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佳音曾經說過，什么三千界面，六萬位面……這個界面和位面統稱為“界位面”，每一個都代表一個世界，這么看來，“整個世界”究竟有多少個世界？

一個世界都沒辦法平均分下來一個完整的獨行俠，要想平均，每個世界，可能只能分到獨行俠身體的某個零件。

靠……顏汐感覺背脊發寒，終于意識到人類有多渺小。

獨行俠這個職業簡直人少的要瀕臨滅絕啊！

比大熊貓還可憐，起碼大熊貓可以生育、繁衍，那獨行俠呢？

等一下一定要問問這個問題！

“顏汐，有一點我們是一樣的，無論是主世界還是平行世界，都只有一個我，和一個你。”

顏汐總覺得靈玥的后半句話應該是——所以，我們死了就啥都沒有了。

心情說不出的復雜，感覺突然有一種冷，或者說是悲涼，從頭籠罩到腳。

因為，她好像聽到靈玥靈魂里的孤獨與寂寞。

“所以，關于……”

“別說！你不要說，隔墻有耳。”顏汐謹慎地看著隔斷那邊正在自拍的女人，這些話已經是這個世界上的絕密了。

再說下去，整個世界她管不了，但這個世界就好不平衡了。

“她聽不到，除非她也是獨行俠。不過這種可能性太低了，我沒有在她身上聞到同類的氣息。而且，除了主世界之外的每個界位面只能最多容納兩個獨行俠同時存在，若是多了，那個界面會崩塌，獨行俠也不會好過，所受的懲罰比搞毀一個世界更遭。”

聽到靈玥說旁人聽不到，顏汐也沒思考為什么聽不到，只感覺提著的心松弛了下來，急忙說道：“行，那你說吧。”

那語氣，像極了豁出去，倒別有一番可愛的意味。

“還有個問題，我所在的這個世界，就是你口中的主世界，能多容納一些獨行俠？”

靈玥點頭，微微笑起來，清冷的面部線條變得柔和了不少，發現這個樣子的顏汐有那么一點可愛。

這，才是一個晚輩該有的樣子。

“只有主世界可以多多容納，但獨行俠在群體之間，如果在同一個位面的話，行蹤其實是透明的。也就是說，我們的行蹤在同類中，在整個世界都是透明的，如果有別的獨行俠出現在某個世界，如果其他的獨行俠也在的話，那都是會知道。在進入某個位面的時候，我也會提前知道這個位面里是否有兩個同類。如果有，我是會進的。”

頓了頓，靈玥又道：“目前，我的一個同伴也在主世界，哦，就在說上句話的時候剛剛過來的。”

顏汐的目光左右掃了一下，像是在證實什么。

剛剛靈玥只說話了，也沒有看手表電腦，更沒有接電話，那……她其實很好奇，獨行俠之間怎么聯系，心電感應嗎？

“關于獨行俠能力，數萬年來，千奇百怪。但有一點，是雷打不動的，就是能穿梭于各個界位面的能力，有個學名叫做‘穿梭術’，穿梭術只是獨行俠的基礎的能力，獨行俠一般都還有一些別的特殊的能力，數量不等，這要看個人的修為。”

修為……怎么有種都市修仙的感覺？

這一刻的靈玥，可無法跟那個科學至上的天才重合，顏汐對此表示……還是懵圈啊！

“比如佳音擁有的那種能力，在我反復思考，終于想到她很可能是個‘獨行俠預備者’，而且是個鴿派獨行俠預備者。”

“鴿派？預備者？”繼獨行俠之后，一個又一個新詞匯，這些又特么的是什么東西？

顏汐感覺自己腦回路不太夠用：“等等，你一個一個解釋，什么是預備者？”

“就是將來，她很有可能也會變成獨行俠。但這種可能性的百分比有多少，我無法確切的估量。”

“那什么是鴿派？”顏汐都不確定，她說的鴿派是不是靈玥口中那個鴿派。

哪個ge？

哪個pai？

“獨行俠被分成兩個類別……”

“你先等會兒……你說獨行俠一共不超過十個人？”

靈玥點頭。

“不超過十個人還TM分成兩個類別，都要絕種了，搞這種分裂真的好么？”顏汐實在忍不住爆粗口了。

都稀缺成啥樣了，不該抱成一團防止種族滅絕嗎？

靈玥擰眉，一副老生常談地口吻，教育道：“你怎么說臟話？”

“大姐，這不是重點好吧？你繼續說你的，不要在意我說什么。”顏汐真的感覺自己的腦回路不夠用，因為她從內心就不太相信靈玥說的這些，可是她又知道，靈玥沒有任何騙她的必要。

