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景見她掙扎起來了,嚇了一跳,趕忙過來摁著:“你最好乖乖給本王躺著不動,本王不會讓你死。”
容凝月一咬后槽牙,心中暗想:“這景王。到底是怎么樣的一種直男,什么叫死,我好不容易獲得第二次生命,你死我也不能死啊。”
雖心中不爽想要分辯,但嘴角翕動好幾下,終究沒力氣說了。意識越來越模糊,眼皮越來越重,她想著想著便睡過去了。
景王靜靜的守著她,見她額頭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趕忙用潮濕的手巾給她蘸了。
“殿下,司大人求見。”武鳴進來稟告。
赫連景想都沒有想,直接回絕道:“就說。本王受驚過度,又忙著拯救救命恩人,無心他事。不見!”
武鳴剛要接令,一抬眼忽見司南越已經站在了門口,哎呀,這算什么事,武鳴一時不知怎么才好。
司南越臉上掛著邪魅的笑容,就這么目不轉睛的看著赫連景道:“我就是擔憂殿下,必須親自看到殿下平安無事,我今日才能成眠。”
他一面說,一面抬步從門外慢悠悠進來。
赫連景猝不及防,被司南越給堵了個啞口無言。
有氣沒處撒,他就返回身,狠狠盯著武鳴看了一眼,那意思是他竟然已經人都進來了,你丫還來和我稟告什么,這不是故意讓我難堪嗎?
武鳴伸出手指,倒指著自己的鼻尖,嘴巴嘬起來,想要分辯的樣子。
司南越來到赫連景跟前,上下打量他一番,點點頭:“還好,還好,果然是太子殿下,福大命大。”
關心完赫連景,他才做出一副我順帶關心一下這位小女子的樣子:“哦。對了,這位今日可是大功臣,要不是她及早發現刺客,只怕榻上躺著的就是太子殿下了。”
赫連景怎么越聽越覺得這話不中聽,像是在咒自己呢。
“司丞相該看的都看到了,今晚應該也能睡個好覺了,還是請回吧,今日這景王府上,忙事的人特別多,可就是都沒有人滕得開手款待丞相。”
赫連景一眼也不看司南越,一長句話不帶歇氣的全部吐了出來。
武鳴聽著兩人的對話,想笑又不敢笑,怎么是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第二日,容凝月醒了過來。
迷迷糊糊中,她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受傷的事實,還是和往常一樣,兩手一張,身子一扭就伸了個懶腰。
“嗷~”很快,她就被痛得沒有一絲睡意,睜開眼,這才回味過來昨日發生的事情。
赫連景和伺候的眾人聽到喊聲,還以為是怎么了,都忙不迭的撲向她的榻前,不,準確的說是景王的榻前。
“你,你可還好,哪里疼?”景王用手分撥開一眾侍婢,俯身問她。
容凝月定定看著眼前這位和自己相近咫尺的王爺,他只怕剛才還在睡覺,衣衫不整,形容憔悴,睡眼惺忪,臉上和眉宇間盡是擔憂的樣子。
“噗嗤——”容凝月覺得他的樣子實在有些好笑,忍不住就笑了出來。
赫連景這就不明白了,覺得自己并沒有什么好笑的,那么她現在笑就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她中毒的后遺癥。
該死的御醫,昨日不是說已經清洗干凈傷口,毒已經被隔絕了嗎?
赫連景想著,心頭莫名有些發慌,又用手試探著去測她額頭的溫度。
“噗嗤!”容凝月見他不茍言笑又過于認真的樣子,又一次忍不住笑了出來。
赫連景覺得有些不對勁,這才歇下手,重新打量著容凝月,發現她的目光清澈,并且很有內容,而不是空洞的。
“你,你醒了,你知道我是誰嗎?”
容凝月嘴角微上揚,你想讓我說什么,我偏不說。
“喂,你聽到本王問你話嗎,聽到就回答我。”赫連景實在有些想不通。
赫連景見容凝月沒有動靜,對著外頭的武鳴喊道:“武鳴,武鳴,去,把御醫找來。”
容凝月聽說他要找御醫,也不裝了,趕忙阻止道:“哎哎哎,等等等等,我只是餓了,沒有力氣說話,這哪里用得著找御醫。”
赫連景啞口無言,既然只是餓了,怎么不早點說,現在才肯吱聲。
“周嬤嬤,你去,吩咐膳房的,算了,還是正好也要去書房,順路!”赫連景話說到一半,明顯不放心,站起來穿了外衣,決定親自走一趟。
明眼人都知道,廚房和書房哪里是順路啊,明明是南轅北轍好不好?但是,大家都知道,卻是不敢說半個字的。
吃飽喝足,容凝月覺得整個人都有力氣了。只是肩膀受了傷,并不妨礙行走,于是打算出去消消食。
出了門四下張望,真是不望不知道,一望嚇一跳,這景王府果真是王府,極盡奢華就不說了,最主要是怎么能那么那么大呢,就連個池子都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
“恩,看著這個樣子,這景王一定不是什么好東西,只怕是好逸惡勞,貪圖享樂之輩。”
正想著,看到一男一女,有說有笑,正往自己這邊走來。容凝月不想遇到太多人,趕忙躲在樹后。
“姑娘不必著急,有我們王爺在,保準你的小姐安然無恙。”走在前頭帶路的用一只安撫的語氣說。
“哎呀,不行,不行。我不在身邊,小姐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習慣的,她連個使喚的人都沒有。”春桃十分焦急。
原來是武鳴和春桃,容凝月心頭莫名有些感動,這個春桃倒是忠心耿耿,真心待自己的。
不想讓春桃著急,在兩人走過去之后,容凝月便撿了一根小木棍,輕輕擲除去,一擊不中,又撿一根。
好巧不巧的,這次剛一出手,該死的赫連景不知就從哪個旁門左道出現了,小木棍沒打到春桃,倒是直接拍在赫連景背上。
這就尷尬了!!!
“誰?”不知真相的赫連景一聲斷喝,保持著十足的警惕之心。
這一出聲,剛走出去一段的武鳴和春桃趕忙折回來。
“沒意思。”容凝月有些敗興,從樹后探出身子來:“春桃你沒事走那么急干嘛,我本來是要嚇唬嚇唬你的。”
春桃見識容凝月,興奮的一蹦三尺高,跑著上來抱住:“哎呀,小姐,是你,是你,歡你可要急死我了。我聽武鳴說,太,太子殿下昨晚守了你大半夜,我還以為,我還以為你不行了。”
春桃開始很高興,笑得歡脫,后面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