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王沒有說什么,眼角一直都是似笑非笑的,倒是一旁的木依突然間怒了起來,抬手就把一直掛在腰間的長鞭拔了下來,壓抑著聲音怒喝道:“你算是什么東西!就你也敢這樣對我爹爹說話!”
苗疆王徹底笑不出來了,似笑非笑的人換成了封喻川,他眼神直勾勾的看著面前的人,半響后,嘴角的笑容擴大了一些,繼而道:“王爺教養了一個好女兒,在下佩服。”
這是一場無聲的較量,兩個人都在試探對付的底細,就看誰更加受不了,但苗疆王沒有想到,最受不了的人是他的女兒,他低低的嘆了一口氣,轉頭看向木依,低聲喝道:“還不快把鞭子收起來,一點女兒家的風范都沒有,想什么樣子。”
木依自然是不敢違抗自己的父王的,不由得便委委屈屈的收起了鞭子,把鞭子收起來的時候還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封喻川。
苗疆王這回也不再假兮兮的笑了,抬手揮了揮便道:“既然閣下不是賢王爺,那本王就且稱呼一聲喻公子了,喻公子和喻夫人請坐吧。”
他先一步退讓,封喻川自然順著臺階而下,牽了林歸晚便在一側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原本想把阿若抱在自己腿上坐好的,但是阿若卻有些小心的道:“喻川哥哥,外面好漂亮啊,我能不能出去走一走。”
封喻川不知道阿若剛才的異常,但也不會一口回絕,便轉頭看向林歸晚,林歸晚點了點頭,他便對著苗疆王道:“小孩子不懂事,不知道王爺能否派個人帶她去外頭走一走,拘在這里她也是不舒服。”
一個小孩子要出去玩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苗疆王看了阿若一眼,繼而百年笑瞇瞇的道:“這丫頭倒是通身都泛著靈活勁兒,丫頭,你自己挑個人帶你去花園里頭走一走吧。”
阿若抬手就指向一側的木依,繼而又笑瞇瞇的道:“我要她跟我走,可以嗎?”
木依眼底閃過一抹不悅,轉頭看了苗疆王一眼,苗疆王沒有反駁,反倒對她點了點頭,她便只好不情不愿的上前牽了阿若的手往外走去,在堪堪走到門口的時候,她還舍不得一般的轉回頭看了林歸晚一眼。
林歸晚當真要以為木依是個同了,她低低的嘆了一口氣,伸手揉捏了一下自己的眉心,等著木依帶著阿若離開后便直接看向苗疆王,開口問道:“王爺,昨兒個我在裁衣點里遇見了木小姐,她張嘴就說要帶我回王府,王爺可否告知,木小姐要帶我回王府作甚?”
苗疆王這回的眼底露出的當真是無奈的表情了,他低低的嘆了一口氣,然后道:“喻夫人不要介意,我們家依依就那副樣子,看到漂亮的人就像要帶回府里給她哥哥當妻子,因為這件事,不知道叫多少良家女子哭暈在王府里,但不管我怎么說她都是不改,當真是對不住了。”
原來是要來給她哥哥當妻子的啊,倒是一個有心的女孩兒,林歸晚無奈的搖了搖頭在,轉頭看到封喻川臉上那陰沉的神色時,急忙安撫性的拍了拍他的手背,讓他不要生氣。
他確實是有一點生氣,竟然有人想要覬覦他的歸晚,這叫他如何容忍,但卻也不好當真表現出來,于是只能夠緊緊的抓牢了林歸晚的手,一點都不客氣的就對著苗疆王道:“木小姐這一回眼睛不太好使用,選錯人了。”
這本來就是木依的錯,苗疆王無奈只好賠笑:“是是是,我以后一定好好的教導她。”
他這話一出,這件事才總算是揭了過去,林歸晚有些無奈的笑了笑,雖然無奈,但心里濃濃的卻都是甜蜜,這么一點小醋都吃,封喻川當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苗疆王叫人上了茶上來,一邊慢悠悠的品茶,一邊道:“喻公子如何會到苗疆這邊來?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做?”
他問得氣定神閑,封喻川比他更加的氣定神閑:“逃命逃到這邊來的,估摸著要在這里長期住下去了,不知道苗疆王肯不肯收留一下我?”
兩個人一來一往的一個比一個會說,林歸晚坐在一旁一點用武之地也沒有,趁著兩個人在‘針鋒相對’時借口說要去如廁,便起身走出去透氣了。
她有心想要去找一找阿若,但阿若不知道被木依帶到哪里去了,不由得便皺起了眉頭,問了不遠處的一個下人,說是木依帶著人去了小花園后,便抬腿往小花園的方向走去。
路才走到一半,她便隱隱約約的聽見有笛子的聲音傳了過來,時斷時續的,很輕,但卻很好聽,她不由自主的被吸引,腳步拐了個彎便往笛子傳來的方向而去,走近了才發現那笛子是當真好聽。
她在現代的時候也會去聽一些古典音樂的音樂會,對于那些站在臺上吹奏笛子,彈著樂器的人天生就有一種好感,此刻聽到這樣美好的音樂,不由得便駐足凝望了起來。
約莫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吹笛子的人才緩緩的收了笛子,她還有些意猶未盡,眼底流露出一抹感慨,怎么就這樣停下來了呢?
木揚收了笛子準備回自己的臥房,抬眼間卻看到不遠處站著一個女子,女子穿著雪白色的長衫,外面罩著一件粉色的披風,容顏絕色,眼神微微有些迷離,他不由得便恍了一下神,半響后才回過神來,無奈的低頭一笑,心想木依這次帶回來的人倒當真是一大絕色,不是以前那些人可以比擬的。
但是再好的也是要不得的,思及此,他便無奈的對著不遠處的林歸晚道:“你是木依帶回來的?是哪里的人,我派人送了回去吧。”
林歸晚在他的話音中回過神來,卻沒有聽到他剛剛說了些什么,一時間便有些尷尬的站在原地,張了張嘴想要問,卻突然卡住了。
木揚以為她是不想走,不由得便皺起眉頭,眼里閃過一抹不悅,這女人該不會還不想走吧?那不成還真想留下做他的妻子不成?
他眼底的不悅這般重,林歸晚自然是看在眼底了,不由得便有些不解,這一回再開口便不會再卡殼了,因為她覺得自己猜到了面前這個人的身份:“閣下是苗疆王府的世子爺吧,方才那曲笛音很是好聽,可否告訴在下是何等名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