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瑯月竭力的想要阻止蕭離,可卻被劍氣所傷,吐血昏迷。
蕭離站在一片殘尸中,身形可怕的厲害。
“蕭離……”藥人已經被殺光,蕭離的臉色也早已經慘白的嚇人。
寒千雪忍著腹部劇痛,內息凝聚在周身。
那時候她只有一個念想,不能讓他出事……
“蕭離!”用力握住馭魔劍的劍身,寒千雪的血液和劍身的紋路融合。
馭魔劍發出嗡鳴的聲響,隨即嘭的一聲將兩人震在地上。
“蕭離!”掙扎著爬了過去,眼看著蕭離的瞳孔慢慢恢復了正常。
“千雪……”快速把人抱在懷里,蕭離幾乎是下意識替寒千雪擋住了馭魔劍的魔氣。
“你沒事就好……”他心跳的很慌,很亂,像是怕極了之后的樣子。
寒千雪懵懵的被他抱著,聆聽著他胸口心臟的跳動。
緩緩閉上了雙眼。
有些事情仿佛得到了肯定。
“孩子……”寒千雪沙啞著嗓子開口,腹部的疼痛似乎更加劇烈。
“沒事的,孩子用了護子蓮,他是子蠱體,沒有那么脆弱,別擔心……我不會讓你們有事的。”蕭離緊緊的抱著寒千雪,如果失去了這個女人,他要這印天又有何用。
隱忍的咬著唇角,臉色蒼白的嚇人。
他多想告訴她,別怕……風雨再大都有他護著。
可仔細想想,寒千雪這大風大浪,卻又都是他給的。
他不配……
伊蓮赫碩說的對,他配不上寒千雪的執念,更配不上她的愛。
如果可能,他愿意遠離,讓她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護子蓮……”寒千雪喃喃的說了一句,似乎想起了些什么。
聽說雪域雪山艱險萬分,被稱作天險之地,能上去的人內息必須極盛才能擋住雪域的嚴寒,可雪域峰頂氧氣內息極其薄弱,就算是內息過了極息之人都不可能長久耗用內息在雪峰護住自己。
所以蕭離體內的寒氣,是去取護子蓮的時候侵入的吧。
所以他的內息才會如此不穩,接連受了這么重的傷。
“寒千雪,你帶著孩子,離開吧……”
蕭離小聲說了一句,慢慢松開了雙手。
這個世界的骯臟,確實不該由她來承擔。
寒千雪抬頭看了眼蕭離,沒有說話。
“這個世界太血腥,每一處都充滿著算計,你不該被牽扯進來……”蕭離覺得自己有些可笑,明明把她牽扯進這灘渾水的人是他。
“你以為我是什么好人?”冷笑了一聲,寒千雪起身想要離開。
她從來不是什么好人,手上沾染的血腥不比他們少分毫。
讓她離開?遠離世俗算計?呵呵……這么圣母的想法,早干嘛去了。
手里握著寒玉骨笛,寒千雪用力斬殺了還在掙扎中的一個藥人。“如果說無辜,在場所有人都不該死,他們不過是運氣差了些被煉成了藥人,如果靈魂已經死了,殺了他們反而幫他們解脫。”
蕭離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坐著。
走到馭魔劍旁邊,寒千雪俯身想要去觸碰劍柄。
“別碰!”蕭離心慌的起身,快速抱著寒千雪遠離了那把劍。“魔性太大,方才又嗜了你的血,我怕它會傷到你。”
寒千雪愣了一下,側目看著蕭離。“那你呢……”
那他又為什么要碰這把劍?
“瑯月是南疆的四長老,不好對付,何況還有一個西蠻的拓跋弧,我受了重傷……”蕭離蹙了蹙眉,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會再碰這把劍。“我不想你出事。”
“聽說馭魔劍認主,一般人只要觸碰劍身早就被吸干血液而亡了吧,它對你還算仁慈,雖然有趁你病要噬主的嫌疑。”寒千雪小聲說了一句,看著遠處趕來的阿哲罕,沖蕭離揚了揚嘴角。“你多次救我,也多次算計我,蕭離……我們兩不相欠。”
蕭離站在原地看著寒千雪,心口卻像是被寒冰徹底封住。
她在沖他笑,可那個笑容卻充滿了疏離……
“兩不相欠……”喃喃的說了一句,突然有些苦澀。“也好。”
兩不相欠,互不相見。
也好。
“姐!你沒事吧?守龍軍被算計,有人在伙食中下藥。”阿哲罕暗恨自己居然這么不警惕著了別人的道,但看見寒千雪沒事,他還是松了口氣。
“瑯月我要帶走,伊蓮赫碩在他們手里。”寒千雪看著蕭離,似乎是在征求他的意見。
“你要清楚,瑯月可是南疆的四長老,她的背后牽扯甚廣,你確定要繼續趟這趟渾水?”蕭離有些著急,就算寒千雪要和他形同陌路,可他還是放心不下……
“這就不勞煩西京王上廢心了!”寒千雪莫名有些怒意。
拉她下水的是他,讓她上岸的也是他。
相信她的人是他,不信任她的人還是他!
蕭離僵了一下,沒有繼續開口。
“把人帶走!”阿哲罕吩咐手下把瑯月帶走,緊張的看著寒千雪,小聲開口。“姐,出事了。”
寒千雪眼神一凌,突然有種不好的念頭。
“錦風和星辰同時失蹤,暗衛營的人已經繼續搜查了,西蠻和南川交界地有一處死亡密林,擅入者死,聽說從印天伊始就沒有人活著出來過,我們的人在那里發現了血跡,還有錦風留下的線索。”
“該死!”眼神瞬間凌厲,寒千雪用力握緊雙手。
什么人,如此算計她!
