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輕輕地點了下頭:“哦我說呢。跟著你這么多年一直在船上,自然不知道現下的形式,所以就用這種方法挑人。你在聽到車晉夫說這個人作案手法的時候,一下就確定是你的人了吧。”
祁修人側過身子,將臉埋進子桑的懷里:“恩”
子桑提著祁修人的耳朵,將他拽出了溫柔鄉:“那你有什么不放心的,我要參與進去正好能幫你處理掉他。”
“問題是我不想處理掉他。”祁修人興致缺缺地直起身,用手摟住子桑的肩膀,“他姓顧。”
子桑瞇起了眼睛:“和那個顧吞天有什么關系?”
祁修人略帶愁緒地用手指撥弄著子桑衣領上的小花邊:“是他的弟弟。”
“你和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啊。”子桑被祁修人弄得有些癢,就縮了縮脖子,抱住男人的手臂不讓他再作怪。
祁修人倚靠著沙發,開始娓娓道來:“顧家兄弟是我招收比較早的手下,那時候我甚至比顧吞天還小一些,也許就是這樣,顧吞天對我不是很服氣,但我最起碼養著他們兩兄弟,他心里不爽卻也知道感恩。后來有一次他辦成了件大事,我讓他去管人,顧吞天就有些沾沾自喜了,平日里作威作福還總欺負其他人。那時候都是些臭小子一點火就能吵起來,我不想當著別人的面教訓他,就趁著帶他出去的時候說了他幾句。”
子桑聽著這些前戲有點無聊地掏了掏耳朵:“你挑重點說,我現在還沒聽出來當初顧吞天為什么說你辜負了他。”
祁修人摸摸鼻子:“你耐心點,馬上就說到了。我說的時候他不敢反抗,可在我說要將職權給他弟弟顧噬地的時候,他竟生氣了,還敢和我動手,說什么取而代之。”
子桑咬著從糖罐里挑出的酸心糖咂了咂嘴:“膽子蠻肥啊,他肯定早就想過了,不然不會脫口而出。”
“所以,我肯定要對他采取一些懲罰,既然對我動手,那我干脆就將他關進了監獄,正巧他那年十八歲,我托了人讓他在里面多待了幾年。”祁修人攤攤手,仿佛在說著自己有多無辜。
子桑轉轉眼珠,用糖果磨著牙:“我猜你沒告訴顧噬地真相?”
祁修人摸了摸腦門輕笑:“如果告訴顧老二他哥因為這個被我關起來,他自己心里有疙瘩。”
“那這次,他估計是知道你把顧吞天給殺了吧。”子桑叼著長條的紅色糖果,給自己倒了杯水,“你為他好瞞了下來,現在倒好,他逃了必會回來報復你。”
不知為何,祁修人看著她總覺得興趣盎然:“咳咳,總之呢,我不想管他。畢竟當時應該有更好的解決方法,但我選擇了對我來說最簡單的那個。他被抓到了是他自己的事,沒抓到也是他的造化。你不要管這件事了,下手沒輕沒重,再把他廢了。”
子桑舔了舔粘著糖粒的手指,想著再多吃就要做更多俯臥撐就住了手:“你不是怕我把他廢了,是怕他看到我把報復的心思轉到我頭上吧?”
“他要這樣找死,可不就會被你給咔嚓了?顧老二這小子本性不錯,就是被我帶上了歪路。”祁修人拍拍子桑的背想讓她冷靜一點,但卻摸到了骨頭,“你吃這么多垃圾食品怎么都沒胖?”
子桑擠了擠自己的胸口,幽怨嘆氣:“什么本性不錯?本性不錯沒錢找路子就去綁票?綁票就算了還撕票。那些人不光是成家少奶奶這樣吸毒簍子,還有好人呢。”
祁修人摸了摸子桑的腦袋,站起來,提起了茶幾上的糖果罐子:“留他條活路,讓他去坐牢吧。你我沒有制裁人命的權力。”
子桑垂眼沉思起來,往沙發里一窩,喃喃自語:“哦”
然后,后面傳來“咚”的一聲。子桑看著空空的茶幾桌面這才反應過來:“喂!!你別把我糖給扔了啊!”
然后就朝祁修人撲了過去。
幾分鐘后被小拳頭捶一通的祁修人抱著掙扎的子桑進了臥室。
恩,計劃通。
然而祁修人的心思還是沒能得逞,在正要拽掉子桑的寬領上衣時,一通電話打斷了他。
未知來電,祁修人沒好氣地接聽后,從對面傳來了lily的悅耳聲音:“祁先生,好不好見個面呢?”
“現在?”祁修人臭著張臉。
lily“嗯哼”一聲:“不方便嗎?”
子桑在祁修人身下一把搶過手機:“方便,短信發地址,我們馬上就過去!”
