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之揚聽了美人公主的話卻是哈哈地大笑了起來,眼里的譏諷意味十足,一拂衣袖站了起來,氣憤地說道,“管煙雅,你別真當我蘇之揚是傻子!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這人女人根本沒有心!你的心里就只在乎你自己!就算我今天原諒了你,以后也還會有千千萬萬個今天出現!如果你真的愛我,那就乖乖地給我嫁給鎮遠候,為妾也好,做通房也罷,只要他能收了你,我就能回去復命了!”
管小玉決定先不驚動對方,既然管煙雅那么喜歡那個叫做蘇之揚的男人,哼,那她首先要做的一點就是不讓她順心!
管小玉暗暗發誓,只要是金國首富管家的人,他們要什么她就一定不給他們什么,非叫他們活活氣死不可,哼!
車凌鈞聽到管煙雅的名號時臉上的神情也是一窒,他是知道管小玉的身世的,雖然管小玉不說,但他完全可以體會到那種徹骨的恨意!
他不放心地看了看管小玉的神情,果見管小玉一雙小手已經緊緊地攥成了拳頭,一臉的緊繃。
“好九兒,消消氣!消消氣!為那種人氣壞了身子不值當!”車凌鈞輕撫管小玉的手背,幫助她放松心情。
管小玉被車凌鈞一提醒,這才發現自己太過投入了。雖然現在知道金國的美人公主叫做管煙雅,卻還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就是金國首富管府里的人,如若不是,自己不就平白生了這么大的氣么!
#@$&
她斂了斂怒氣,無聲地回握了車凌鈞的手一陣,沖他微微一笑。
車凌鈞見她恢復正常,這才放下心來。
“九兒,要不要為夫的替你調查調查那個管煙雅的真實身份?”車凌鈞低聲問道。%&(&
管小玉略略一沉吟,回道,“也好!那就有勞候爺了!”
兩人這邊廂假斯文地客氣了一番,那邊廂,蘇之揚已經又坐回了客座上,聲音冷冷地道,“公主殿下!容本相提醒你一下,這里可是鎮遠候府,你這樣毫無形象地坐在人家的客廳里,就不怕這輩子都回不了金國嗎?”
美人公主管煙雅吸了吸鼻子,通紅著雙眼憤懣地看了蘇之揚許久,卻到底還是沒有再多說什么。緩緩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又默默地坐回了她原先坐著的位置上。
管小玉見時機差不多了,便與車凌鈞相攜回到了會客廳。
蘇之揚二人見他們回來,又客氣地行了禮,問了管小玉的病情。
因著管小玉這一發病,蘇之揚倒也不再提和親一事,只推說既然護國夫人身體不適,他們就改天再來拜訪之類的云云。
車凌鈞前腳剛禮數周全地將兩人送了出去,后腳就著手調查兩人的事。
恰巧這時凈盤大師回府,這才原原本本地將管煙雅的身世向管小玉交待了。
原來,這管煙雅的確是金國首富管家之女,今年應該已經有十六歲了!當年管司墜癱之時她也是在場的,只是,當年的管家大小姐管煙雅為了追隨第一才子蘇之揚的身影,不僅沒有及時幫助管司,還成了管司被丟棄為淪的最大推手!
管小玉沒料到這管煙雅與管司的悲慘遭遇竟有如此大的干系,聽得她是直咬牙,真恨不能替魂歸他鄉的管司生啖了管煙雅的肉!
凈盤大師還說,管煙雅在蘇之揚奪得斗詩大會斗頭名這后,便央求自己的父親管寶田親自前往尚書府提親。
只是,金國門弟制度森嚴,尚書府并沒有答應這門親事。
管煙雅為了能夠嫁給蘇之揚,可謂是花樣百出,不僅一天之內N次偶遇蘇大才子,還屢出奇招引蘇大才子關注。
最后,終于讓蘇大才子對她動了心,對她是俯首貼耳。
只可惜,這管煙雅的爹卻是個貪圖富貴的!在管煙雅與蘇之揚交往的過程中,聽聞金國皇帝有意在民間選一批美人入宮,如果哄得皇帝高興了,那將來的頭銜不是妃就是嬪,大大地光耀門楣啊!
于是,管寶田壓根就不管女兒的意愿,私自將女兒的畫像拖人送進了宮。
蘇之揚的父親是當朝尚書,皇帝選美有時也會征求一下朝中重臣的意見,而這一回又恰巧問到了蘇尚書的頭上。
蘇尚書一眼就看到了管煙雅的畫像,雖然嘴上不敢說什么,心里卻覺得管煙雅此人低賤到了極點,半點都配不上自己風姿俊美的兒子!
于是,蘇尚書回去之后就把兒子拉來教訓了一頓,說兒子什么人不好找,非要找一個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女人!這不是在扇他們尚書府的臉嗎!
蘇之揚根本不知道管煙雅要選美人之事,隔天便找管煙雅理論了一頓,毫不客氣地羞辱了管煙雅一番。
管煙雅可是金國的第一美人,平時都是別人追著捧著她,何曾在人前受過此等窩囊氣!索性一賭氣,真就規規矩矩地由著管寶田的安排進了宮。
蘇之揚與管煙雅之間的誤會也因著管煙雅的入宮起越鬧越深,最后走到今天這種無法挽回的局面。
凈盤大師平靜地敘述完管煙雅與蘇之揚間的愛恨情仇,卻把管小玉聽得直詐舌,艾瑪!原來這就是管煙雅與蘇之揚之間那點兒不得不說的秘密啊!
