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是我,怎么?難道說只許你來,就不許我來呀?”容凝月心中有些發(fā)虛,嘴上卻是半分都不饒人的。
顯然,周遭的幾個人包括赫連景在內(nèi),誰也沒有料到容凝月會說出這么不知死活的話來,饒是他司南越,也驚得“嗯?”了一聲。
“噗嗤”一聲,跟在赫連景身后的容清雨忍不住笑出聲來,擺出一副清水蓮花的表情,柔聲說道:“哎喲,我的好妹妹,你也太不懂事了,這是什么地方,太子殿下又是何等尊貴的身份,你怎么可以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放肆,我還放五呢,要不是我,你們哪里還能有什么太子殿下,我……”容凝月心直口快,還要繼續(xù)往下好。
赫連景眉頭已經(jīng)凝成了一股麻花,再任憑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說下去,那還得了,于是伸手用力一掰容凝月的手腕。
容凝月“啊喲”一聲,手里司南越的扇子反而成了武器,直逼自己的哽嗓咽喉。
“干嘛,你堂堂一個太子,竟然要用蠻力來對付我一個弱女子嗎?這要傳出去,你的老臉可還掛得住?”
“你……”赫連景一時語塞,縱然想發(fā)怒,竟然沒有反駁的余地。
容凝月不大不小的尖叫聲,引來更多人的目光。
司南越很好看的笑笑,用一種不陰不陽的語調(diào)說:“太子殿下,你不會想背上欺負弱女子的名聲吧?”說著眉毛挑了挑,掃了一眼四周。
赫連景雖然氣不打一處來,但是終究還是要顧及自己的身份,不得已松了手。
“啪嗒”,容凝月手腕吃了疼,乍一放松之后,失去了控制力,手里的扇子直接落了地。
容凝月趕忙彎腰去撿,一下就和也要彎腰去撿的司南越撞了個響頭,自覺有些尷尬。
司南越倒是不覺得有什么,溫文爾雅的一笑,溫和的說:“容小姐別動,區(qū)區(qū)小事,我來就好!
赫連景在一旁看著,臉上越來越黑,實在看不下去,倒背著手邁開大步子走了。
眾官家小姐們見赫連景生氣,也紛紛給容凝月遞出冷眼,然后追隨赫連景而去。
“哼!”容凝月不以為然,噘著嘴巴不服氣的嘟噥著:“不與傻瓜論短長!
司南越哈哈笑起來,原本對容凝月并不了解,今日一見竟然對她刮目相看,慶幸自己遇上了一個活寶。他的眼睛里,沒有了那些鶯鶯燕燕春春,就只剩下容凝月。
“那么,容小姐,你和太子殿下是早就認識了?”頓了頓,他又接著說:“就方才的情景看,你們之間……似乎有點什么過節(jié)?”司南越小心翼翼的試探她。
容凝月想起上次在山中,赫連景中毒,自己救了他,他不但不感謝,還以為自己誠心要占他的便宜。
“啊呸!”容凝月一想到這里,不由自主的就淬了一口,猛然又反應(yīng)過來,面前還站著丞相大人呢,更何況這個丞相大人貌似對自己挺不錯,日后說不準還有用得上的地方。
想到這里,她眉毛彎彎笑了起來,說:“額,是的,也就不小心碰到過一面,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司南越見她不想多說,也認定了她對赫連景并沒什么好感,心中大為暢快,也不再追問。只做了個“請”的手勢,指著前頭擺設(shè)齊整的案幾說:“不妨先入座!
容凝月訕訕的笑了笑,婉言謝絕道:“那個,我不過是,不過是容府庶出的三小姐,我過去那邊坐不大妥當!
說完這一句,不等司南越開口,又忙不迭的補充道:“司大人,你快去吧。對了,剛才多謝您!
說完,一閃身擺了擺手就退開了,司南越長長舒了口氣,臉上不自覺露出笑意來,這個容府的三小姐,真是可愛至極,率真至極。
時辰一到,宴席開始。赫連景和各家公子并一班年輕朝臣坐在上首,外圍就都是各府的小姐們。
大家吃吃喝喝,表面上有說有笑,實則內(nèi)心各有各的盤算。
容清雨坐在前排,含情脈脈的盯著赫連景,暗送秋波,眉目傳情。
最讓她欣慰的是,她發(fā)現(xiàn)坐在上首的赫連景,也時不時的往自己所坐的方向掃一眼。
“真是讓人內(nèi)心歡喜,想當年太子殿下可是親口和我說過……”容凝月真是不撞南墻不回頭,明明前陣子在太子面前碰了一鼻子灰,她還想將八歲荷花池偶遇的事情再說一遍。
“哎喲,容小姐就快別說了,當心太子殿下聽到,又問你你算哪一個?”
“呵呵呵,可不是嗎?哎喲,太子殿下見得人多了,人家早不把這種事情放心上的,也就只有姐姐您,自己還一廂情愿,念念不忘!
旁邊張小姐,劉小姐,個個都生著伶牙俐齒,還不等容清雨說完,一連串尖酸刻薄的挖苦就跟著來了。
容清雨冷哼一聲,心中好不窩囊,但畢竟在公共場合,也不好發(fā)作,只好打落了牙硬往肚子里吞。
正說著,容清雨見赫連景又往自己的方向看來,趕忙深呼吸,眨巴著大眼睛,裝出一副清純無辜的模樣來。
不對,哪里不對?為什么赫連景嘴角微微笑了一下,目光好像還有點偏離。
容清雨順著赫連景的目光望去,見到了坐在最末端的容凝月。
好個容凝月,別人吃東西,都只是意思意思,她倒好,這個盤子里嘗一嘗,那個盤子里吃一吃,嘴巴正塞得鼓鼓的,就像是餓死鬼投胎來的一樣。
“真是給容府丟臉!比萸逵瓴恍及琢怂谎,心中卻巴不得她出更多的丑態(tài)。
容凝月吃飽喝足,打了個飽嗝,心想:“還別說,這古代的飯菜,味道還真是不錯的。只是真可惜了,這么多好吃的擺在面前,這些小姐們都不是真的吃,只怕宴會結(jié)束,吃不完的都要倒掉,想來真是鋪張浪費!
正想著,和緩的樂聲響起,一眾舞女穿紅戴綠,從屏風后頭魚貫而入。
因為容凝月坐在最末端,緊挨著屏風,對每個舞女她都看得很清楚。
“嗯?哪里不對?”容凝月看著最后一個出場的人,這人雖說也是舞女打扮,但她的一只手為何一直縮在手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