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育信皺眉,怒氣再次上涌,“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誰?”
芭波勾唇笑著,絲毫不懼,甚至還使勁拉了桑育信一把。
桑育信猝不及防,就這么被她拉到了沙發(fā)上,垂眸俯身看著芭波。
芭波那豐盈的粉唇,呵出的,都是酒氣。
可是那眼角的笑意,卻仿佛帶著璀璨的光。
她看著他,笑得漣漪旖旎:“你是我最愛的人。”
桑育信就這么怔怔地看著她,漆黑眸光有些復(fù)雜。
芭波,這是把他當(dāng)做了戈登?
芭波摸上了桑育信的臉,嗓音有些啞:“思念今天終于會完整地彈下一曲歡樂頌了,你知不知道,她為了學(xué)習(xí)這首曲子,練習(xí)了很久?”
“可惜,你沒聽著。”芭波笑著,“不過,等以后思念會彈更多更好聽的歌曲了,我再讓她彈給你聽。”
“思念到現(xiàn)在還不會叫爸爸,你是有一定責(zé)任的知道嗎?就因為你總不在她身邊陪著她,所以思念連最簡單的‘爸爸’都不會喊……”
桑育信聽不下去了,他怒道:“你一口一個思念,她就是你的女兒?”
芭波笑著:“對啊,不只是我的女兒,也是你的女兒。”
桑育信聽著,心口仿佛在滴血。
他眸光復(fù)雜地看著芭波。
半響,他輕聲問:“你就這么喜歡這個孩子?”
芭波挑著眉梢:“我們的孩子,我當(dāng)然喜歡,你不喜歡嗎?”頓了頓,芭波似是想起了什么,臉上的笑意變得落寞了些,她道:“對哦,你不喜歡。你說過,你不喜歡小孩。”
桑育信又怔了怔,“戈登不喜歡小孩?”
芭波沒有回答,而是沉浸在什么無法自拔的回憶里,自顧自地說道:“可是,你就不能看在我拼死生下這個孩子的份上,多疼愛她一點嗎?思念那么可愛,又那么聽話懂事,她真的很乖,為什么你就不喜歡呢……”
芭波皺著眉,眼底有點點淚花涌出。
但是桑育信的注意力,卻是放在:“拼死生下?”他不解地問,心里涌出一股不安的預(yù)感。
芭波低低應(yīng)著,有些委屈:“思念早產(chǎn),我生她的時候,也是大出血,差點沒活下來……”
聞言,桑育信的心口緊緊揪成了一團。
明明她是在給別的男人生孩子,可是他竟然還在心疼她。
一想到她在生產(chǎn)的時候,經(jīng)歷了那么多的痛苦,他就疼得不能自已。
但是一想到,她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另外一個男人時,桑育信的內(nèi)心頓時又復(fù)雜不已。
他想,他真的是無藥可救了。
桑育信的薄唇緊抿著。
半響,他實在是按捺不住內(nèi)心的渴望,問她:“那你的小黑呢?你就不喜歡了嗎?你們在一起十二年,從孩童到年少,這期間,你們一直只有彼此,你真的,對他就已經(jīng)沒有了一點一滴的愛了?”
桑育信想著,只要芭波說,對他哪怕還有一點一滴的愛,他馬上就把她綁走。
什么皇室,什么女兒,都通通丟在這里,自生自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