得知了一切來龍去脈的管小玉迅速地在心中擬出一個對策來。
哼!如果她沒記錯,這蘇之揚也不是什么好鳥!
金國第一才子!管司不正是因為偷看他才一摔成癱,最后命喪黃泉的嗎!
好!既然來的都是與管司有積怨的,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管小玉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抹算計的笑容。看得凈盤大師和車凌鈞同時背后一寒,心想幸虧得罪女王的不是他們,否則他們的皮子可就得繃緊了!
果然,等到蘇之揚再一次帶著管煙雅造訪鎮遠候府時,管小玉特意地將管煙雅請入了內廳,說是難得看見美人公主這般靚麗的人兒,一定要好好地嘮嘮家常。
蘇之揚見美人公主得到護國夫人的青睞,臉上那神情是陰了晴、晴了又陰,怪異得緊。
管小玉瞧著笑得更甜了,那笑燦爛得都能亮瞎了蘇之揚那鈦合金的狗眼!
她熱情地拉著管煙雅的的,姐姐長姐姐短的叫著,兩人親親熱熱地入了內廳。
管小玉親自給管煙雅奉了茶,又給她遞上自己用的暖手爐子,柔柔地開口道,“美人姐姐,您這般天仙絕色的人物,其實大可不必與人為妾這般作賤自己啊!姐姐,我瞧著你看蘇相國的眼神很是不一樣,不知有什么我能幫上忙的嗎?”
管煙雅自恃身份,起初還不敢說。
管小玉又下了一劑猛藥,說道,“姐姐這是信不過妹妹我嗎?不瞞姐姐說,妹妹并不是害怕姐姐嫁進候府與妹妹爭寵,只是出于一個女人的身份,對你一句。不怕姐姐笑話,妹妹也是嫁過兩嫁的人,深深覺得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好些,認準了一個,他便會疼你愛你護著你,只有這樣的男人才堪稱良配!”
管煙雅聽了管小玉掏心掏肺的話,果然側目,眼里的警惕松動了許多。
在管小玉掏心肝子般的訴忠腸之下,她終于輕輕地嘆了口氣,哽咽道,“妹妹,非是姐姐不想一世一雙人,實在是……實在是……哎!”
管小玉見此趕緊知趣地上前去輕拍她的后背,安撫道,“姐姐別慌,慢慢說,慢慢說。”
管煙雅哽咽了一陣,最終還是斷斷續續地將她與蘇之揚間的愛恨情仇向管小玉說了個全。管小玉聽完長長地吁了一口氣,也是嘆息連連,“哎呀,想不到姐姐還有這等產苦楚!可是姐姐,只要男未婚女未嫁,你和蘇相國之間還是有機會的呀!”
管煙雅一聽,立即一抹眼淚,激動地抓住管小玉的手,急切地問,“真的嗎!妹妹真的覺得姐姐還有機會挽回之揚的心嗎?”
管小玉自然是拍著胸口保證自己有辦法幫她。把個管煙雅感動得都說不出話來了,站起身來就要下跪。
管小玉則裝作阻攔不及的樣子,任由她跪了,提前享受了一把踩低賤人的酸爽滋味。
“姐姐,不如這樣,趁著蘇相國還在我們候府,我給他下點兒,讓你們生米煮成熟飯了?若依姐姐所言,你們之間的誤會也只有親密結合才能化解了!這些男人吶,都是口是心非的,他們嘴里說著恨你,其實心里巴不得你眼里只看得見他們!如果姐姐信得過妹妹,就且放寬心讓妹妹為姐姐謀劃吧!可好?”管小玉真誠無比地道。
管煙雅也是病急亂投醫,又生怕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何況對方還是鎮遠候的正妻,正妻出馬,自然一個頂倆!她還就不相信了,這天底下還能有不想方設法阻止丈夫納妾的女人!
帶著這種篤定的心理,管煙雅很是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管小玉便讓她暫且在內廳休息,自己則去前廳給蘇之揚所用的茶水加料去了。
于是,毫無防備的蘇之揚很快被藥翻,卻沒有送給管煙雅,反而被凈盤大師秘密地送到了護國夫人府中。
而管煙雅則在不久之后被管小玉派來的下人給請到了一處廂房之內。廂房里邊光線陰暗,看不清里面的景物,只隱約可辯出角落的地方放了一張床。
與此同時,護國夫人府上。
了無痕正百無聊賴地獨自在院中賞雪品茗,不想空中突地出現一條人影,正飛快地朝自己躍進。
了無痕大驚失色,趕緊橫劍當胸,厲喝一聲,“什么人!護國夫人府也是爾等小賊可以亂闖的么?還不趕緊給本公子滾!”
孰料,來人的速度非但不減,反而加快了!
了無痕見對方的速度如此之快,當下好勝之心立馬就被激了出來,合身一躍,眨眼之間便到了來人面前。
“小毛賊!趕緊停下,否則休怪本公子劍下無情了!”了無痕將劍一劃,直比來人的心臟,冷喝一聲道。
來人肩上扛著一個黑漆麻烏的布袋,被了無痕喊停之后便將布袋往了無痕的方向一擲,說道,“無痕公子!好久不見!貧僧遵照主人的吩咐給您送美人兒來了!您的劍可千萬小心,劃花了美人的臉蛋可就不好了!”
了無痕聞言趕緊收住劍勢,若不是對方提醒,他還真就會將那個布袋一劈兩半!
等了無痕穩穩地接住了布袋,這才來得及去細看來人的樣貌。待看清來人的樣貌后,他是又驚又喜啊,高興地叫了起來,“凈盤大師!您可算是回來了!這么說這個美人是小玉兒吩咐你給我送過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