“好吧，那我繼續。如你所說，獨行俠統共沒超過十個人，卻被分成了兩個類別，我對此也頗有微詞，但沒辦法，物競天擇的原因吧。一類是鷹派，一類是鴿派。鷹派的善戰，喜歡掠奪和發動戰爭，鴿派相反，只希望世界和平，佳音的能力有點像鴿派從來沒出現的醫者，因為鴿派的醫者從來沒有出現過，所以我沒辦法確定，所以一直對她的能力好奇。”

顏汐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薛之謙的微博看多了，導致靈玥說起“世界和平”這幾個字的時候，一下就想起薛之謙微博里那些以“我的心愿是世界和平”為結束語的段子。

“你笑什么？”

“沒、沒笑什么。所以，我可以理解成：鷹派是邪惡的化身，鴿派是正義的化身？鷹派是反派，鴿派是正派？”顏汐掩唇，好不容易收起笑。

真的好像變形金剛里面的分類，汽車人就那么十幾個，或者幾十個，狂派（霸天虎）——反派，博派（擎天柱）——正派。

她腦洞大開的覺得，應該從新看一遍變形金剛了，哦對了，聽說第五部要上映了，可以去看看。

“這么說也沒什么錯。不過凡事都有例外，因為獨行俠的派系大都是天生的，但不排除有后天轉變的。”

靈玥的話實在太玄幻了，這意思讓人理解就好像是：有的人一出生就是好人，有的人一出生就是壞人。

顏汐對此不發表什么看法，畢竟她不了解獨行俠這個群體。

“顏汐，看起來你誤會了，不是說鴿派的獨行俠就是好的，鷹派的獨行俠就是壞的。不是的，如果你這么想，就太狹隘了。不說獨行俠，就說世間常人，好人也會做壞事，壞人也會做好事，不是嗎？”

顏汐受教地點頭，思考了再三，問道：“你說的這些，跟我給你的測謊結果有什么關系？”這才是，她一直不太明白的地方。

總覺得誤入了精靈的國度！

“關系在于這個被測謊的人，大腦被人清洗過了，而我能想到的擁有清洗大腦能力的那個人，是個獨行俠，鷹派的。”

呃哦……顏汐的第一想法是，臥槽，反派出現了。

第二想法才是，為什么于芳一介小小的凡人，會被一個鷹派獨行俠給洗腦？

那種反差的感覺就像是——曾經看到過的一則寓意很深的小故事，故事內容大致是這樣的：

國際最頂級的殺手，殺死了一個街邊流浪漢。

各大新聞都紛紛報道，并揣測殺手殺死流浪漢的原因。

有一部分人說：可能是流浪漢看到了殺手的真面目，所以殺手殺他滅口。

也有一部分人說：可能是流浪漢的身份并不一般，是偽裝的，實際上是一個非常大的富貴人物，殺手殺他是任務。

更有一部分人說：可能流浪漢也是個殺手，企圖用流浪漢的身份逃離組織的追殺，結果還是沒逃了。

……

每個人都會將原因揣測的十分深入，但真正的事實卻是：殺手有自己的規矩，每天必須殺一個人，而流浪漢會被他殺死的原因純屬是因為倒霉，成了那天中，殺手見到的唯一一個人。

這個發人深省的小故事和此刻不謀而合，卻也正好恰恰相反。

顏汐不禁思考，于芳無緣無故的怎么會被人給洗腦？

難道是不小心被某不靠譜親戚給坑了，加入了“那種”銷售組織了？

不然……

總不能，那個鷹派的獨行俠也有每天必須給一個人洗腦的癖好吧？

“你怎么確定的？我是說……你怎么確定于芳是被……那個鷹派的獨行俠給洗腦了？”

“首先是你這份報告，上面的答案即是真，也是假的。真，在于測謊者本人說的是實話；假，在于測謊者本人說的是她認為的實話。”

“等等，我有點暈。”顏汐聽得有點暈。

太繞了，什么又真又假的，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不是么？

“有什么好暈的，你可以理解成她在被你測謊的時候用的是一種真實的態度，但是，她真實的態度之下，是假的答案，她對答案的記憶是被塑造過的，不是真實的，明白了么？”

“一點兒。”顏汐從來沒覺得自己聰明，尤其是此刻，覺得自己真的笨死了。

“給你舉個例子，你可能就全明白了。”

“好，你舉。”

“許佳音買了一輛車，告訴你這輛車價值一百萬，實際車的價值是兩百萬。然后我問你，許佳音買的車多少錢，你說一百萬。你對我說了實話，但對車的價值，也就是事實的根本來說，你說的就成了謊話，因為那輛車的價值不是一百萬，而是兩百萬。這是一個表面和根本問題，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