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希望圣女在蕭離面前多提及一下,讓他同意與我恒都的合作。”慕容哲放下手中的茶盞,心中默念了寒千雪現在的名字,星晚……
一切,都還來得及嗎?
“好說,好說。”寒千雪捏了桌案上的茶瓜子嗑了起來,揚了揚嘴角,沖樓下吐了個瓜子皮,看上去桀驁的很。
慕容哲非但沒有覺得寒千雪沒素質,倒是眼中的笑意愈發(fā)的濃郁,這才是真實的她吧?
寒千雪……
“沒什么別的事我就先走了,家里還有個禍害,我得回去盯著。”寒千雪起身擺了擺手,示意慕容哲不用送了。
慕容哲始終淡然的坐在桌案上,沒有抬頭,也沒有起身,一副早就已經不在乎的樣子。
寒千雪側目看了慕容哲一眼,離開前問了一句。“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
慕容哲淡然的身子似乎再也隱忍不住,猛地起身,回眸瞬間寒千雪已經消失不見。
慕容哲的雙手骨節(jié)握緊的慘白,苦澀的笑了一聲,重新坐回桌案前。
他果真……沒有蕭離那種為了女人放棄天下的勇氣。
如若他有了放棄一切的心思,寒千雪會跟他走嗎?
呵,苦澀的笑了一下,起身看著寒千雪離開的方向,怕是他想太多了。
他和蕭離,在這印天注定只能留一個啊……
西京王宮。
寒千雪回到勤心殿的時候阿沁已經回來了,坐在院落中和冥川玩兒。
冥川性子警惕,對任何人都兇狠狠的,倒是難得的喜歡和阿沁玩兒,這點讓寒千雪看著也比較欣慰。
“吆喝,這小宮女哪來的,長得可真是嬌滴滴,水靈靈的。”寒千雪落在阿沁一側,抬手捏著阿沁的下巴,調戲的摸著她的臉頰。
“王妃……”阿沁直直的盯著寒千雪的眼睛,很快眼中凝聚著淚意。“您終于回來了!”
哭著撲進寒千雪的懷中,這一系列的動作倒是讓寒千雪有些愧疚了。
“啊,乖……”
抬手想要拍一下阿沁的后背,身后有一道凌厲的視線甩了過來。
寒千雪冷了一下,下意識回頭,空蕩蕩的,沒有任何人。
微微蹙眉,她的內息早已破塵,有什么人靠近不可能察覺不到,長生似乎也沒有察覺到異樣,是自己太神經緊張?
“阿沁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嗚。”阿沁還在她懷里哭,三年不見了……倒是白白嫩嫩的胖了些了,越發(fā)可愛了。
“我娘親不記得你了,都說了你不要嚇到她。”長生起身把阿沁扯到了一旁,小聲開口,沖寒千雪笑著要賞賜,想表現他做的好,很聰明。
寒千雪拍了拍長生的腦袋,從袖口中掏出一串糖葫蘆,放在長生手中。
長生開心的笑著,拿著糖葫蘆跑到冥川面前炫耀,一大一小兩個小家伙再次打成了一團。
寒千雪笑看著兩人打鬧,轉身看了眼還在蒙楞中找不到狀態(tài)的阿沁,很明顯她在自責。
“三年前要不是阿沁,娘娘也就不會被王上抓回來,就不會失去記憶……”阿沁哭的厲害,這三年她一直都活在自責中,王上讓她離開西京跟著蕭塵離開,她便乖乖走了,想來也是不想再見到自己了吧?
畢竟是因為她,明明她知道王妃的真實身份卻沒有第一時間告訴王上,都是她的錯。
“傻瓜,和你有什么關系呢?”寒千雪嘆了口氣,安撫的拍著阿沁的后背。“既然你以前是我的人,那以后冥川就多多由你來照顧了。”
“娘娘這是說的什么話,伺候您本來就是我的責任。”阿沁擦了擦眼淚,點了點頭。
“以后別叫我娘娘,這個稱呼不好,就叫我姐姐好了。”寒千雪思考了片刻,笑著開口。
阿沁傻了眼,這怎么能行,她就是個下人而已,即使是王上的暗衛(wèi),也只是下人而已。怎么能叫主子姐姐呢……
“怎么?不愿意啊?”寒千雪調戲的開口,威逼利誘。
“沒有,沒有,娘……”阿沁有些驚慌失措。
“娘什么娘,我沒有你這么大的閨女,叫姐。”寒千雪拍了拍阿沁的肩膀,極其霸氣的開口。
阿沁怯怯的低頭,極其小聲的喊了聲姐姐。
寒千雪滿意的點了點頭,轉身就看見蕭離黑著臉站在門口,也不知道偷聽了多久。
“王上這么閑?”寒千雪笑著問了一句,這時候一般蕭離都在處理政務。
“你方才去哪了?”蕭離黑著臉問了一句,氣壓有些低。
阿沁了然的瑟瑟發(fā)抖,快速抱起冥川,拉著長生離開戰(zhàn)場。
“你去哪了?”寒千雪反問有些生氣,他不是也去了云傾公主的寢宮嗎?雖然是她讓去的,但是也阻擋不了她生氣。
“你在生氣我去云傾那?”蕭離有些詫異,不是她讓他去的?
“云傾,云傾,叫的倒是親熱!”寒千雪冷哼了一聲,轉身走回殿內。
蕭離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又做錯了什么?“我沒有質問你的意思,我只是擔心你。”
關上殿門,蕭離從身后抱緊寒千雪。
“我去見慕容哲了。”寒千雪倒是實話實說。
蕭離抱著寒千雪的手僵了很久,許久才壓抑著怒意開口。“為什么要去見他?”
