凈盤大師單手豎起,向了無痕行了個僧禮,回道,“回無痕公子的話,這美人的確是我家小玉主子給你送來的!主子說,這美人風華絕代,你必然會愛不釋手的!”
了無痕嘿嘿一笑,也沖凈盤大帥回了一禮,說道,“大師客氣了!回去后還請你替無痕多多感謝你家主子才是!就說她送的大禮無痕受用了!”
凈盤大師卻是由始至終都是一臉的不茍言笑,聽到了無痕這種客套話,只是輕輕嗯了一聲,一閃身便消失在了雪地里。
了無痕將布袋子扛進臥房,舉劍便劃拉開口子,里邊的妙人兒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嘖嘖嘖,果然是個美人兒啊!”了無痕由衷地贊嘆道,“我說小玉兒,你給本公子送這么個美人兒來,到底是為哪般啊?難不成你還怕本公子天天跟在你家夫君面前,會對你家夫君下手不成?不過,既然有送上門來的美人,本公子又豈會跟你客氣!”
了無痕伸手括了括被藥翻了人事不醒的蘇之揚那水潤潤的薄唇,嘴角掠過一抹猥瑣的笑……
這一天一夜,對于了無痕來說,那是神仙一般地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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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一夜,對于蘇之揚來說,那是既痛苦、又欲罷不能的無助!
這一天一夜,對于管煙雅來說,那是既羞澀、又甜蜜、又妙不可言的體驗!
這一天一夜,對于管小玉來說,那是做夢都會笑醒的得意!%&(&
到了第二天清晨,這種美妙的氣氛生生被兩道凄厲到極點的慘叫聲所破壞!而這兩道慘叫則分別來自鎮遠候府和護國夫人府。區別只在于,鎮遠候府傳出來的是女聲;護國夫人府傳出來的是男聲。
管小玉早已準備妥當,天還沒亮就悄悄溜回了護國夫人府,而車凌鈞則坐陣鎮遠候府。
鎮遠候府這邊的慘叫剛剛發出,車凌鈞立馬就出現在了管煙雅昨日偷偷溜進去的那處廂房……
護國夫人府那邊亦是如此,了無痕的臥房內剛傳出男子的慘叫,管小玉便憤恨地踹門而入……
可以想見,這是兩個多么天雷滾滾的場面!
鎮遠候府這邊,車凌鈞皺著眉,神情不悅,但還是保持著一定的禮節說道,“美人公主?你怎么會在阿毛的房內?阿毛!還不快給本候起來!堂堂的金國美人公主你也敢冒犯,簡直是活膩了!”
管煙雅臉上還掛著大大的淚珠,一張小嘴張了合,合了又張,真真是一個欲哭無淚!而那名叫做阿毛的下人,在這么大動靜的吵吵嚷嚷下,終于咕咕噥噥地搓著睡眼爬了起來。待看清一室的人之后,嚇得滾到了地上,直叩著頭求饒。
“還不趕緊穿上衣服!大庭廣眾之下赤身露體的成何體統!穿好了衣服就給本候滾到刑堂來,不教訓教訓你,你道鎮遠府是你胡作非為的地方不成,哼!”車凌鈞怒斥著那個叫阿毛的下人,又吩咐丫環婆子們道,“趕緊的侍候美人公主更衣啊!事情發生在咱們候府,咱們怎么的也得給人家個交待!”
管煙雅呢,則是完全呆住了!從她的視線看去,那個與她一夜親密的男人渾身上下除了毛還是毛,簡直就是個毛人!連半絲蘇之揚的影子都尋不到!天吶,到底出了什么事了,她又怎么和這個毛人睡了一夜!蘇之揚呢!
意識到自己所犯的錯誤,管煙雅的手腳全都不聽使喚地抖了起來。之揚……之揚……為什么不是之揚……
車凌鈞命人對阿毛使用了鞭刑,又將他交給美人公主處置,也算是盡了地主該有的責任。至于接下來美人公主要與阿毛怎么算帳,那可就不在他管轄的范圍內了。
護國夫人府里。
管小玉一腳踹開了無痕的房門,怒焰熏天地沖進去,倫起雙手就將蘇之揚那嬌艷如花的小白臉給抽得來回搖擺!
蘇之揚被抽得整張臉都腫了起來,也不知道要逃跑,只驚愕地瞪大了雙眼看著眼前凌亂的一切。
了無痕總算是‘幽幽’醒轉,見此趕緊將蘇之揚往懷里一帶,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他,生氣地質問管小玉,“夫人!你這是干什么!”
管小玉一聽立即渤然大怒,噼哩啪啦地罵了回去,“哼!姓了的!你還知道我是你夫人吶,啊?你若是玩個把女人也就算了,你居然給老娘玩男寵!你要不要臉吶你!”
管小玉恨恨地又要一巴掌扇過去,這回被了無痕給抓住了手,涎著一張臉低聲在她身邊耳語道,“我說,小玉兒,你平白無故送本宮一個美人果然是沒安好心吶,想必你等著捉jian在床已經等得都快風化了吧?嗯?”
管小玉眼中閃過一絲戲謔,也輕聲細語地說道,“哎喲喂,無痕殿下這是哪兒的話,我好心好意給你送美人兒,你怎么反倒編排我的不是了?那什么,這不是劇情需要嘛,誰讓你攤上了呢!龍套也是很重要滴,你得懂配合的藝術不是,嘿嘿嘿~”
了無痕這個郁悶吶,他就說管小玉怎么會那么好心給他送美人,原來這就是后招啊!可自己已經上了她的賊船了,現在想下船也來不及了!倒不如先從了她,等過了這茬,再秋后算帳不遲!
