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外景,蒙古包外,月光如水。赤勒格兒高大的身影消失。
孛兒帖大聲招呼:“豁阿黑額吉,我們駕上車,去大道上等著鐵木真吧!他會來的,一定會來接我的!”
豁阿黑和孛兒帖二人仍然駕起一輛牛車,走在混雜的逃難的蔑兒乞百姓中間。
牛車正在人群中艱難地行走著。
突然,鐵木真熟悉而焦急的呼喊聲傳過來。
“孛兒帖----孛兒帖----”
孛兒帖:立即跳下車來,與老仆豁阿黑屋一道,擠過擁擠的人群,向著鐵木真呼喊的方向跑去!
剛跑了一段路程,孛兒帖已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地喘息起來。
豁阿黑屋走上來,關(guān)切地指著她的肚子,輕聲地說道:“你不能再跑了,會傷著肚子里的孩子的!”
(銀色的亮光灑向大地,把周圍的景物照得如同白天般清晰。)
孛兒帖(抬起頭來,放眼向遠處一望,忽然驚喜地大叫):“是他!是鐵木真!”
鐵木真騎在那匹銀合馬上,正東張西望地尋找孛兒帖。
孛兒帖像瘋了一般,邊跑邊哭邊喊,猛撲過去,伸手緊緊地拉住銀合馬的韁繩。
6
鐵木真雖然認出來了孛兒帖,但看著她高挺的肚子有些驚訝,愣怔。
孛兒帖:鐵木真---是我,孛兒帖-
鐵木真迅速跳下馬來,孛兒帖沖過去撲到鐵木真懷里,鐵木真在伸開雙臂摟住孛兒帖的身軀有些遲疑,眼盯住孛兒帖那面戰(zhàn)鼓一般的肚子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孛兒帖:(淚水奪眶而出)鐵木真,他是你的孩子啊,被蔑兒乞人搶走的時候,我就有了身孕,你要相信我。
鐵木真把孛兒帖地摟在了懷里,孛兒帖激動得只是淚流不止,嘴唇哆嗦著,卻一句話說不出來。
別勒古臺走了過來。
別勒古臺:(一臉焦躁,推攘了一下鐵木真)喂,大哥,你們見我母親了嗎?
孛兒帖:(從鐵木真懷里掙脫出來,面對別勒古臺)你母親住在靠近林子邊上的一個帳篷里。她和一個瘸腿牧民同居在哪里。
7
外景,蔑兒乞營地,月光下。鐵木真和孛兒帖、博爾術(shù)在一起。
鐵木真(面對博爾術(shù)):“博爾術(shù),你快去告訴王汗和札木合安答,就說我的愛妻孛兒帖已經(jīng)找到,兵馬太辛苦了,夜里行軍也不方便,不如就在這里扎營吧!”
博爾術(shù):得令。泵ε荛_)
鐵木真的手下寥寥無幾的士兵開始搭建蒙古包,安營扎寨。
8
外景,蔑兒乞人營地、夜速赤、瘸腿蔑兒乞人、別勒古臺,蔑兒乞牧民若干。
速赤攙著那個蔑兒乞人走除了蒙古包向遠處奔跑。
瘸腿牧民:(氣喘吁吁)別跑了,我跑不動了。是鐵木真和你兒子帶人就你們來了。我情愿被他殺掉,你和你兒子走吧。
速赤:不,我再也不回那個家了,在那個家里,我沒有任何地位,除了我的兒子別勒古臺,誰也沒有人看得起我。我的地位就如訶額倫和鐵木真的奴隸。我的兒子只有十一歲就被鐵木真和他的弟弟哈撒兒殺死了,天天和殺害我的兒子的仇人生活在一起,聽他們擺布,看他們的臉色活著,過著沒有尊嚴(yán)的日子,卻總是跟著他們受苦受難,提心吊膽。我心里時常痛得恨不得立即殺死我自己。只是為了我可憐的別勒古臺,我才忍痛茍活在他們中間。因為那時我兒子別勒古臺年齡還小,為了我的兒子,我只有忍氣吞聲像狗一樣茍且偷生。但現(xiàn)在我的別勒古臺長大了,他可以自己養(yǎng)活自己,保護自己了,我繼續(xù)呆在那個家里,只會使我的兒子處境更難堪!為了維護我的尊嚴(yán)和地位,別勒古臺經(jīng)常和他們一家人斗氣。我也該離開他過自己的日子了。走吧,我們走,走到一個沒有戰(zhàn)爭,沒有廝殺的地方,過我們自己的日子。
(速赤和瘸腿牧民消失在樹林中)
9
外景,月夜。蔑兒乞人營地。別勒古臺、蔑兒乞部眾若干。鐵木真等。
別勒古臺走到一片樹林,那里有幾間氈帳,他一間間地進出,但并沒有見不到母親的蹤影,只見慌張?zhí)优艿哪撩瘛?
別勒古臺:(焦急萬分,一遍又一遍地呼喚,奔跑)母親----母親----我是別勒古臺---兒子來救你來了。
找不到母親的別勒古臺怒火滿腔。彎弓搭箭,見人便射,一邊放箭,一邊向那些蔑兒乞人大聲喊道:“還我母親!”
許多蔑兒乞民眾在別勒古臺的弓箭下喪生。悲痛的別勒古臺找不到母親,狂奔亂殺無辜,累得筋疲力盡,躺在一條小路上,仰望著天空淚流滿面,喃喃地道:母親,母親,你在哪里,兒子來晚了,兒子沒出息,沒有及時救出您,兒子對不起您---
到鐵木真與哈撒兒、博爾術(shù)來到別勒古臺身邊,鐵木真彎下腰,搖動著別勒古臺的肩膀。
鐵木真:(面部抽搐,痛苦的樣子)別勒古臺,大哥對不起你,是大哥連累了速赤姨媽。
別勒古臺:大哥---(如夢方醒坐了起來望著鐵木真哭了起來)
鐵木真:別哭了,我們讓大家留心那些尸體,里面并沒有看到速赤姨媽的,這就說明速赤姨媽仍然活著。人只要活著,就有希望。我們會找到的。
哈撒兒:(彎下腰攙扶別勒古臺的胳膊邊說):大哥說的對,我們會找到速赤姨媽的。兄弟,我們回營房把,以后我們多留心尋找速赤姨媽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