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外流很嚴重。
留在國內的也在本科后甚至是研究生后做起和專業無關的工作，也許曾經的專業也能在其工作或者人生上發揮著或多或少的作用和影響，也許沒有，總之，心理學人心中大抵還是對人多了幾分深刻思考過，對生活多了幾分洞見，無論是人生觀還是世界觀，價值觀上都起到一些作用，這便夠了。
雖說那個學長沒有繼承導師的衣缽，但是他在教育上也發揮著自己的光和熱。
他創造的一些獨特的教育教學方法在實際教學活動中應用，發展，實踐，也取得了不錯的效果。
雖然很小，但他想要讓學生快樂健康，以自己的人生中想要達到什么樣的水平為著眼點，而不是以成績和任務為導向，培養學生的自驅力，引導他們自主，對自己的學習甚至生活方方面面的控制感，自我決定感，都有不錯的效果。
當然，學生的發展和教學還得從理論中來，反復論證才能推行開來，他的路還很長，只是，有了一個著眼點，就會從點到面，開始發散，難的是沒有那個起始點，但是他有了，之后也會碰到很多困難，但最難的一步已經走過來了。
“楊師兄？我是顧長纓，我有點事想要麻煩你，你現在有空嗎？”顧長纓想來想去還是當面說比較好。
也好請教他一些問題。
“小師妹有事，當然有空啊。”男人笑道，“剛好，等下沒事，你要緊嗎？”
“不會，我都有空。那我們選個地方吧？離學校近點。”畢竟是工作日，顧長纓覺得還是不好打擾他太久。
很快，那邊也確定下來了。
顧長纓掛了電話就要出門，這時才想起還有一個人在等她……
抬眸，便看到一雙涼涼的目光，帶著幾分陰郁。
呃……
“那個，要不你先走吧？你也看見了，我還有點事要和別人商量一下。”
“機密？”
“也不算……”
就是角色扮演技術的事情而已。
“那不介意帶上我吧？”
顧長纓：“……”您倒是好意思……
“這個……”帶上算什么回事？他以什么身份去？等下怎么解釋？
顧長纓腦瓜子轉了半天，人已經在車上了。
姑蘇妄開著車送她，美其名曰，她感冒都是因為自己，如果她病倒了沒人發現，他會愧疚自責的，而且之之知道自己這樣肯定都不會理他了。
為了讓他不難辦，也為了讓之之放心，顧長纓就被挾持上車了，答應了讓他一起去。
不過……得留在別的地方等她。
沒想到這個他都答應了。
顧長纓不知道的是，姑蘇妄答應是一回事，原封不動地照不照做就是另一回事了。
兩人來到啟明星學院附近的西餐廳里，顧長纓推開門看了一會兒就看到了男人已經在等著自己了。
“楊師兄？”
她走了過去，男人看到她站了起來，“你來得還挺快，我剛坐下不久呢，點了意大利面和牛排，怕你餓了，可以先吃。”
顧長纓連聲謝謝，她確實餓了很久了。
拿起刀叉就開始動，一邊稱贊，“我就不客氣，你別笑話我，今天接待一個學生，沒吃過飯呢。”
“要我像你一樣我可干不了，所以我才選擇別的方向，有時候我倒是很佩服你，整天面對各種各樣的人，都游刃有余。”
顧長纓謙虛地笑，“哪有，有時也會有情緒的，還是修為不夠啊。”
“人之常情。”他也開始用餐，“你還要什么嗎？要不要來個湯？”他想夾給她一塊蝦肉，很自然，因為他們和導師吃過不下五六次飯，陸陸續續，也相對了解顧長纓的喜好，海鮮類只喜歡龍蝦和牡蠣。其他就是水產品，刺少的魚。今天怕她吃不完就只點了白灼蝦。
學心理學的女生占大多數，小師妹不少，但是和她一個導師的畢竟有限，而且他確實也比較喜歡顧長纓這個小師妹，當然，是對妹妹的喜歡。
顧長纓接過，謝了又謝，“不過，我有點小感冒，你還是不要投食的好，我怕傳染到你。”
“感冒？怎么感冒還這么拼？不休息嗎？”他默默點了魚湯，感冒要多補，去去邪氣。
這樣的話就得早點幫她解決問題，讓她早點回去休息了。
“沒事，我還好。”
這時停好車的姑蘇妄從門口進來了，巡視了一圈，目光落在顧長纓身上，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他在他們旁邊的桌子坐了下來。
從他踏進來開始就吸引了眾人的眼光，大長腿，寬肩窄腰，還生的一副好皮相，氣場十足，自然讓人覺得好奇。
甚至有一些初中高中小妹妹已經拿出手機默默偷拍，偷偷交頭接耳了。
顧長纓抿唇，這男人真是到哪都是焦點啊。
“先生，請問您需要點什么呢？”服務員笑得花都出來了。
“和她一樣。”他指著顧長纓。
顧長纓：“……”
不是說讓他好好等著嗎？故意選這個位置就算了，現在還此地無銀三百兩……
“楊師兄，你最近忙嗎？我今天突然打擾不會影響到你吧？”
幸好楊玏沒有發現什么，只是簡單掃了男人一眼而已。
“不會，最近課題沒什么進展，我閑著也是閑著，學校里的事情也不多。”
“那就好。”吃到一半，顧長纓也吃的半飽了，肚子舒服了不少。
“你電話里說有什么事找我來著？”他問。
顧長纓將前因后果說了一下，男人沉默了半響。
“其實吳軍的情況并不是特例，學校里也有幾個和他差不多的，都是寒門學子，這樣的學生進入不適合他的環境，難免會被別的學生排擠。”
顧長纓點點頭。
“其實我覺得主要的問題不是被同學排擠，通過和他的談話我能感覺到他在學校雖然也受到孤立，但每到校園暴力的程度。”
“校園暴力應該沒有，我在接手這個學校起就很重視這個，也重點做了課題研究，幾年下來取得不錯的進展，至少我從老師，同學的反映，以及私下調查暗訪來看，沒有出現。”當然，也不能完全排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