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壽辰結束,陳夕退出東宮,重傷未愈回歸戰場。
與此同時,御史臺傳來消息:小香和朱茂時,離京千里最終還是躲不過慶王的殺手。
“死了?”陳夕簡直不敢相信,夏景陽把小草弄出宮,小香和朱茂時就死了?
這個消息不可能弄錯,讓人唏噓,無法理解。
小草的嗚咽聲如泣如訴,何等悲切。
不遠千里追殺一對只想退隱的夫妻,有什么意義?
“小香已有身孕,他們逃了那么遠,慶王為何還要趕盡殺絕!”
“陳夕,事已至此,你節哀順變,好生養傷。”
傳信的同僚見她重傷未愈又在氣頭上,委屈巴巴的看了眼夏景陽,后者擺擺手讓他先告退,叫來賭坊的婢女帶小草下去。
陳夕憤怒的長長舒口氣,好讓自己保持冷靜。可她的手,已經氣得緊握成拳微微發抖。
“老二就是這樣,用完的棋子,只有殺掉他才安心。”夏景陽輕輕拍了拍陳夕的肩膀,安慰道。
“他殺的是我朋友!我爹也是因為他被問斬!”陳夕憤然拍掉夏景陽的手,一門心思想著報復慶王。
皇權斗爭下,別人的生命對慶王來說不過如草菅。
她自知自己勢單力薄,本以為討個公道就算了,可如今她監察權在手,即便同歸于盡也不會讓慶王好過!
“咱們回房,別被人看出你的身份。”夏景陽提醒道,雖然賭坊很安全,但是沒人知道陳夕是女兒身。
陳夕點點頭,隨夏景陽回房間去,心中莫名有股想撲進他懷里的沖動。
一定是她腦子壞掉了……
正當此時,小廝叫住了兩人:“老板,柳老夫人到了。”
“我出去接她吧。”陳夕嘆了口,重新調整心情,她需要做點事好讓自己冷靜冷靜。
當發現陳夕女扮男裝是監察御史時,柳老夫人自知報應不爽,柳方權造下的業,遲早要還。
兒子執迷不悟,就讓她來償還這一切吧。
仿若多了個孫女似的,第二天一大早,陳夕就抱著牛奶向柳夫人請安、應值。
女孩子心思就是細膩,有這毛茸茸的小家伙陪著,又有小翠伺候,日子比在柳家愜意許多。
陳夕的好,柳老夫人知道,老夫人的心情也不至于那么低落。
……
另一方面,御史臺書房內,陳夕內心忐忑將整理的資料親自交給江卿。
“大人,殿下應該與您談過,這是五年前的案子線索和資料。”
江卿疲憊的揉著太陽穴,接過資料看也不看,先放到一邊去。
使團一走,他就把林種抓了起來,調查通敵案子。太子不聽勸幫林種說話,慶王無憑無據的又想攀咬,早朝又恢復兩位皇子爭吵日常。
此外,還有秦天祿迫害六皇子風評,夏青羽手握軍權,秦天祿威脅皇子是否涉嫌干預軍權也得查清。
比起通敵內奸和軍權,五年前已經定案的案子,簡直小巫見大巫。陳夕提及無非想了卻心意,夏景陽提及,純屬‘圖謀不軌’。
“有件事想交給你。”說罷,江卿將一份詔書交給陳夕。
“武陵縣的百姓一夜之間集體中毒,之后一直有人死掉。太醫查無根源,知府封城,百姓爆動,知府被殺,武陵動亂。”
“朝廷已派軍鎮壓,你心思縝密,去查清到底怎么回事。”
武陵縣離京都不遠,也就一天的路程。若暴民涌入京都,會引起更多騷亂,派軍鎮壓治標不治本。
詔書乃皇上欽定,由御史臺派御史主權查辦武陵縣一事。也就是說,派出去的人官再小,可權利極大,算得上半個欽差。
這么大一件事辦妥了,是大功一件!
“你想支開我?!”陳夕接過詔書試探道。
葉凌飛的案子就差江卿上奏,這時候把陳夕調開,實在讓人難以不多想。
江卿一如既往神秘的笑笑,不做解釋。他朝門外看去自言自語笑道。
“也該來了。”
聞言,陳夕順著江卿的視線轉身看去。一男子,墨發高束,姿容清冷,白衣飄飄,信步走來。
那男子在陳夕身邊駐步,有些欣喜看著她,不太確認問了句。
“陳夕?!”
“你是新來的?”
陳夕本能的往后退了退,這家伙的眼神,她見過,夏景陽同款!
思及此,陳夕立刻打了個冷顫指著對方大叫起來!
“江明明!”
“怎還連名帶姓叫我?!”
天啊,真的是他!
而且還知道她是誰!
京都里會用這種眼神看她的,除了夏景陽,就是江明明!
瞧著兩人,站在一起還挺般配的,江卿滿意的笑道:“你傷勢未愈,此番前往武陵縣你若有所閃失我也不好過,讓明明跟去保護你。”
“這事,太子知道嗎?”陳夕無奈接受任務。
現在她還是監察御史,放著眼前的案子不管,反而揪著五年前的懸案不放,就是失職。
反正證據還在夏景陽手上,她還有機會再提翻案的事。
“御史臺的事他無權過問。”江卿道。
“好吧。”陳夕也不多說什么,接了任務拽著江明明離開書房。
“江明明,看在兒時玩伴的份上提醒你,離我遠點!”
見陳夕鄭重其事,江明明忍不住想笑,她和太子的事他略有耳聞,這次跟在她身邊就是專門搞破壞的。
“擔心我被太子殺了?”
“才怪,朋友一場你可別害我,離我遠點!”陳夕沒好氣翻翻白眼,有了朱茂時的先例,她真的害怕有其他男人接近她。
夏景陽會瘋,絕對會瘋!
自從蘭泉被廢后,太子又一如既往的賭坊東宮兩點一線,陳夕的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線,一方面是她不想躲,另一方面是躲不過。
“您不覺得,派軍鎮壓有失民心嗎?”御書房內,夏景陽好聲好語的跟皇上打著商量。
“呵,有什么話就直說,少跟朕拐彎抹角!”皇上看了眼裝乖巧的兒子,在奏折上輕輕落下幾筆。
陳夕被派去武陵縣,那個該死的江明明居然也跟去了,夏景陽無權干預御史臺內務,只能另辟蹊徑。
他斟酌再三,坦率直言,卻非常沒底氣:“老二弄掉我的戶部,武陵縣爆動,太子有監國之責,親臨武陵縣體察民情,有利于穩住動亂……”
“我想搶功。”
“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