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原本還在商討查案的,莫名變得研究喝花酒?
花街那地方,都是晚上營業,白天基本上沒人愿意理你,想問點東西只能晚上去。
只是,為什么非得去妓院?
陳夕也百思不得其解,靜靜看夏景陽怎么解釋。
“青樓女子清高得很,但妓院的女子則不同,跟她們玩得好,什么事都能跟你說。”
“殿下好像對花街很了解?”陳夕冷冷鄙視道。
“你在吃醋?”
“呵,我在考慮要不要檢舉您。”
陳夕這話說的,作為旁觀者的魏太醫忍不住捏了把汗。
這不是還沒去嘛,興許只是嘴上說說。
‘太子品行不端’這種說辭夏景陽早已見怪不怪,他無心太子之位,和皇上的關系更像相互扶持,和歷朝歷代相互競爭的太子與皇上不同。
有人彈劾太子,照常理來說是太子得頭疼,可到了夏景陽這邊,頭疼的是皇上。
夏景陽無心皇權,皇上對他極其放心,很多事反而容易放手去做。
“你以為我賭坊是白開的啊,雖然沒去過,但里面的門道我清楚得很。”
“這樣啊,可是您畢竟是太子,而且邱光明還未抓到。還是待在府衙安全,妓院那邊讓江明明和魏太醫去比較妥當。”陳夕鄭重其事道。
逛妓院套情報,她還是贊成的,只是去的人不能是太子。
按理說繼續由魏太醫和江明明搭伙再適合不過,一個是大夫,一個是御史,剛剛好。
夏景陽對此表示反對:“江明明和魏太醫這幾天沒少在東城街露面,妓院對他們早有警覺,必須是生面孔。”
“那我和黑鷹去。”陳夕道,就是不能讓太子去。
“黑鷹那直腸子根本不擅長查案,你又酒量不行,只會賠了夫人又折兵。”夏景陽不客氣的潑著冷水。在他看來,他和黑鷹去就剛好。
見陳夕都攔不住夏景陽,魏太醫開口試圖勸阻:“殿下,陳大人乃監察御史,妓院那地方亂得很,不如讓她與黑鷹同去,若有萬一她的官職好控制場面。酒少喝總沒問題吧?”
“她是一杯倒。”
“…………”
說起酒量,陳夕徹底沒轍。
不過論官職,陳夕的確有很大的優勢,總不能出了事讓太子暴露身份吧。
三個人再次沉默,前往妓院查案的人一直僵持不下。
最后陳夕道:“要不這樣,讓魏太醫和江明明在外面待命,多層防范,我隨殿下還有黑鷹進去。有您在,您還會讓我喝酒?若是邱光明敢來,我們也好當場抓他。”
正所謂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更何況某人可不是會乖乖聽話的誘餌。
有他在,當然不會讓她亂喝酒。
只是,她這算向他撒嬌嗎?
“好,好啊。”
雙方總算達成共識。
于是乎,當時間翻開新的一夜。
夏景陽帶著陳夕和黑鷹逛妓院,三人一席常服,加上某人不修邊幅的浪蕩樣,還真像來找樂子的紈绔子弟。
也不知道是不是陳夕他們來得早,整條花街沒幾個客人。
幾家妓院門口都有負責拉客的女子沖著陳夕他們翹首弄姿,夏景陽東張西望,就是沒進任何一家妓院。
“不是說來找姑娘嗎?我覺得那個穿粉色衣服的好說話。”陳夕跟在夏景陽身后,指了指前方不遠處的一個粉衣女子。
夏景陽順著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倒是有幾分姿色:“不夠機靈,不要找那種乖巧的。”
“這還有講究?”陳夕回頭看向黑鷹,后者搖搖頭,他也不懂。
“是你不懂。”夏景陽好笑的退后幾步在陳夕耳邊低語。“那種乖巧的,根本問不出什么,而那些膽大的,通常有自己的想法。”
經他這么一說,陳夕恍然大悟。
她拉了拉夏景陽的衣袖,又指了一家姑娘。那女子,粉黛艷妝,透明的外裳完全裸露出胸前裹身的肚兜。被陳夕一指,姑娘噗的一下羞紅了臉,時不時的朝她拋著媚眼。
“她看著就機靈,穿得也很……”
“是機靈,也很大膽。但是站在門口守規矩,我要找的是生意人。”夏景陽沖著姑娘不失禮數的笑笑,小爺我找的不是你。“只有不守規矩,有所訴求,才會亂說話。”
這挑女人還挑出門道來了?
隨后,黑鷹也指了個姑娘:“殿,少爺,那位姑娘呢?看上去脾氣潑辣,不像會守規矩。”
“太丑,不行。”
“那我行嗎?”
正當幾個人在路中央挑三揀四,一名紫衫女子笑著走來,玉指輕輕挑了下夏景陽的下巴。“這位爺,若非最近生意不景氣,您怕是沒姑娘可挑!”
她仿若出水芙蓉,生得嬌媚,卻又給人一種脫俗之感。傲慢,卻不失尊卑禮儀。
美人主動搭訕,夏景陽順勢牽住那女子的手:“敢問姑娘芳名?”
“喲,還真直接!”女子見夏景陽牽她的手,手法老練,兩人相視一笑立刻對上眼。“芳名沒有,只有一個花名,幽蘭。”
“花名取得雅致,很襯姑娘氣質!”說罷,夏景陽放開幽蘭的手,改成摟住她的腰。“不請我們坐坐?”
“我很貴哦!”幽蘭微微垂下眼簾,朱唇微啟,欲擒故縱嬌嗔的輕輕捶了下夏景陽的胸膛,她看得出,這三人并非尋常找樂子的人。
美人邀請,豈有拒絕之禮。
夏景陽應邀,大手往下滑落到幽蘭的翹臀上,輕輕一捏,勾起嘴角看著懷中的人。
“我有的是錢,就看姑娘有沒有我想要的。”
“哈,到我房里聊聊唄!”兩人話中有話,一者有所求,一者有所應,幽蘭確定這筆買賣成了。她想要的,他會給她,只要她能滿足他。
而跟在兩人身后,陳夕看著眼前的人卿卿我我,已是怒火中燒。
我覺得我快吐了,夏景陽,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同行的黑鷹感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殺氣,她這時候醋意大發,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她在陳夕耳邊低聲解釋:“您別誤會,少爺只是逢場作戲。”
“逢場作戲有這樣的嗎,隨便一個姑娘投懷送抱就跟丟了魂似的,你看看那手,豈有此理!”陳夕跟在夏景陽身后,小聲的沖黑鷹抱怨著。
“是是是,她是狐貍精,他是大豬蹄子。”
都說女人小心眼,沒想到理智大于感性的陳夕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