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自紀云初懷孕以來,穆千辰已經(jīng)問了無數(shù)遍。
每一次,她都是相同的答案。
這一次,也不例外。
“我說過,孩子是你的。”
啪,穆千辰伸手摁開床頭的臺燈。
他就著燈光,仔細審視著紀云初的表情,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一絲異動。
突如其來的光線,令紀云初不適的瞇起了眼。
待適應了光線后,她睜開眼睛,勇敢的抬眸迎視著穆千辰的打量,不閃不避,眼底一片坦蕩。
因為剛哭過,她烏黑的眼瞳像是被水洗過,格外晶瑩清澈。
這實在不像是一雙會撒謊的眼睛。
穆千辰盯了她半晌,然后移開視線,冷笑連連。
“紀云初,你真是好樣的,事到如今,還不肯跟我說實話,把我當傻子糊弄。如果不是我自己再清楚不過,我先前根本就沒有碰過你,恐怕就要被你這雙眼睛給騙過去了。”
他厭惡的睨了一眼她隆起的肚子,頰邊肌肉抽了抽,暴戾之色盡顯:“你不說我也清楚,這該死的孽種,定然是穆澤的!”
穆澤——穆千辰同父異母的弟弟,跟紀家的紀雪盈一樣,也是外室所生,穆千辰從小就厭惡這個便宜弟弟。
紀云初簡直不明白,全世界都看得出來她喜歡穆千辰,為什么他本人卻一直堅定的認為,她會喜歡他的弟弟穆澤,還與他有染?
但現(xiàn)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紀云初接觸到穆千辰眼中的戾氣,條件反射的用手護住肚子,戒備的盯著他。
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不再奢求穆千辰會相信她了,只希望,他有火沖著大人來,不要傷害這個孩子。
穆千辰冷眼盯著紀云初,越看這具甜美誘人的胴體,越覺得惡心。
澎湃的欲望,因為這個孽種而消散殆盡。
他抽身而退,整理好衣物,居高臨下的站在床前,打量不著寸褸的紀云初,毫不掩飾眸中的厭惡:“紀云初,你真他媽令我惡心!”
他剛才怎么會如此鬼迷心竅,被這種女人勾引得丟了魂魄,碰了她不說,還對她食髓知味?
真是見鬼!
在穆千辰咄咄逼人的審視下,紀云初周身皮膚都泛起一層羞恥的粉紅,如煮熟的蝦。
他那銳利的目光,好像要扒開她的皮,看穿她的五臟六腑。
此刻,他穿戴整齊,她卻一絲不掛。
這種對比,令紀云初分外難堪,蜷著身子往被子里躲。
凌亂的黑色大床,雪白粉嫩的女人,襯得白的更白,紅的更紅,冶艷妖嬈。
這副活色生香的畫面,不期然令穆千辰下腹一緊,剛平復下去的欲望,又開始蠢蠢欲動。
他臉色更沉,將自己的異常都歸咎于她的勾引:“紀云初,你是不是在臥室里放了什么催情藥?”
看出他眼底的危險意味,紀云初身子一抖,從凌亂的被褥間抬頭望他,水眸因恐懼而發(fā)紅,愈發(fā)楚楚可憐。
“千,千辰,我沒有對你下藥,求你不要再亂來了,孩子在動……”
紀云初對孩子的一再維護,令穆千辰怒上加怒。
他冷冷挑眉:“這么在乎你肚子里的孽種?”
紀云初咬唇不語,護著肚子的手,在無聲的說明她的堅持。
穆千辰陰沉的盯了她半晌,突然森冷一笑:“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究竟能為這個孽種做到哪一步?想讓我不傷害這孽種,也行,只是我沒有委屈自己的習慣,你便另想個法子,取悅我吧!”
紀云初先是一愣,繼而明白了穆千辰話中的含義,不由煞白了臉。
他,他竟然要她……
不知為何,穆千辰被紀云初受傷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舒服,心頭劃過一絲異樣。
他不想深究太多,冷下聲:“需要我重復第二遍?爬過來,取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