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沫對旁將軍頷首,緩緩說著,“本宮為何要與她想比?活著的是本宮,死了的,是她!
活著的,是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魔,死了的,是愚蠢而天真的癡妄。
林雪兒愣住,就在這一瞬間,龐將軍長刀一揚,一塊軟膩丑陋的物體在地面上滾了兩圈,沾滿了黑色的灰塵,靜靜
停滯在林雪兒眼前。
“嗚……”痛苦到極致的聲音從林雪兒的喉管發出,她渾身痙攣不止,大張的嘴里只留下齊齊斬斷的舌根,滿口的
鮮血流淌而下,沁濕了地面上黑軟的物體。
“清凈點也好。”黎沫神色不改,“五年過去了,你用了這顆心這么久,也該付出點兒利息。”
林雪兒驚恐的瞪大了眼,龐將軍默不作聲,把她綁在身后的雙手一折。
清脆的骨節碰撞聲,聽在黎沫耳中,她面容沉靜,淡淡的帶著絲絲笑意。
林雪兒低吼著,如惡犬將要斷氣前無力的咆哮,冷汗涔涔留下,她始終喊不出聲。
龐將軍沒有遲疑,舉刀砍下了她的雙手。
最后,長刀插入林雪兒的心口時,黎沫唇邊的弧度愈發深了,好似帶著悲涼,又好似帶著愉悅。
她看著自己的心臟再次被挖出來,被小心翼翼地放入玉盒中。
林雪兒在極度疼痛與驚恐中,了無生息。
龐將軍擦了擦手,握緊玉盒,死死的把它護在懷中。
他說:“娘娘,我為她報仇了。”
黎沫看他,面上的笑一瞬間沉了下來。
她看了看玉盒,攥緊了手,卻淡漠至極地說:“要留,要毀,都隨你。”
黎沫轉身。
“娘娘,那一年是我回來晚了!
黎沫閉了閉眼,沒有停留,“該走了!
龐將軍抱著玉盒跟上她,凝著她的背影,他緩緩笑了。
十五年的青梅竹馬,他沒有說的是,他不會再來晚了,他的余生,只愿能護她。
黎沫一路沉默,來到了離冷宮不遠的一處破舊院落。
龐將軍給她開道,她站在院中,看到了屋內的情況。
仇思璃正被一名奴才丟在地上,拳打腳踢。
他掙扎,可手腳被砍,爬,他也爬不出去。
他叫喊,可張開的嘴里空洞一片。
他好似也不愿掙扎,雙眸空茫,臟亂的臉上麻木扭曲著。
黎沫始終沒說話,看了一會兒,在這奴才更加過分時,漠然離開。
仇思璃好似才看到她離開的背影,一瞬間,他開始劇烈掙扎,嗯啊亂喊,空洞的雙眸中有了零星的光。
可他才一掙扎,抽打他的奴才頓時怒了,拖著他就往內屋走。
最后,破門合上,黎沫不見了,仇思璃眼中的光徹底熄滅。
破屋里傳來令人作嘔的聲音,皆被掩藏在明媚的陽光下。
……
龐將軍帶著玉盒離開,黎沫走在宮道上,路過御花園時,她走向了荷塘邊,低頭凝視著水中自己面目全非的模樣。
她和他們,都回不去了……
回到圣熙宮,黎沫望著殿外抱著孩子等她的男人,淺淺一笑。
傅聽漄沒問什么,有太監扶著他,他慢慢踱步上前,牽起了黎沫的手,“走吧,時辰快到了。”
“好!
滿月宴上,他們的孩子正式被立為儲君,夜宴結束,把小團子哄睡之后,黎沫走出房門,看到了月色下,獨坐在院
中的傅聽漄。
“陛下,您該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