話實在太難聽了,我沒忍住。”
“她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
封牧越來越覺得,她不像他印象中的樣子,“白末站在你的立場,為你說話,你卻反過來責怪她?曉曉,你怎么想的?”
蔣曉曉被他冷眼對待,又是委屈又是憤怒。
狐貍精明面上是在替她求情,可去故意把話說得那么膈應人,阿牧怎么就看不出來呢?
但阿牧現在已經很生氣了,以他的脾氣,她現在再解釋,他只會越生氣。
蔣曉曉如鯁在喉,難受異常,她怨恨地望向對面的唐婉。
唐婉沖她嬌媚一笑,繼續(xù)吃飯,動作優(yōu)雅迷人。
“對不起,白小姐,剛剛是我沖動,誤會了你的好意,我跟你道歉。”蔣曉曉強顏歡笑。
“蔣小姐不用放在心上,我這人別的優(yōu)點沒有,就是善良大方。”唐婉抽出一張紙巾,優(yōu)雅地擦了擦嘴角。
蔣曉曉恨不得撕破她那張偽善的臉,可卻不得不真誠道:“嗯。你公司員工都說你人美心善,是個不多見的好老板。”
“我員工還對著你夸獎過我嗎?”唐婉驚訝道。
“當然。”
唐婉點點頭,故作不解道:“既然蔣小姐早就聽說過我人美心善了,剛剛怎么還會誤會我呢?”
“……抱歉。”
一不小心就被套進去,蔣曉曉跟吞了蒼蠅般難受。
唐婉點頭,‘大方’地接受她的道歉,臉上的笑意又真實了幾分。
唐磊看著兩人口腹蜜劍你來我往的偽善樣子,眼底盡是譏諷和悲哀。
他姐姐交的這都是什么朋友?
晚飯結束,唐婉要離開。
“我送你。”封牧站起來說道。
這是這一周來,他第一次對唐婉重新示好。
蔣曉曉十分不甘心,但她剛因為孩子的事惹他不滿,現在不敢再惹他。
“不用了。”唐婉意有所指道:“蔣小姐好像很不高興呢,我可不想讓她誤會我是想要做插足者的壞女人。”
“沒有沒有,白小姐誤會了。你今天跟我們商量了一天的設計圖,應該也累了,路上開車容易分心,還是讓阿牧送你吧。”
蔣曉曉幾次在她手上翻車,已經足夠小心了,可還是稍不留意就著了道。
這個女人還不如唐婉,也不知道阿牧到底看上了她什么!
“本來我還怕蔣小姐誤會,不打算讓封總送的。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就——卻之不恭了。”
唐婉當著蔣曉曉的面,親昵地挽住了封牧的胳膊,整個人幾乎攀在他身上。
“封總給我做護花使者,說出去不知道得多少女人羨慕我呢。”
封牧自從確定她不是唐婉后,就有些反感她的接觸,但最后還是沒推開她。
“哦,對了,蔣小姐,封總給你做過司機嗎?如果沒有的話,他今天給我做司機,會不會不太好?”
出門前,唐婉回頭,含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