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有自己的考慮,林歸晚覺得是她太過脆弱所以才會讓封喻川受傷,但封喻川卻覺得是他沒有保護好她,所以才會讓她跟著自己膽戰心驚,彼此都想要彼此好過一點,所以在短暫的沉默后,他突然便笑了開來,伸手揉了揉她的臉蛋,低低的道了一個字出來:“好。”
林歸晚眼底閃過一抹笑意,還不待說什么的時候,封喻川便又低低的開口道:“學武吧,你要是能夠保護好自己,那我也放心。”頓了頓,他又道:“只不過,這武功得由我來教才行。”
他來教?他來教那她還能夠學成嗎?林歸晚都能夠想象得出自己受傷后他勒令自己不能再學武時候的情形了,所以還是要勸一勸比較好。
她笑瞇瞇的抬眼看向面前的人,輕聲開口道:“我已經找了司葵做我的師父了,嗯……所以……司葵功夫也很好,所以我應該能夠學到挺多的。”
封喻川直勾勾的看著她,等她語無倫次的把話說完后,才沉聲道:“我功夫不好?”
她一下子便急了起來,想要開口解釋又不知道說什么好,著急忙慌的站在哪里,突然間便聽得面前的男人‘噗呲’一聲笑了出來,然后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繼而道:“既然是真的要學武,那必須要學會吃苦,歸晚,我相信你可以的,只是……能不受傷還是不要受傷為好,知道嗎?”
林歸晚這才放下心來,不由得便笑著仰頭親了親他的下巴,繼而道:“我有分寸的,你不要這般擔憂。”
說罷她仿佛想起了什么,抬手一拍自己的腦門,然后道:“哎呀,我的粥還在煮著呢。”
她急急忙忙的轉頭去看她正在熬著的粥,封喻川便又伸手把她抱住,臉上帶著一抹深切的笑意,覺得這樣的日子當真是很好。
林歸晚的粥很是成功,不僅僅是司葵她們叫好,就連阿若也吃得嘖嘖有味,用完早膳后,封喻川和林歸晚便要出發去苗疆王府了,本來是打算讓司葵跟著她們去,然后啟月帶著阿若等其他人在這里等著的,但林歸晚驟然間想起對蠱毒阿若才是最為了解的那個人,苗疆王是苗疆這片地界的天,對于蠱毒一定是了如指掌,信手拈來,多帶一個阿若興許有很大的作用。
想到這些,她便直接道:“阿若跟著我們一起吧,啟月和雪焉留在這里就可以了。”看到面前那一圈人臉上擔憂的表情,她頓了頓,又道:“我們身后還跟著許多暗衛,沒有關系的。”
仔細想想也是,啟月和雪焉的心終于是松了下來,任由他們幾個離開了。
木依派了馬車來接,林歸晚便帶著阿若坐了進去,封喻川騎馬跟在一旁,而司葵則是坐在前面趕馬車,苗疆王府距離他們住的地方不遠,所以只走了兩炷香的時間便到了苗疆王府門口,封喻川遠遠的便看到苗疆王府門口站了一群的人,他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抬手把馬拉停,然后翻身下馬把馬車里的林歸晚牽了下來。
林歸晚看到門口那一圈的人時也是微微有些驚訝,抬眼一瞧,木依竟是站在正中間,不由得便是一怔,隨即又立馬反應過來,木依站在門口接他們其實再正常不過了,畢竟是木依邀請他們過來的。
封喻川牽著她的手帶著她向前走去,她另外一只手牽著阿若,看起來竟是像極了一家三口,木依眼底閃過一抹不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三兩步就走上前去挽住了林歸晚的胳膊,生生把封喻川的手給擠掉,然后笑瞇瞇的道:“你終于來了,本小姐保證,你會喜歡上這里,然后再也不愿意離開的。”
林歸晚有些無奈,這小女孩該不會還沒有放棄要把她帶回家的的念頭吧?她無奈的搖了搖頭,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出來,但沒有想到木依的手勁那么大,她只能無可奈何的轉頭看向一旁的封喻川。
封喻川還不至于和一個小女孩置氣,只是臉上的神色實在是有些不太好看,他淺淺的皺著眉頭,然后抬手揮了揮,司葵便跟在他們身后一起走進去了。
林歸晚任由木依挽著自己的胳膊,一腳踏進苗疆王府,經過一條長廊的時候,她突然間感受到了阿若握住她手的小手有些微的發緊,不由得便是一怔,轉頭看過去的時候,阿若的臉上洋溢著驚喜的笑容,她腦海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也跟著笑了起來。
阿若的神情看起來就像是發現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眼,而在這個世界上,能讓阿若覺得好玩的,也許就只剩下蠱蟲這一種東西了。
林歸晚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一些,看來帶阿若過來這一舉動是做對了啊。
“爹爹,人我都帶來了。”模樣突然間松開了挽著她的手臂,她抬眼看過去,這才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竟是已經走到了苗疆王府的會客廳,她嘴角輕輕的勾出了一抹笑意,很是賢妻良母的跟在了封喻川的身后。
封喻川看到苗疆王時眼底閃過一抹深色,但面上卻是掛著一抹溫和的笑意,看到木依走上前去便伸手緊緊的把林歸晚拉住,這回任誰再來破壞都不可能破壞得了了。
苗疆王的目光在他們緊緊握住的手上轉悠了一圈,然后笑了起來,道:“早就聽聞賢王爺和賢王妃恩愛非凡,如今看來,倒是事實。”頓了頓,又道:“只是傳言有時候也是不可信的,比如外界總在傳,賢王爺和賢王妃,已死。”
苗疆王說話有一個特點,就是不管是說什么話,隱隱約約間總是帶著那么一股子笑意,只是盡管帶的笑意再濃烈,也抵不住他說后面那兩個字時話音里頭的探究和威脅。
封喻川的神情立馬便冷了下來,直勾勾的盯著苗疆王看,兩個人的眼底都迸射出火花,過了不知道多久,連林歸晚都覺得氣氛開始凝固起來的時候,封喻川竟是低低的笑了一聲,繼而開口道:“王爺說笑了,賢王爺已經死了,在下不過就是區區一名武生,哪里擔得起賢王爺的大名。”
頓了頓,又道:“如果王爺非要說傳言不可信的話,那外界流傳苗疆王安邦定國,沒有絲毫的謀逆之心,豈非也是不可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