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顧景蕭往沙發上一擱,隨便拿了個毯子往顧景蕭身上一丟,任他自生自滅。
這晚上,我胡思亂想,轉輾反側,徹夜難眠。
次日,我是被劇烈的踢門聲驚醒的,剛垂死病中驚坐起,就看到了顧景蕭的陰霾的臉。
他緊繃著一張臉,眉宇緊蹙,滿載一陣壓抑氣場,讓我不寒而栗。
他一步步走來,一觸及床沿就爬了上來,猛地往我眼前一湊,迅速把手橫在了床頭,我被他逼的背部緊貼冰涼的床頭板。
“你……”
我腦袋一空,話突然梗在了喉嚨里。
與我四目對視半秒,忽然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超乎我意料的話。
他面色更沉,“你可別跟我說,我的魚正兩眼白翻地躺在餐桌上!”
我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我昨天莫名想開葷,沒找到食材……”
話一出,我立馬感覺周遭的空氣又大幅度降了溫,顧景蕭將我的下頜一鉗,忽然將膝蓋卡入了我的腿間,逼問,“我那幾張香艷的床照你又作何解釋?!”
我被這么一堵,一時竟啞口無言,心虛不已。
顧景蕭手上的力度越來越大,大到那種我一說話頜骨就會被碾碎的地步。
他面部線條僵硬,仿若被染上霜雪,將領帶一松,扣子一解,語氣帶著無法讓人忽視的威壓,“沈沫欣,你是不是想讓我親自教你,安分二字怎么寫!
白襯衣的領口剛被解開兩個,我忽然在他脖頸處看到了一枚嫣紅的唇印,扎眼又刺心,讓我心生一股無名怒火。
他將手一松,迅速將我壓在身下,一個吻還沒來得及落下,我先猛抬起手就往顧景蕭領口處扯,上面的扣子被我扯掉了一顆。
“艷-照?”
我咀嚼著這兩字,怒極反笑,譏諷,“難道您顧大少爺還缺這種東西不成,隨便在街上拉個女人睡一覺不就有了,比如,前任!”
前任二字被我咬的特別緊。
“被甩了還像條哈巴狗一樣跑出去跟別人見面,顧景蕭,該說你臉皮厚好,還不要臉好呢?”
也不知是被那個唇印摁了什么機關,說到這一茬,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毒舌。
似乎是被我戳中了痛楚,顧景蕭的面色更沉,“你什么都不知道,別在這件事上加戲!
我冷呵出聲,往他脖頸上那很唇印上戳,“加戲?有沒發生點什么,你心里沒點兒數?”
他面沉入水,“我可以理解成你這是在吃醋?”
聞言,我笑了,仿佛有好幾年沒聽過這么好笑的笑話。
“吃醋?”
“顧景蕭,你一開始就說了,我們之間只是合作關系,各取所需,雖然這層夫妻關系是建立在利益之上的,可是,我很厭惡小三。”
這么一說,我自己也覺得心安理得,顧景蕭眼眸一凌,“所以你為了保全自己的利益,就想方設法的拍艷-照!
最終,他將我一甩,滿載一窩壓抑的情緒走出了我的房間。
兩人不歡而散。
跟顧景蕭這么一鬧,我的情緒就受到了影響,一整個上午魂不守舍,到下午時,偏偏還遇上了白霜找茬。
當時,我茫然的從茶水間倒了一杯水回來,正要繼續做排版工作,猛然就看到白霜坐在我的座位上,拿著鼠標滑滑點點。
我一怒,咬牙切齒,“白霜小姐,別來無恙!”
她將我的排版全部弄亂之后,故作親昵地拉起我的手,無比熱情,“感覺你這個排版很帶感!就像是連連看小游戲一樣,我今天過來找你有事呢!
她邊說話,邊將我往外拉,我強行被她拽到了靜僻的樓梯間里。
一到沒人的地方,她就漏出了最真實的嘴臉。
“沈沫欣是吧!”
她將我從頭到尾打量了一圈,繼而道:“應屆大學畢業生,專業是狗仔,單親家庭,上頭還有個姐姐。”
聞言,我的心一節一節地寒了下去,恐懼從腳心鉆上來,不斷轟炸著我的理智。
她調查了我。
白霜面上的笑越來越烈,挑起我的下巴就威脅,“那天晚上的事情要是被曝出去,我會讓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