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穆千辰渾身的肌肉驟然緊繃。
他握在她腰間的大掌,緩慢上移,停留在她纖細的脖頸上,稍稍用力,便可將它擰斷。
“你還有臉提淺璃?當初若不是你從中作梗,淺璃何至于不告而別,遠走他國?”
紀云初被掐得呼吸困難,艱難的從喉嚨里擠出破碎的話語:“不論你信不信,我沒有逼她,是她自己要走的。”
程淺璃,她學生時代最要好的閨蜜。
如果不是因為看上了同一個男人,這份友情也許不會無疾而終。
當初,是紀云初先遇上的穆千辰,偏偏程淺璃后來者居上,占據(jù)了穆千辰的心。
只可惜,程家的家勢不如紀家,所以即便穆千辰喜歡程淺璃,也只能在家族的安排下娶了紀家女。
三年前,在紀云初和穆千辰結(jié)婚那天,程淺璃不聲不響的出了國,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穆千辰冷哼一聲:“狡辯!”
話落,他再次沖撞起來。
這一次,他的動作中不止是欲望,還攜著狂暴的怒氣,比方才的小打小鬧不知兇蠻了多少倍。
懷孕的身體,哪能經(jīng)受住這般作弄?
紀云初頓時疼得小臉煞白。
一貫柔順的心,此刻陡然生出一股熊熊的逆反情緒!
她不再乖乖躺平,開始手足并用的激烈反抗。
“混蛋,放開我!你怎么不這么對待程淺璃?她知道你這么禽獸嗎?”
穆千辰壓根不把紀云初這點貓抓癢癢似的反抗放在眼里,一邊沖刺,一邊用冰冷的言語奚落她。
“你是個什么東西,也配跟淺璃相提并論?我愛淺璃,所以我不敢對她生出任何褻瀆之心,但你,我想上便上,無須任何顧慮!”
“你混蛋!你去死!”
紀云初哭喊著,死命的掙扎,指甲重重的抓在穆千辰臉上。
“咝!”
穆千辰舔了一下嘴角被抓出的血痕,血腥味刺激了他,薄唇勾起一抹殘戾的弧度,如惡魔般盯著身下哭鬧不休的女人。
“如果你想死在這張床上,就盡管惹怒我。”
紀云初瞳孔一縮,反抗的動作驟然定格。
她知道,穆千辰這話不是開玩笑。
這個心冷如鐵石的男人,向來說得出,做得到。
驚懼之下,她的肚子突然抽動了一下。
紀云初嚇了一跳,慌忙去推穆千辰的胸膛:“糟糕,胎兒動了!求你快停下!”
穆千辰一怔。
他犀利的視線,順著紀云初的話,落到她圓滾的肚子上。
那肚皮雪白如凝脂,在暗夜中也白得晃眼,肚皮的頂端,正在輕微的顫動。
穆千辰瞇了瞇眼,鬼使神差的將手貼上去,感受著胎兒的心跳。
這里,正孕育著一個孩子。
卻不是他的。
紀云初屏著呼吸,驚恐的望著穆千辰詭異的動作。
生怕這喝醉酒的男人又發(fā)瘋,對胎兒做出什么不利的事。
所以,哪怕她心中恐懼到了極點,也不敢輕舉妄動,怕任何一個輕微的動作,都可能刺激到男人,引得他狂性大發(fā)。
但怕什么來什么。
肚皮一顫,胎兒又頑皮的掙動了一下。
穆千辰的掌心第一時間便感知到了。
他倏然醒過神,手掌像被烙鐵燙到了似的,猛的從她肚皮上挪開!
紀云初心中稍安,剛要喘口氣,就聽穆千辰冷聲質(zhì)問:
“紀云初,我再問你一遍,這個孩子到底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