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楚風都已經住進沈臨淵家里一個月了。
他們現在住的地方不是市里了,他們在郊外買了一個農場,養了一大群小綿羊,一家三口住進了新屋。
應沈翼的強烈要求,他們在農場里多養了兩頭草泥馬,混在一大群綿羊堆里,畫風十分獵奇。
當然那兩頭草泥馬是感受不到自身的突兀的,它們一天天撒著小蹄子狂歡,追著綿羊群亂跑,就像沈翼一天天跟在沈臨淵和楚風屁股后面一樣。
因為剛剛搬遷,加上公司生意擴張,這一個月來沈臨淵多數在外奔波,而沈翼自覺自己長大了,要代替父親照顧身體不好的媽媽,成天沒事干就是粘著楚風。
沈翼的初衷是挺好挺懂事的,但是……如果他能意會“爸爸回來的時候媽媽就不需要他照顧”的道理就更好了。
好在,沈臨淵給沈翼分配了一個考研的任務之后,他和楚風單獨相處的時間YXZL。就加長了。
當初在醫院里,沈臨淵安排楚風做了個全身檢查。
檢查之前,他已經做了不好的打算,沒想到檢查過后,楚風的身體狀況比他想象的更糟。
大病沒有,小病倒是積累了一大推,而且很有發展嚴重的勢頭。
多年的自殺式放縱幾乎蛀空了楚風的身體,全身上下里里外外到處都是問題,全都需要修補。
好在楚風現在情緒異常穩定,全權配合戒酒戒煙,每天定時定量吃營養師配給的食物,作息規律讀書運動。
一個月下來氣色都好了不少。
楚風的食物是營養師為他特制的,一家里其他人都沒這口福,因為特別用心,所以看起來特別美味,惹得沈臨淵和沈翼都十分羨慕。
吃著營養師特制食物的楚風,據說出的汗拉的屎都是香的。
當然,后一句是夸張說法,但是聞起來真的很好聞就對了。
沈臨淵很喜歡從后面抱住楚風,埋頭到他身上嗅來嗅去。
“是青瓜的味道?”沈臨淵猜測。
“不對。”
“楊桃汁?”
楚風搖搖頭。
“還不對啊,給點提示吧……”
楚風側頭,給了他一個輕輕的啄吻:“是奇異果汁。”
沈臨淵舔舔唇,意猶未盡道:“是嗎?不像啊,我再嘗嘗。”
他輕輕抬起楚風的下巴,仔仔細細地將他唇齒中殘留的香甜汁液舔盡。
最終他得出了結論:“嗯,是草莓味的。”
楚風喘勻了氣,疑惑道:“我沒有吃草莓啊?”
沈臨淵笑得意味深長:“那就可能是……你是草莓味的。”
楚風的氣很快又喘不勻了。
接下來,他們足足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證明到底楚風是不是草莓味的,得到的結果不是,不過這也不重要了。
他們所在的農場很大,占地近千畝,藍天白云,綿羊成群,推開窗便芳草碧連天,關上門便自成一世界。
大概一個人過得有多幸福,便會在臉上體現出來,從前楚風皮膚都是青色的,現在用沈翼的話來說,他身上整個人都發著光。
一看就是那種被泡在蜜罐里的、被捧在手心上寵的那種人。
楚風剪短了頭發,戴上口罩,抱著書,來回從郊外到市區的時候,居然沒有人能夠認出他。
也許是外國人對亞洲人種比較臉盲,又或者現在的楚風完全讓人聯想不到Evan,他安安靜靜地抱著書,坐在地鐵上,并不十分出挑的外貌和個頭讓他沒能成為別人的視線焦點。
人們通常都是在驚鴻一瞥過后,心里感慨一句好乖巧的學生,便再也沒有下文。
整體來說,楚風的日子過得順心極了,每晚帶著滿足睡去,每天伴著親吻醒來,日子快活似神仙。
要說唯一的遺憾,大概就是……那個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突然來敲房門的沈翼。
“咚咚咚咚咚!”
“爸——媽——有羊進來了!”
大半夜正在被窩里氣喘吁吁翻來覆去的兩人被迫中止,沈臨淵把頭探出來,深吸一口氣,忍怒道:“羊進來你趕它們出去就行了,大晚上你來敲什么門!”
門外,沈翼道:“我趕了,趕不完,太多了,他們進來亂啃東西,還啃我!”
沈臨淵真想讓羊把這傻兒子啃了吃了再拉了就完了。
楚風抬手給沈臨淵抹了一把汗,同樣喘著氣道:“要不……要不你就出去吧……”
“開什么玩笑,”沈臨淵額上青筋突突跳動,他咬住楚風的手,又舔了一下,語帶深意道,“都進來了,誰舍得出去啊。”
楚風本來就紅的臉頓時燒得要滴血,兩人四目相對,蜜意濃情,一不留神又黏在了一起。
“咚咚咚咚咚!”
“爸——媽——有羊上二樓了!”
“次奧!”沈臨淵一個沒憋住就爆了粗口。
這傻兒子,他自己沒有性|生活,就以為全世界都跟他一樣沒有性|生活嗎?
他就不能體諒一下爸媽正在給他生弟弟嗎?
楚風勾住他被汗水淌得濕淋淋的脖子,送上一個吻,然后依依不舍道:“這樣不是辦法,還是出去抓一下羊吧。”
沈臨淵兩手在被窩底下狠狠抓了一把,換來楚風的一陣驚呼:“我不去外面抓羊,我在這里抓。”
楚風又好氣又好笑地捶了他一下:“你怎么這么壞。”
“我還可以更壞……”沈臨淵掰開楚風握得松松的拳頭,將他的手心舔得濕漉漉的,“大灰狼要吃小羊咯……”
“啊哈哈不要——”
兩人天雷勾地火,又你儂我儂地纏在了一起。
“咚咚咚咚咚!”
“爸——媽——有羊進書房了!”
沈臨淵這就再也忍不了了,再忍下去以后沒法做男人了。
“它們愛進就進,別管了!”
沉默了一分鐘后,傳來沈翼弱弱的聲音。
“真的不管嗎?它們在啃我媽的專業書!”
楚風一聽到“專業書”三個字,頓時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起身。
“啊啊啊住口!”
喊完就急急忙忙穿衣服奪門而出:“書!我的書!”
被掀到一旁的沈臨淵狠狠握拳砸了一下床,眼中血絲遍布。
他恨!
當年他就該把這兒子身寸墻上,就不該生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