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胸前一燙,一股苦澀的味道頓時鉆進了我的鼻腔里,再對上白霜的目光時,她的目光里只剩下了鄙夷與嘲諷。
她認出了我。
我將怒氣往心里咽,咧嘴笑,“白霜小姐,手這么抖,演戲的時候傷到了手?”
再次看到這個女人的嘴臉,我的內心可一點都不平靜。
化妝間里人很多,白霜眉頭一皺,立馬放下杯子,扯了紙巾就湊近我,一手擦拭污漬,一邊湊在我耳邊,用只有我們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嘲諷。
“你未婚夫的活兒真是好的沒話說,為了讓你婚后性福美滿,我還教了他還幾個姿勢!
在看清了薛天闌這個人的丑惡嘴臉之后,我對這種扎心的嘲諷有了免疫,但也不想趨于人下。
于是,我毫不客氣地回敬她,“白霜小姐,幾天過去了也沒見得那天晚上的事情被捅出來,到底是被人中途攔截了,還是壓根就沒爆出去,難道你不想知道?”
“你剛崛起,要是人設崩了,會不會被雪藏一輩子呢?”
一句話下來,白霜被我堵得啞口無言,面色難看的像是剛生吃了一只癩蛤蟆,在這樣的公眾場合,她偏偏還要把這口氣往肚子里咽,這點兒不由讓我心里一快。
我揚起嘴角,將聲音提高了無數個分貝,“我們公司的專訪不但上雜刊登,還有娛樂頭條,電子雜志等,相信這次專訪下來,您會吸來更多粉絲!
白霜掂量的清楚利弊,立馬揚起招牌微笑就接受專訪。
一場專訪下來,兩人誰心里都不好受。
結束后我腳底抹油就溜,白霜卻‘無意間’打碎了一個水杯,我往身后一看,正好看到她警示又深沉的目光。
顯然,她在威脅我。
剛拖著疲倦的身體走出戲棚,我的手機突然響起,熒幕上多了一條陌生的號碼,屏幕一滑,放在耳邊剛喂了一聲,顧景蕭陰郁的聲音就從聽筒里傳了出來。
“沈沫欣,回家一趟,立刻,馬上!”
他語氣生硬又隱忍,顯然是在壓抑著怒火。
我的心突的落了一拍,呼吸一滯,那些照片突然浮上了腦海。
那照片這么快就爆了出去?
“嘟嘟嘟——”
我心里忽然涌上一陣危機感,想到顧景蕭怒火滔天的模樣,我的頭皮就發麻,他健壯又魁梧,到時候強拉著我毒打一頓,或者爆操一回,我都會痛不欲生。
于是,對于讓我回家這事兒,我慫了。
我轉頭就給閨蜜蔡妍打了電話。
“妍妍,我這邊最近出了點狀況,把租的房給退了,你能不能收留我一晚上!
她那邊吵雜無比,扯起嗓門就對我說,“我家房子最近在裝修,暫時住不了!比缓蠼淮巳齼删洌銙鞌嗔穗娫。
我摸了摸包,身上的錢不夠住酒店,而我家又遠在千里之外……
最終,我回了雜志社,下班后我刻意在外面磨蹭到夜幕降臨,才認命般回了顧景蕭的別墅里,并做好了被懟的心理準備。
踏進家門時,我忐忑不安,沒看到顧景蕭滿臉陰沉的坐在沙發上等我,我心里才松了一口氣。
被緊繃的神經一放松,肚子就咕咕叫出了聲,我在家里找了一圈,沒找到食材,所以在看到魚缸里那條鯰魚時,幾乎毫不猶豫地就把它掏出來殺了做菜。
我隨手做了一道紅燒魚,吃得正歡時,忽然聽到了開門聲,我心里一緊,喉嚨下意識一屯,差點沒把一根粗魚骨吞入喉嚨。
我放下碗筷,剛從廚房里出來,一眼就看到了顧景蕭。
我跟他的距離隔得有點遠,但還是很敏銳的聞到了一股刺鼻的酒味。
此刻的他踩著貓步,看向我時目光有點迷離,一碰到沙發就栽了進去。
我皺著眉頭靠近,正好聽見他口齒不清的在碎碎念,“呵,女人。”
“明明是她先放的手,到頭來卻表現成一幅被我無情拋棄的可憐樣。”
聞言,我懵逼了兩秒,才從他這兩句話里回過神。
顧景蕭曾有個人盡皆知的前任,叫沈婼涵,兩人感情好的就差見父母、談婚論嫁,但后來卻離奇分手,顧景蕭從那以后就一直保持單身,甚至曾被諸多網友吐槽過性取向的問題。
一想到他的前任,我心里莫名其妙的有點堵。
我找不到詞語來形容那種微妙的感覺,就好像是小孩子不喜歡有人碰屬于自己的玩具一樣,跟有沒有感情存在并無關聯。
顧景蕭支吾了兩句就睡過去了,看著他安靜的睡顏,我也只能無奈的幫他寬衣解帶,但手剛掀開他的西裝,一股清晰的女士阿尼瑪香水味就流入了我的鼻腔里。
那一刻,我心里仿佛有五味瓶被打翻,徹底不爽了起來。
他今晚上在外面做什么?如果他已經跟沈婼涵見過了,那他們又去做了什么?
我的腦子自動腦補起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