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習的武功雖與我的不一樣,但都大同小異。習武者,內(nèi)力修為達到頂峰,則腳步輕浮、耳聰目明!比~玄鶴說。
云馥若有所思,她似乎想到了一個辦法。
小院里十分安靜,在這鬧市中尋了一塊兒清靜所在。除了門口有人把守這一點美中不足外,倒也還湊合。
趁著中午陽光正好,云馥收了一堆的臟衣服,準備打井水來洗衣裳。
她將臟衣裳收在盆里,隨后抱著盆緩緩推開了大門。
守在門外的兩個士兵警覺的看著她:“回去,沒有大將軍的命令,你們哪兒也不準去!”
云馥扁了扁嘴,隨后瞇眼一笑:“我不走遠,只是瞧見門口太陽暖和,想在門口洗幾件兒衣裳!
守衛(wèi)皺眉:“回去回去,將軍說了不準你們離開這里半步!
“大將軍的確是這么說的,可是,他又沒說不準我在門口洗衣裳!痹起フf著,將木盆直接放在大門口,“再說了,我們王爺臟衣裳都堆積成山了。”
她自說自話,根本不給那兩個守衛(wèi)拒絕的機會。
今天他們從知府府邸中平安出來,多少雙眼睛都看著。再加上昨日那被葉玄鶴廢了一條胳膊的人,阿巴甲都不曾質(zhì)問葉玄鶴幾句。
這些人心里都明白,里面那位主兒不能輕易得罪,否則會倒霉。
故此,他們雖然心有怨言,但云馥都將臟衣服擺在門口不遠處了,也沒好說什么。
她從柴房里找到了一個四角矮凳,又打了兩桶清水,在廚房里找到了已經(jīng)煮好的皂角水。
嘩啦啦——
清水浸泡過衣服,倒了一些濃稠的皂角水在里面,青蔥玉指攪和那汪清水。
其實并沒有幾件臟衣裳,但云馥為了能夠多在門口待一段時間,她甚至將被褥都拆來一并洗了。
這條小巷子格外深長,放眼向前望去,得要走好一段距離才到大街上。
巷子里偶爾才會有人經(jīng)過,要么是巡邏的士兵,要么是路過的百姓。
在陽光下足足洗了一兩個時辰的衣服,云馥腰背都快坐麻了,其中一個守衛(wèi)終于等不住了,伸腳輕踢她的凳子。
“喂,洗完了沒有?”
云馥一雙手都快泡得發(fā)白了,優(yōu)哉游哉的把手露在和煦陽光下照曬:“急什么呀,太陽都還沒下山呢。”
“讓你在這兒洗一會兒衣服都已經(jīng)是最大的容忍了,你可不要得寸進尺!”
“衣服總得要好好洗呀,如果沒洗干凈,那不就白忙活了嘛!痹起ム洁熘,才將手重新放在水盆中。
突然,巷子口迎面走來一位身形瘦削的婦人,手上挎著一只提籃,有些眼熟。
“油酥餅,桂花糕。”婦人叫賣著,她似乎累極了,嗓子都啞了。
云馥定睛一看,這不是前天夜里收留了她的劉嬸兒么?
她眼珠子一轉(zhuǎn),一個主意從心中騰起,她擦干手,招手道:“賣桂花糕的,快過來!
劉嬸兒目光落在她身上,忽而又驚又喜,但在看見她身邊兩個北琉士兵后,立刻藏了下去。
守衛(wèi)有些不悅:“我說,你又想玩什么花樣?”
“買幾塊糕餅吃不行嗎?”云馥輕哼一聲,“她過來而已,我又不會離開這里!
劉嬸兒是個聰明人,立刻就明白云馥是被關在這里了,她當即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姑娘,要桂花糕嗎?”
“我先看看!痹起ハ崎_了蓋在提籃上的碎花布,里面赫然擺著幾包已經(jīng)用油紙包好的糕點。
“哎,好。我這兒除了桂花糕,酥油餅以外,還有栗子糕,馬蹄糕呢!眲饍赫f道,她正想問云馥究竟遇到了什么事兒,可那兩尊大神還在一旁,她便沒開口。
“一樣來一包吧!痹起フf。
劉嬸兒從提籃里拿了四個油紙包遞給她,那些糕點量都很足,足足有兩斤左右。
那兩個守衛(wèi)有些黑了臉,都知道葉玄鶴的飯菜是下了藥的。如果葉玄鶴只吃這糕點,導致軟骨散一點一點被他沖破,那他們倆就是死也不能謝罪啊。
正想著,云馥大大方方的丟了兩只油紙包給他們:“兩位小哥,你們天天守著也辛苦了,吃點吧!
二人面面相覷:“給我們吃?”
“嗯,是啊!痹起ノ⑽㈩h首,“放心吧,這是這位大嬸兒做來賣的,沒有毒。”
劉嬸兒也滿臉堆笑:“是啊,我走街竄巷賣糕餅好多年了,別人都認識我呢!
倒不是因為擔心她們下毒,只是他們剛才還為難過云馥,可轉(zhuǎn)而人家還請他們吃糕餅。是個人都會覺得有些難為情。
兩個守衛(wèi)一直緊繃著的神情這才漸漸放松,畢竟剩下的兩包糕點,根本不夠葉玄鶴吃一整天,也就不足以畏懼了。
“大嬸兒,你在外面先等等,我進去給你拿銀子。”
“哎,好嘞!
云馥帶著糕點進了房間,只見葉玄鶴正盤膝而坐,靜氣養(yǎng)身。
“你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人?”他未曾睜眼,只聽輕微擦擦幾聲,空氣中瞬間彌漫著一絲甜香。
松軟的糕點送到了他嘴邊,云馥嬌笑道:“是前日夜里收留我的嬸子。你嘗嘗,她做的糕點可香了。”
桂花糕小巧,葉玄鶴張嘴一含,溫熱的薄唇不小心碰到了微涼的手指頭。
云馥忙收回了手,有些緊張:“喏,都給你放在桌子上,你自己吃。”
“好!
她從錢袋子里取了一張銀票,又取來筆墨,寫了一張紙條折疊夾在銀票中間,隨后走出了房門。
大門外,劉嬸兒正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焦急等著。
“嬸兒,等急了吧?我身上銀子不夠多,找我家相公要了一張銀票,他還不樂意呢,盡在屋里數(shù)落我亂花銀子!痹起堊旌f一通,將銀票塞進了劉嬸兒的提籃中。
劉嬸兒咯咯一笑:“你這相公怕是不愛吃甜食!
“誰知道他的,我自個兒喜歡吃就行了!痹起フf,“謝謝嬸子了,若是吃著好吃,改日再買一些!
“好嘞!
一切,都這么的自然。那兩個守衛(wèi)早就放松了警惕,正拿著一包酥油餅吃得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