“他讓我勸你與他合作。”寒千雪想掙脫蕭離的禁錮,但蕭離執(zhí)拗的抱著她,說什么也不松開。
“與他合作,最后連骨頭渣都不會剩下。”蕭離冷笑,倒是十分的了解慕容哲。
寒千雪笑了一下,轉身把胳膊搭在蕭離的脖子上。“對自己這么沒有信心?既然他想合作咱們就與他合作唄,他若有誠意那在對付寒家的時候自然看的出來,當務之急先除掉寒家,解決現在的僵局,至于以后……”
寒千雪趴在蕭離耳邊,極其魅惑的再次開口。“誰吃了誰還不一定呢。”
慕容哲是將才,但絕對不是君主之選,他若為將,南川可保百年無憂,可惜了,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卻偏偏一定要取爭取。
“我現在,只想吃了你……”蕭離臉色暗了一下,嘴角帶著絲絲笑意,難得阿沁把那討人厭的小家伙帶走,他可是忍了很久了。
懷中的小狐貍還時不時的總是調戲他,調戲完了也不負責任,這讓他很惆悵啊。
“朝中無事了嗎?”寒千雪愣了一下,這蕭離貌似不是說說而已。
“有時候我會想,把這爛攤子扔給他們,誰愿意搶誰就去搶吧,我只想帶著你,帶著若曦離開……”離開這個滿是陰謀的地方。
“蕭離……”寒千雪嘆了口氣,他曾經的目標是這印天的統(tǒng)一,想要的是印天再無戰(zhàn)爭,想要站在制高點俯瞰江山。
如今倒是為了她,想要逃避了嗎?
“你說過,不忘初心。”
蕭離把腦袋抵在寒千雪的肩膀上,笑了一下。“從前不曾想過會遇見你,更沒有想過我蕭離的人生中也會出現變數。”
“我可是神裁殿圣女,你就不怕我是帶著目的接近你,等你放棄了這一切跟我歸隱,我就殺了你。”寒千雪嫵媚的揚了揚嘴角,在蕭離嘴角吻了一下。
內心不禁感慨,這男人長得是真好看。
“若是想殺了我,你又何必拼了命幫我解除掉體內的魔蠱?”蕭離捏著寒千雪的下巴與他對視,四目相對。
“這叫策略,先讓你信任我,再把你拉進深淵。”寒千雪笑了一下,嘴角慢慢上揚。
“如若深淵中有你,我甘之如飴。”
寒千雪笑著的臉頰僵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蕭離摁著腦袋吻住。
這家伙還真是……沒有警惕性啊。
“王上!王上不好了!”
把人壓在身下,蕭離的臉色瞬間暗沉,該死的奴才。
“你們最好有緊急的事情,否則……”蕭離開門冷漠開口,氣壓極低!
殿外的太監(jiān)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許久才從蕭離的低氣壓中回過神來。
寒千雪發(fā)絲有些凌亂,翻了個白眼慢條斯理的坐了起來,整理衣服。
“御林衛(wèi)首領趙辰對云傾公主見色起意,非禮云傾公主,云傾公主氣不過,跳河自殺了!”太監(jiān)著急的哭了起來,簡直要嚇死了。
“呵,還真是不省心的很!”蕭離冷聲開口,下意識回眸看了寒千雪一眼。
“過來。”寒千雪先是一愣,手心有些發(fā)麻。
那女人反正死不了……
“你先退下吧,讓燕綏帶人過去!”蕭離頭疼的說了一句,留下那女人就是個失誤。
“不許去!”寒千雪賭氣開口,抬手扯住蕭離的衣領。
“這件事畢竟關系兩國,你隨我一起?”蕭離笑了下,知道寒千雪在耍小孩子脾氣。
“我不管。”寒千雪臉色暗了一下,賭氣轉身不搭理蕭離。
明知道這女人又在整幺蛾子,可還是會忍不住生氣。
這女人太過聰明,她似乎知曉蕭離對和雅的不同,也知道他心底那份愧疚,引誘西京侍衛(wèi)對她進行侵害,蕭離便不得不出面給云輪郡一個說法,這種事情,還真是……
“不用猜都知道,會有人逼你娶她。”寒千雪嘆了口氣,已經想到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了。
“除了你,我不會娶任何人。”握緊了寒千雪的手,拉著她起身,往殿外走去。
現在的他,已經沒有那么多的顧忌了,除了寒千雪,他懼怕什么?
寒千雪心里暖暖的,有人寵的滋味,原來……很特別。
有人能包容你,包容你所有的缺點,包容你所有的小脾氣,這就是愛吧?
后宮景觀河。
云傾被人從水中撈了出來,全身濕透瑟瑟發(fā)抖。
“云傾,你這是做什么!”
“哥哥,他們欺辱云傾,云傾不想辱沒了云輪郡的臉面,死了算了。”云傾哭的梨花帶雨,不停的顫抖。
云輪郡皇子自然也是疼惜自己的妹妹,將外衣披在她身上。
“你們王上呢?口口聲聲說會保護我們,就是這樣對待我們嗎?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也不來給個交代嗎!完全就是看不起我們云輪郡!”云輪郡皇子云澈生氣開口,臉色難看。
“哥哥,不怪蕭離哥哥,是云傾給他添麻煩了。”云傾哭的顫抖,說話有氣無力的。
蕭離牽著寒千雪過來的時候太醫(yī)也剛剛趕到,著急幫云傾探了探脈搏,還好現在是三伏天,氣溫很高,不至于會太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