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之后,林風眠正躺在榻上小寢,便聽到了一陣極其匆忙的腳步聲,她才堪堪睜開自己的眼睛,便看到冰心慌里慌張的跑了進來,她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還不待說什么的時候,冰心便突然啞著聲音在她的耳邊道:“娘娘,有個道士說,說林歸晚早就,早就死了!
平地炸起一聲雷,林風眠猛的就坐了起來,眼底帶著一抹深深的震驚,什么,什么叫早就死了?她突然間想到了什么,不由得便狠狠的皺起了眉頭,然后壓低了聲音道:“去,把那個道士帶進來!
冰心起身便要離開,但她卻突然間把人給攔住了,繼而又道:“等一等,現在不能把人帶進宮,皇后和封念謹的耳根子多,我們要小心一些才行!彼钌畹奈艘豢跉,然后又道:“先把人在皇宮外安置好,不要叫人發現了,等本宮找機會出去見一見他。”
冰心眼底也閃過一抹謹慎,然后道:“明白了娘娘,奴婢這就去辦事。”
林風眠揮手示意她退下去,等到整間寢殿都只剩下她一個人的時候,她才低低的吁了一口氣出來,一邊伸手揉捏自己的眉心,一邊沉重的喘息著,她現在還是沒有辦法去理解和接受剛才冰心說的話。
什么叫做林歸晚早就死了?如果她早就死了的話,那現在這個林歸晚是誰?難不成還真的是妖嗎?她深深的吁了一口氣出來,好半響才緩過這口氣,但真緩過來之后又不由得暗暗在心里下決心,她還是那句話,不管林歸晚是人是妖,該死的人總是要死的。
林風眠眼底閃過一抹毒辣,緩緩的踱步走回自己的塌上,在塌上躺下之后便伸手撫摸著自己的腹部,一邊暗自在心里念叨著林歸晚的身份,一邊又隱隱期盼著自己腹中孩兒的生長。
隔天一早,林歸晚在封喻川的懷中醒過來,她心里惦記著事情,所以睡得并不太安穩,睜開眼睛的時候,天才剛剛亮起來。
封喻川睡眠淺,她一睜開眼睛便也跟著睜了開來,轉頭碰了碰他的額頭,感到好像有些涼,便用被子把她牢牢的裹住,然后道:“怎的起得這般早?昨日不是很晚才睡嗎?”昨天她和啟月她們說話說到晚了些,因此入睡的時候也是格外晚。
林歸晚也不好說自己心里藏著事,怕他擔憂,因而便只是道:“無礙,可能是昨天睡多了吧,嗯……”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底閃過一抹光亮,繼而又道:“我給你們做早餐吧,你應當還未吃過我做的早餐吧!
這倒是間新鮮事,封喻川眼底閃過一抹笑意,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既然她想要做飯,那便讓她做吧,也不是什么大事,因而便點頭應了下來。
兩個人起床洗漱,收拾好的時候阿若她們還在入睡,封喻川租用了客棧內的廚房和一切用具食物,繼而便陪著林歸晚在廚房內,緊緊的看著她動手做飯。
林歸晚雖然手藝不是很好,但多多少少還是能夠熬一些粥的,在古代不興把所有調料都放在粥里面熬的做法,因此她便打算熬一鍋新鮮的海鮮魚頭粥,當然,一切的食物都是客棧里的廚師幫她處理好的。
封喻川還是第一次見她做飯,覺得很是有意思,整雙眼睛一直緊緊的盯著她看,廚房內原本就要比別的地方更熱一些,再被他這樣的盯著看,林歸晚覺得在全身上下都開始冒泡了,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后道:“你能不能不要總看著我?你出去等著不行嗎?”
原本意外他就算是不聽話也應該會收斂一下眼神的,誰知道他竟是一步就垮了過去,繼而伸手把她攬在了自己的懷里,磨磨蹭蹭的把腦袋埋在她的肩窩處,深深的嗅了一口獨屬于她的氣息后才道:“不要,我為什么要出去,你難道這般的,嗯,賢妻良母,所以我還是要好好的看著的!
林歸晚眼底閃過一抹笑意,轉頭看了他一眼,然后道:“我平日里很兇嗎?”頓了頓,她不知道想到了,神情難得的流露出一抹緊張,一邊動手在粥里頭放調料一邊道:“那我要是想要變得更兇一些呢?你同意嗎?”
什么叫更兇一些?封喻川沒有看到她眼底的緊張,不由得便笑了起來,蹭了蹭她肩窩,然后道:“你想怎么兇的都行,我甘愿你兇我!
林歸晚低低的嘆了一口氣,把蓋子蓋在面前那鍋粥上方,然后把手里的調料放下,繼而百年低低的道:“那我要是想要學武呢?”這便是她現在最大的心事了,司葵和她提了一嘴之后她便覺得自己是應該學一點防身的武功在,只是又害怕封喻川不答應。
封喻川把她捧在了手心里,和人打架的時候也要緊緊的摟抱住她不愿意她受一點傷害,也不愿意她動一點手,就連她前不久調配毒粉的時候也喲被他再三盤問這些毒粉會不會對她本身具有副作用。
封喻川是當真喜愛她,見不得她吃一星半點的苦,所以她害怕她想要習武這件事得不到他的認同,因此便緊張和擔憂起來。
她的話音落下后便不敢轉頭去看身后人的臉色,只隱隱約約的感受到封喻川攬著她腰際的手好心有些僵硬,不由得心里咯噔一條,想要張嘴解釋些什么的時候,卻聽得封喻川低低一嘆,然后道:“歸晚,你可不可以,任性一點?”
她一怔,還來不及反應過來這句話是什么意思的時候,封喻川又是低低一嘆,然后道:“我保護不了你,你學學武功防身也是好的。”
這句話一出,便又是林歸晚最怕的一點了,她急急忙忙的轉身看向身后的男人,伸手撫住他的臉頰,然后道:“你不要想太多,我想要學武功最重要的原因是,我希望自己不會拖你的后腿。”
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眶突然就紅了起來,眼角處隱隱有著一抹淚光,低低的道:“我不想你再在我面前受傷了,那天你要不是因為要保護我,你就不會出事,所以都是我的錯,我太弱了。”
這是她第一次意識到在面對絕對的武力之前,她是有多么的脆弱,只要是一個稍微有那么一點功夫的人,提把刀就能夠把她給砍死,她幾乎沒有反抗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