“繼續派人查!必須把錦風和星辰給我找回來!”她倒要看看,究竟是誰!
離開關外荒地,寒千雪回頭看了蕭離一眼。
沒有多說,徑直離開。
從此,她和蕭離兩不相欠,他不欠蕭離的,蕭離也不欠她的。
不管曾經多少次算計,所少次欺騙,她都可以當做過去。
只要……他人還活著,好好活著。
閉上雙眼,寒千雪感覺眼眶灼熱的厲害。
無涯邊的那一幕始終刺激著她的思緒,每夜每夜的在夢境中折磨她。
她是活過兩世的人了,沒有小女生戀愛的那些矯情,只要她愛的人好好活著,不管什么目的,多少算計,多少欺騙,都無所謂了。
原不原諒是一碼事,希望他好……是另外一碼事。
“姐,蕭離……”阿哲罕看了蕭離一眼,他好像受了很重的傷,確定要把人扔在這里嗎?
“回營!”
阿哲罕點了點頭,沒有多說。
可方才的一瞬間,他感覺蕭離更像是無涯邊用生命護著寒千雪的那個慕容哲。
邊關的風很大,雨水沖刷后的荒地顯得格外凄涼。
蕭離身后跪了數名黑衣人,擔憂的看著自家主子。
“主子,麟煜樓主……”
蕭離擺了擺手,看著寒千雪遠離的背影心口針扎一樣的難受。
就這么放過彼此,也好……
“無妨,拓跋弧不會傷他。”抬了抬手,蕭離終于撐不住昏了過去。
拓跋弧不會傷害麟煜,只怕他發現了麟煜身上的秘密,麟煜會殺了他……
西蠻,部落營。
拓跋弧一點都不憐香惜玉的把麟煜扛了回去。
“我打的銀鎖呢?”豪放的坐在虎皮毯上,拓跋弧吩咐手下把他的東西拿來。
“將軍,您的銀鎖。”
拓跋弧看了眼床榻上昏迷的人,眼神微微一動。
“都退下,不管聽到什么動靜都不許進來!”
“是!”
營帳中再沒了別人,拓跋弧用銀質的鎖鏈把麟煜鎖在了床上,用力拉扯了一下,像是有些不放心,怕鎖不住他。
“你終于落在我手里了。”揚了揚嘴角,拓跋弧捏了捏麟煜雌雄不辨的臉。
單看這張臉還真是美的絕色傾城。
可惜,他不好男風!
不過,敢騙他拓跋弧的人,也不能輕易饒了他。
麟煜咳嗽了一聲,被胸口的淤血悶醒了,緩緩睜了睜眼睛就看見拓跋弧那混蛋正拿著刀尖在他臉上比劃。
“拓跋弧!”麟煜慌了一下,他可是很在乎自己這張臉的。
“這么好看,你說我要是毀了是不是暴殄天物?”拓跋弧幽幽的說著,看現在的麟煜就像是被拔了牙的老虎。
“你這個瘋子!”麟煜用力想要掙扎,可一方面自己讓這混蛋打傷,內息紊亂,另一方面這把他鎖在床上是鬧哪樣?
“滋滋,看看這皮膚,比女人的都要細膩。”拓跋弧感覺自己就像是著了魔了,對這個只認錢的騙子沒有任何抵抗力。
他穿女裝他就認定他是女人,他說誰欺辱他,他就乖乖跑去殺誰。
感情那些年這混蛋為了任務,裝女人把他當猴子耍!
“拓跋弧,你瘋了?”感受到拓跋弧在解他的衣服,麟煜徹底的慌了。“你看清楚,老子是男人!”
拓跋弧不為所動,繼續用刀刃劃開衣帶。
“拓跋弧我殺了你!”麟煜用力反抗,手腕處被繩索摩出了血跡,在皙白的皮膚上格外明顯。
“現在什么時辰?”麟煜慌了,這混蛋肯定想報他當年騙他的仇。
“亥時已過。”拓跋弧回了一句,把侍女拿來的女裝扔在床邊。“怎么?這還要看時辰?”
麟煜心慌的看了眼身側的衣裙,臉色瞬間變黑。
這個變太!
瘋子!
“拓跋弧!拓跋弧你別碰我,你要是碰我……我殺了你!”麟煜傷口撕裂的疼痛,用力想要阻止拓跋弧羞辱自己。
“大家都是男人,你這么緊張做什么?”拓跋弧挑了挑眉,抬手捏住麟煜的下巴?“別擔心,我對男人不感興趣,不過你騙了我那么久,穿上女裝陪我一段時間,我自然會放你走。”
麟煜的臉色更暗了,恨不得把這混蛋挫骨揚灰。
“對了,你們聽風樓不是只認錢不認人?老子有的是銀錢,萬兩玉珠買你陪老子如何?”拓跋弧的話語漸漸變得犀利,捏著麟煜下巴的手也更加用力了些。
心里亂的很,想殺了這個騙他感情的男人,卻好像下不去手。
“拓跋弧你放開我,我自己穿,你別碰我!”麟煜的臉色慘白,像是在害怕什么。
“嘶啦……”一聲,拓跋弧把麟煜的衣服扯開。
雪白的肌膚讓人有些移不開視線,撕扯衣服的手突然僵住,拓跋弧眼中滿是驚愕。
“你……”拓跋弧的聲音突然慌得厲害,一個糙慣了的漢子,居然慌了……
耳朵還微微透著紅暈。
“拓跋弧,我一定殺了你!”
麟煜眼眶彤紅的盯著拓跋弧,他要殺了他,一定要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