說完,一合手機就將事情定下了。
祁修人耍賴抱著子桑的腰不走,子桑飛踢一踹,然后一邊換衣服一邊和男人示威:“你點的火,你自己滅。”
祁修人表示子桑的話很奇怪,磨蹭一會兒也只好起來,帶上了自己起草的企劃案。
正好是中午,lily就將地點定在了一家法國菜很不錯的餐廳。子桑的車子已經取了回來,她哪里會聽車晉夫的,依舊帶著祁修人大膽上路。
反正以前,她國際駕照ab本都考下來了,只不過現在不能用了而已。飛機都能開,這有啥?
門口有專門的門僮代泊車,子桑把鑰匙一扔,推著服務生抬下來的祁修人就進了餐廳。
祁修人提了lily的名字,女侍者就帶著他們走到了一個包間。
包間里沒有booth先生,只有lily。
祁修人也不驚訝,和她問了好之后就直接入座。
到了商人們勾心斗角的時候,子桑就開始看起菜單來。反正有了祁修人他們肯定不會吃虧,她就懶得再動腦子了。
“我覺得,祁先生還真是厲害呢。”lily捻著自己手里的紅茶杯把手,柔柔一笑,“我好好奇,能給我講講為什么嗎?”
祁修人裝著傻,輕拍了下準備往咖啡里加第三袋糖子桑的手:“lily小姐指的是什么呢?”
lily捂著嘴勾起紅唇:“祁先生這樣就沒意思了,您自己心里不清楚嗎?”
祁修人將子桑杯子旁邊的甜點移到她夠不到的地方,慢悠悠地反問:“你擺了這樣一個架勢,就有意思了?”
子桑裝作聽不到兩個人打啞謎,咬著勺子叫來侍者點菜。
lily被子桑存在感超強的攪局打亂了節奏,對佩服地看了眼祁修人:“和您的妻子有關系嗎?”
祁修人看了眼瞇眼瞧菜譜的子桑無奈一笑:“你說呢?”
話音剛落,子桑就開始用流利的法語點起菜來。這里作為燕南最高級的法式餐廳,出入經常有一些法國商人政客,侍者的英語和法語都很好,甚至菜單上的主廚推薦也是都用法語書寫,英語注釋。
lily別有深意地看了子桑,然后對著祁修人眨眨眼:“祁先生還真是謙虛了。”
點好菜,子桑又開始無聊起來,就重新恢復了自己吊兒郎當的樣子。
祁修人和子桑讓lily愈發覺得這兩個人不簡單,但無論她調查多少遍,這兩個人就只是祁家和子桑家的棄子。
吊足了lily的胃口,祁修人也終于開始談正事:“lily小姐應該不是只為請我們來這里吃頓飯這么簡單吧?”
lily歪了歪頭,用手抵住下巴:“就算只是吃頓飯也沒什么吧?能得到紀梵大師垂青,讓司戈先生以禮相待,讓wa總裁親自拉攏的人,我是不是也該親近一下?”
祁修人搖了搖頭,眼神毫不躲閃地注視著lily:“這只是巧合,我比較幸運而已。”
“那能不能把這份幸運借給我一點?”lily向前探了探身,豐滿的曲線即使在衣裙下也一覽無余。
子桑輕聲“切”了一下:“你別費事了,我家老公脊椎從c3就斷了,他那零件不受你誘惑的。”
場面變得很尷尬。
lily直起了自己的身體,端坐著喝茶。
祁修人表面上還是很鎮定,但看向子桑的眼神有些怨念,微笑著低聲警告:“你攪一下局就夠了,別多嘴。”
子桑聳聳肩,貓在一邊繼續灌水飽。
lily越來越覺得這對夫妻有趣,但也收到了子桑“美色無用”的警告,于是便不再敢輕視任何一人,禮貌地點點頭:“真是抱歉了,祁先生。”
祁修人也只得咽下苦水,先把眼前的事情搞完:“不必,這么多年我已經習慣了。lily小姐也不要繞彎子,我們來談談投資吧。”
既然對方已經看門見山,lily也放開去說:“這次,我們公司打算先投資一個億試水。您是聰明人,我也就不瞞著什么了。之后再投資,至少也是五個億起底。但我們公司的ceo想要品牌融合。”
祁修人臉上沒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似乎思忖了一會兒才回答:“你們無非是想要內地人了解wf這個品牌,但我們這邊也一樣。所以我要求英國方面發售同樣的產品。”
lily用指尖摸了摸唇,輕抿,眼里的隱隱擔憂讓人看一眼就心疼:“你總要讓我心里有個底吧?”
祁修人怎么說也做了十幾年的生意人,對這種小伎倆早就熟視無睹,拿出了自己早就準備好的文件遞到lily手中講解起來,利潤分成絲毫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