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京城江府,楚念正一臉不爽的坐在那里,看著下人們絞盡腦汁的想著方法逗她玩,眼里含著一汪淚水。
她那日起來,便聽說娘走了,到現在都沒回來,這下好了,任誰哄著都不高興了。
夏裳整日忙的昏天黑地的,又放心不下她,只能壓短處理公務的時間,匆匆趕回來陪她。
一見這,夏裳不免心酸了下,憐惜的將人抱進懷里,腦子里全是自己小時候遭遇的事情,那時候他就在想,若是娘可以回來陪他護著他和姐姐的話,他們是不是就不會過得那么慘?
所以,如今看著楚念,心也不由個更軟了些,他刮刮楚念的小鼻子,壓出抹笑意,“晚上舅舅帶你出去玩怎么樣?今晚可是有燈會的!”
楚念先是眼前一亮,隨即又低迷了下去,她拉拉夏裳的袖子,奶聲奶氣的問著,“舅舅,娘什么時候回來啊。”
“你娘啊!毕纳鸦貞浵伦罱鼈骰貋淼臅牛壑泻鴵鷳n,照目前來看,邊境的情況還是不太樂觀,“舅舅也不知道,不如你修書一封,問問你娘?”
楚念一驚,短短的胳膊一撐,從他懷里跳出去,可不就是這么個理?
但是,她紅著臉戳戳手指,不好意思的看著他,低聲道,“我還沒不會寫那么多字!
她剛剛五歲的年紀,從哪兒學那么多字,可她還有好多好多的想問娘呢。
夏裳一拍腦袋,暗惱自己一番,將她抱起來往書房走去,“那你來說,舅舅來寫,然后我們一起等著你娘的回信可以嗎?”
這個主意不錯,最起碼楚念很是喜歡,她嗯了聲,高高興興的抱著他的脖子跟去了書房。
且不說夏梨收到這封信的時候是什么表情,她現在整日提心吊膽,生怕楚明澈出個什么意外。
好在,這段時間以來,楚明澈毫發無損的從戰場上退下來三次,她也就稍稍放了些心。
這日,她拿著楚念寄過來的第二封信樂呵呵的看著,小丫頭不會寫那么多字,只能讓夏裳代筆,她又畫了不少畫添在里面。
“看什么呢,這么高興?”楚明澈從前面回來,這幾日笑意越發明顯。
他們連續獲得了三場大捷,不止往前推進了一點,戰場格局越發傾向于他們,他身上的壓力也小了不少。
夏梨心情不錯,對上他視線時笑意還沒消失,對他得意的揚揚信封,“這個,念念寄來的!
“念念都會寫這么多字了?”楚明澈吃驚道,接過信紙掃了一眼,“這是夏裳的字吧?”
“你認得出來?”夏梨奇怪道,按照她的了解,夏裳這幾年可都是住在江府的,和楚明澈不算多親近吧。
楚明澈嗯了聲,專注于看楚念畫的畫,“愛屋及烏罷了,念念畫的這是什么意思?”
“別看我,我也看不懂!毕睦媛柭柤,她還沒有這么大的本事。
楚明澈珍惜的將東西放好,神情相較于之前來說放松了很多,“今日,我陪你出去逛逛吧?”
“去哪兒?”夏梨翻看著信紙,心不在焉道。
楚明澈若有所思道,“附近有條河,似乎都說附近景色不錯,你也一直沒去過吧,我帶你去?”
夏梨莫名奇妙的掃他一眼,甚至覺得是不是他做什么對不起自己的事兒,“為何忽然想出去了?”
這幾日不是正忙的時候嗎?
楚明澈拉過她的手,不等她拒絕,“安余今日似乎發生了什么事兒,掛起了免戰牌,我們的人也需要調整。”
他怎么會不忙,不過是看夏梨一個人在里面悶得時間太長了,所以故意找了個由頭帶她出去罷了。
聽他這么說,夏梨也沒再別扭,跟在他身后往那個河邊走。
他最起碼一點說的沒錯,附近的景色是真的不錯。
當然,除去河中泡著的那個人之外,就更不錯了。
夏梨狐疑的看看他,懷疑他是不是早就料到了這件事,所以故意找了個由頭把她給拽出來,以防別人說什么。
楚明澈的臉色也沒多好看,他死死的盯著那個人,絲毫沒有下河救人的心思。
該死的,他要是知道的話,怎么可能帶著夏梨過來。
當年的事兒,他可沒忘了。
“走!”楚明澈一扯她的手,扭頭就要往回走,他好容易抽出來點時間,怎么就碰到這種糟心事兒了?
至于那人的死活,他是不會管的。
夏梨遲疑的回頭看看,拉拉他的手,“真的不管他?估計會死的吧?”
她雖然不知道林閔越受了什么傷,但人顯然已經泡在水里昏迷不醒了,他們若是在作壁上觀的話,這人估計就沒救了。
“你想救?”楚明澈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子黑沉沉的,顯然不太高興。
夏梨不知道這人抽什么風,她莫名其妙的看了眼楚明澈,“確定不救?”
雖然之間相處的不太愉快,但就這樣死了,是不是有點太虧了。
楚明澈勉強扯出個笑來,他怎么說,他說他真的不想救?
“隨你。”說著,他手一松,去了外裳,心不甘情不愿的進了河中,雖說現在日子往暖了走,但河水還是有些涼的,凍得他一個激靈。
河水不深,也不知林閔越怎么會暈在這里。
但楚明澈伸手一觸及到他人時,立馬便察覺到了不對的地方,這人不但受傷了,而且傷很重。
念此,他來不及多想,將人迅速撈到了河邊,夏梨將外裳幫他擁到身上后,還不由的露出個微笑。
夏梨看著面前笑得跟二哈一樣的人,著實不太想理,別過頭看了眼林閔越,眉頭狠狠皺起。
“你干嘛?”楚明澈急忙攔她的手。
夏梨莫名奇怪的看著他,試圖掙脫出來,“還能干嗎,當然是看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