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臥內傳出一個女人柔糯的聲音,陳夕聽了渾身起雞皮疙瘩。
房間里還有一個男人,是秦天祿?
陳夕記得那應該是齊州的知府,她確定她進的的確是柳府,秦天祿來柳府作甚?!
‘果然有貓膩!’陳夕二話不說,輕輕戳破窗戶紙,
眼前春色無限好啊,這畫面她看過,在夏景陽的春宮繪卷里有!
“啊……”正當陳夕羞紅了臉忍不住驚叫時,一只大手捂住她的嘴。
“自己人。”一個男人的聲音,不帶任何情感,在陳夕耳邊響起。
隨后,她不敢掙扎,被那男人帶出柳府。
“放開你的爪子!”出了柳府,在一個隱蔽的地方,陳夕很不客氣取出腰間軟劍,只呼男人的手臂而去。
她可不記得她在齊州有什么自己人。
男子身著夜行衣,身手敏捷,輕輕往后跳,放開陳夕。
陳夕劍指男子怒斥道:”你跟蹤我?!”
“是!蹦凶映姓J,同時佩服陳夕的冷靜判斷。她只是憤怒,對他并沒有殺氣,就如同他對她,否則在柳府早被她發現。
“你說你是自己人,你的目標,是柳方權?還是秦天祿?”陳夕試探問道,這兩個人,沒一個是干凈的。是不是同一條船上的賊,這就不得而知了。
見陳夕警惕,男子輕笑摘下面罩拱手拘禮:”在下好運來賭坊介浮云,姑娘夜探柳府,是沖著柳方權,還是秦天祿?”
“……介浮云?”聽聞這名字,陳夕先是一愣,瞬間火冒三丈。
這個人,假冒夏景陽究竟有何目的!
一股火氣瞬間沖破理智,陳夕二話不說揚劍刺出:”你敢冒充他!你究竟是誰!”
劍影紛紛,如山洪暴發,讓人應接不暇,又莫名其妙。
“姑,姑娘,先別動手!”男子無意爭斗不停閃躲,可陳夕攻勢銳利,招招取要害而攻之。
幾回合下來,男子招架不住,胸口被劃出一道口子,還好他閃避及時,否則一命嗚呼。
無奈之下,男子回以反擊,劍指輕挑劍刃,熟料陳夕身形輕盈借勢翻到他身后,軟劍鎖喉,不由分說!
“我告訴你!介浮云本尊我可是見過,一肚子壞水!敢冒充的人,絕不是好東西!”
“等,等等!”驚險一瞬,男子只手抓住陳夕的軟劍,隨后以手肘輕擊她的胸口,再挑手腕,強奪兵刃。
男子吃痛的甩甩血淋淋的手,一個勁喊停:”你,你知道我是假冒的,你是紅袖?夏景陽的女人?”
“他的……哈?”一個夏景陽的女人瞬間惹得陳夕面紅耳赤,還好大半夜她蒙著臉,不然真是無地自容!罢l說她是他女人!”
“不是紅袖?”男子皺眉將軟劍還給陳夕,說明他不是敵人。”我記得那家伙身邊有個女人,就是叫紅袖呀!
這下子,陳夕大致猜得出此人是誰。
能知道介浮云身邊有個女人叫紅袖,還錯將紅袖誤認為是他的女人,應該對他有所了解,而齊州內對他熟悉的年輕人只有一個。
“六皇子,夏青羽!标愊υ俅螌④泟χ赶蚰敲凶樱绻俺浣楦≡葡胱鰤氖拢^對不能在此饒過他!”說,你冒充太子是何居心!”
這女人可不得了,三言兩語就猜出他是誰,而且十分肯定。
夏青羽也不藏著掖著,趾高氣昂承認:“純屬看他不順眼!
“率直,我不記得太子哪得罪過你。”陳夕輕笑,夏景陽的心胸開闊她是知道的。
其實除了慶王,瑜王也一直跟他作對,只是瑜王頭腦簡單威脅極小,他壓根沒把瑜王當回事,也從來不會提他的不是。
夏景陽因當了太子,遭到慶王妒忌皇后算計,情有可原。畢竟立儲這種事,可以按順位,也可以立賢德。
而六皇子,若是奪嫡爭儲,他完全沒資格。一來是因為排行老幺太年輕,甚至未婚未封王,二來是朝中無他的勢力。
相較之下,慶王的優勢太多了,排行老二,生母是皇后,舅舅是宰相雖然態度中立,膝下有一子。而夏景陽,無妻無子,母族無勢力,拼著才能與父親的疼愛,才能與之抗衡。
“他欺負你了?”如果不是因為奪嫡,陳夕大概知道是因為什么原因了,那家伙的壞毛病,惡、作、。
“都說了,純屬看他不順眼。就想冒充他,被監察御史彈劾,氣氣他!毕那嘤鹨荒槦o所謂說得理所應當!狈凑膊幌氘斕,還霸占位置!
所謂年少輕狂,說的就是眼前這種人吧。
陳夕氣不打一處來,將劍一橫,架在夏青羽的脖子上:”你以為他想啊!如果不是為了百姓,他早逍遙快活!何必承受那么大的壓力!”
“你這種天之驕子,率性而為,把彈劾太子黨兒戲,真枉為大將軍一職!”說罷,陳夕憤憤的削掉夏青羽的一縷頭發。
“你!放肆,竟敢削本皇子的頭發!”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這女人瘋了,敢削皇子的頭發!
夏青羽看著被削落的頭發,氣得瞪大雙眼,伸出一掌直撲陳夕,后者身形靈動側身避開,拉開兩人的距離。
這家伙,真是爆脾氣!
如果不是看在她夜探柳府,抓奸秦天祿的份上,他有求于她,夏青羽剛才那一掌非要了她的命不可!
“放你的頭!敢假冒太子,我有權治你!”陳夕怒喝,隨即又是以軟劍抽打夏青羽的腿。
論年紀,她可以當他姐姐了!
“你夜闖柳府,應該不是慶王的人,下次敢再作弄,我打斷你的腿!”
說歸說,也只是說歸說。
陳夕再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打斷大將軍的腿,畢竟國之重器。
夏青羽也明白陳夕言之有理,何況她可是監察御史的人,他委屈的認了錯,撫摸著被抽打的腿。
這女人也是奇怪,居然為了夏景陽發那么大的脾氣,而且好像跟他很熟。
“姑娘,還未請教……你是……皇嫂?”
“皇……嫂……?”聞言,陳夕惱羞成怒罵了回去!闭l是你皇嫂!你們皇族都那么不要臉嗎!”
堂堂大將軍被一個姑娘教訓,哪忍得了第二次,他可不是夏景陽那么好脾氣。
夏青羽還是頭一次被人兇,舉起手就想給陳夕一巴掌,隨后忍了忍又放下。
“哼!不跟你計較!”
“若非是夏景陽的女人,你哪來的御史腰牌,他對齊州可是一直耿耿于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