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透過窗欞照在凌亂的喜榻上。
陳清辭從渾身的酸痛中醒來,一睜眼,便看見眼前已經在睡夢中的男人,想到昨兒夜里兩人的瘋狂,她臉上不禁一陣陣發燙,唇角卻笑開了一朵花。
她沒有做夢,自己和凌徽之,真的成了夫妻了。
思及此,陳清辭忍不住悄悄伸出手指,想要碰一碰男人。
“誰?”
然而,就在她的手指離凌徽之只有一絲的距離時,他忽然睜開了眼,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巨大的力道像是要捏碎了她一般。
“是你?”
瞧見是她,凌徽之厭惡地甩開她的手,眼底蒙上了幾絲疑惑。
他怎么會在這里?還有昨夜,他和這個女人……一想到這兒,凌徽之猛地回過了神,繼而眼中似是裹了寒霜盯著陳清辭,叫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正欲問他:“夫君,你怎么……呃!”
“賤人,你竟敢對我下藥!”
他用力掐著女人的脖子,腦中不住閃過自己和這個女人歡好的畫面,只覺得惡心的想吐。
這樣骯臟的身子,他居然碰了。
真是該死!“放……放開……我,夫君,我……我沒有……”
強烈的窒息瞬間襲來,陳清辭還沒明白他話里的意思,艱難地吐出幾個字想要解釋,話說一半,卻被他再次收緊的手掐回了腹中。
好痛!她沒有辦法呼吸了!感覺到眼前隱隱浮現的白光,她覺得自己恐怕真的要被凌徽之掐死了,正在這時,喜房外突然傳來了一道聲音:“公主,駙馬,該起榻去宮里謝恩了。
”
手,忽而松開。
陳清辭如蒙大赦般,趕緊喘了幾口大氣,狼狽不已。
望著她這模樣,凌徽之這才覺得心頭的怒氣松快了幾分,對著外面的人回了聲“知道了”
,便冷漠的起身穿好了衣裳。
他生怕最恨的,一是蜀國人,二是算計他的人,如今,陳清辭一個人,就將這兩樣都占全了。
若非自己現在身在蜀國,他今日定會殺了她。
思及此,凌徽之轉身望著床榻上的女人,露出了一絲危險的表情:“你還不趕緊起來,身為人妻,難道還要自己的夫君等著你嗎?”
不想再次激怒他。
也不想真的耽誤了進宮謝恩的時辰。
陳清辭只好強忍著身上的痛,趕緊收拾好自己,又挑了件高領的衣裙,遮住脖子上的掐痕,這才隨著凌徽之一起進宮。
一進鳳翔宮,兩人便看見了滿堂的妃嬪。
那些人俱是拿著或嘲弄、或猜測、或同情的表情看著他們兩人,不時悄悄說了些什么,直讓她忍不住握緊了手心。
她明白,她們討論的定是凌徽之。
這個男人,原是靖國最有希望登上大寶的皇子,卻因為一場戰敗,淪為靖國的恥辱,也淪為了蜀國的質子,自然被她們當做了飯后的談資。
可這些,又怎么是他的錯!陳清辭記得,當初兩國交戰時,她偷聽到父親說過,靖國那邊已經給凌徽之斷了三個月的糧草。
有人,就不想要他贏。
忍不住側首,陳清辭望著面無表情走過眾妃嬪的男人,一咬牙,便握住了他的手。
她是皇上親封的公主,有她在,就不能讓那些人看不起凌徽之!這一番舉動,頓時讓鳳翔宮里的人紛紛變了臉色。
尤其是正端坐在上首的皇上,見到這一幕,也是僵了僵臉色,擱下手里的茶杯,扯著嘴角笑得冷意惻然:“公主和駙馬兩人,感情似乎很不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