于是,了無痕和蘇之揚也在著裝整齊之后被管小玉帶來的人給扭著,送到了鎮遠候的府上。
用管小玉的話來說,那便是:了無痕是她的側夫,要怎么發落還得征求正夫車凌鈞的意見!而蘇之揚到底是使臣的身份,也得由車凌鈞說了算!
于是,主戰場一下子全都集中到了鎮遠候府的刑罰堂。
管小玉他們到的時候,管煙雅正像個瘋女人一樣抓著行刑人員留下的皮鞭狠狠的抽打著阿毛。看到眾人之中的蘇之揚,她連忙丟了皮鞭沖過去,撲進他的懷里就嗷嗷大哭。
“之揚……之揚!你總算來了!你不會怪我的對不對!之揚,你一定要原諒我,不是我的錯,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這個該死的下人!是他趁著我不注意對我不軌的!之揚啊!你一定要相信我啊!”管煙雅料不得那么多人在場,失控地嚷嚷起來。
蘇之揚進得門來,在看到管煙雅的那一瞬間,那張小白臉上立刻浮起兩朵因為尷尬而激起的紅云,正不知該如何解釋,卻見她丟了手中的皮鞭朝自己撲來,本能地就將她的身子擁緊了。
但是,卻聽到了這么一個晴天劈靂!
他尷尬的表情僵住,迅速而又嫌惡地推開管煙雅的身體,冷冷地說,“美人公主,既然你已經與他人有了夫妻之實,為何還不知廉恥地朝本相投懷送抱?簡直是傷風敗俗!”
管煙雅被推得跌倒在地,整個人蒙了、瘋狂了!
豈料,這還不是最壞的!
只聽管小玉幽幽地嘆了口氣,身姿飄然地行到她的面前,安撫道,“姐姐,何苦為了這種下賤的男人作賤自己呢?你知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么事?蘇之揚那個賤人,竟然趁著奴家不在護國夫人府,就跑去與奴家的側夫私~通!你說說,這樣的下賤男人你還要他干什么!”
管煙雅一聽,瘋狂的情緒徒然一窒,用不可思議的目光掃向蘇之揚,痛心疾首地說道,“好哇蘇之揚!我還道是我不夠好配不上你,卻從沒想過問題竟然出在你自己的身上!你分明不喜歡女人,還在那里裝什么呀!白白騙了我這些年,你還我的青春來!”
眾人在聽到管小玉的敘述之后看向蘇之揚的目光都變了樣,要知道,男寵可是比小三更讓人不齒的存在啊!
得虧蘇之揚有個金國使臣的身份頂著,不然的話,說不定今天就連鎮遠候府的大門他都走不出去!就算是萬幸走出了鎮遠候府,開陽城街上男女老少的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他!
反觀車凌鈞,則是目光莫測地看向了無痕,漬漬地咋著嘴,調侃道,“無痕兄,你倒是葷素不忌,本候實在是佩服!”
了無痕被他這么一看,只覺得渾身都不對勁。
車凌鈞這斯雖然狡猾如狐,可以往好歹還會念在自己是教他功夫的師父而存著幾個敬意,今天他好男風這事往陽光下一攤,車凌鈞看他的眼神立馬就變了!
雖然車凌鈞并沒有像下人們那樣透露出明顯的反感,但是了無痕卻知道,自己在車凌鈞眼中的形象是徹底毀了。
他的心里突然有些難過,該死的!他很在乎車凌鈞那小子看自己的眼神好不好!車凌鈞用那種看垃圾一般的眼神看自己,讓他傲驕的心深深地受傷了!他鬧不明白這種微妙的心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歸結于是害怕車凌鈞不會再給自己美玉無瑕膏。
可他這種微妙的心理卻早已經被管小玉所洞察。開玩笑!身邊放著一個喜好男風的自戀狂,她怎么可能不時刻堤防!
而她之所以將蘇之揚送去護國夫人府,最后又沖進去將那對狗男男捉jian在床,這可都是事先預謀好的!要的就是打他們個措手不及!要的就是一箭三雕!
如今看著這些人的反應,她心中那叫個爽啊!
恰巧在這個時候,兩名丫環扶著一名白發蒼蒼的老婦人走了進來。正是許久不見的君老夫人及她的兩名貼身丫環。
要說這君老夫人也是個苦B的,那回聽說管小玉要娶側夫之事緊趕慢趕地想要回來阻止,卻在半路遇上了山蹦。當地人雖然沒日沒夜地趕工開鑿道路,但距離管小玉娶側夫之事也已經過去了大半年!
君老夫人差點兒沒急出個好歹來,奈何就是毫無辦法。
于是,主仆三人姍姍來遲,終于在這一日上回到了睽違已久的家。
然而,迎接他們的卻是此等混亂不堪的局面!不得不說,她們的運氣真不是一般的好!連這種百年難得一遇的詭異場面都能趕上!
君老夫進得門來,看到烏鴉鴉的那么多人堆著,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她現在滿腦子就只有一個念頭:管小玉呢!管小玉娶的什么狗屁側夫呢!可憐而又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澈兒呢!
“澈兒?我的乖澈兒!你在哪里!快到奶奶這里來!”君老夫人沒有看到車凌鈞的身影,著急地喊了起來。
車凌鈞乍然一聽這道嗓音,皮子頓時繃緊了。
“奶奶?您怎么回來了!”車凌鈞趕緊撇下眼前的爛攤子,巴巴地跑到了君老夫人面前。
君老夫人金拐杖當口一揮,氣惱交加地說道,“澈兒!你這個不中用的東西啊!真是氣死奶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