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木真等人重新殺入混亂的蔑兒乞人當中。脫脫出逃,蔑兒乞人失去了首領,無法組織有效的抵抗,一萬多人馬很快潰亂了。
札木合、王汗等率領騎兵,對蔑兒乞人大開殺戒,脫脫的這支人馬被殺得尸橫谷地,血流成渠。聯軍騎兵跟著人群追殺、擄掠。那些蔑兒乞人失去軍隊的保護,只好扶老攜幼,拖兒帶女,沿著前薛涼格河,失魂落魄地連夜逃走。聯軍一邊追趕,一邊截獲財物,大肆搶掠,到處是人喊馬叫聲,哭喊聲混成一片。
鐵木真卻無心廝殺搶掠,在混亂的人群中四處奔突,東張西望尋找孛兒帖的身影。在一片恐怖和垂死的叫喊中,他也大聲地叫道:“孛兒帖!你在哪里?”
鐵木真伸手抓住正要從自己馬前竄過的一個女人,向她問道:“孛兒帖,你認識孛兒帖嗎?她在哪里?”
那女人嚇得兢兢驚驚,似懂非懂地搖了搖頭,半天說不出話來,他只好放她走了。
2
內景,在一個蒙古包內。赤勒格爾、和肚子挺得老高的孕婦孛兒帖。
赤勒格兒:(十分傷感地,從氈包墻壁去下一把明晃晃的戰刀,面對孛兒帖說道)“他們是為你而來的,我們蔑兒乞人也因此才招致了滅頂之災!你還是隨我一起逃進林子里去吧,不然我就殺了你!因為你肚子里已經懷上了我的孩子,那是我們蔑兒乞人的骨血!”
孛兒帖:“你要殺就殺吧,我是不會跟你走的。我當了你幾個月的泄欲工具,即使我身懷有孕,你也沒有放過我,我依然順從地任你蹂躪。如今,我的丈夫興兵來尋我,還要拿刀殺我,你的心胸多狹隘。你的靈魂多卑污!你的行為不像一個男子漢!”
窗外漸傳漸進的叫喊聲廝殺聲從蒙古包傳進來。孛兒帖繼續道:“因為你們搶了我,我的丈夫才興兵前來問罪。如果你再殺了我,我的丈夫能善罷干休么?到那時,我丈夫如果見到我的尸體,會像一只狂怒的獅子,把你們蔑兒乞人殺得一個不剩。”
赤勒格兒深深嘆了口氣:“哎,美女啊,說句心里話,我哪里舍得殺你啊?只是想讓你隨我走,俗語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和你丈夫結婚才半個月,他就肯為你而興兵征戰,而我和你在一起已經九個月,我實在我不想失去你喲!我們要死就死在一起,我和你丈夫鐵木真拼了!”
外面的喊殺聲,愈來愈近了。
3
內景,赤勒格爾蒙古包內,月夜。赤勒格爾、孛兒帖。
孛兒帖(指著門外紛紛跑動的身影):“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我的丈夫鐵木真就要來了,他能放過你嗎?他殺了你,你就什么也沒有了,包括我,你也得不到。不如你趁現在逃走。你還年輕,美貌的女人多得很,何苦要為一個并不愛你的女人搭上一條性命呢?不值啊!再說,你不該殺我,我是孕婦,這孩子沒有罪。你應該知道,我們草原上雖然嗜殺成風,但從來也不允許屠殺孩子,即使是在狩獵中,面對有身孕的母獸也允許它從獵人眼皮下逃走,更何況是人,對嗎?看在這孩子的面子上,你就放過我吧!”
赤勒格兒(想了一會兒):“那就依你說的辦吧!原來搶你來時,我們是在車上發現你的。家里有輛車,你仍坐上去,還由那個老婦女替你趕車,去迎接你的丈夫吧!”
4
外景,蒙古包外。
赤勒格兒抱著孛兒帖走到一輛牛車前,把她放到車上,又深情地摸著她的便便大腹,輕聲說道:“這是我的骨血!”
孛兒帖推開他的手:“我告訴你吧!這不是你的骨血,我是懷孕之后被你們搶來的,而且在這里只有幾個月的時間,怎么可能……”
未等孛兒帖說完,赤勃格兒立即打斷她的話,急得紅著臉,大聲爭辯道:“不,不!這是我的骨血!”
喊殺聲更近了。
孛兒帖推著他道:“別爭了!你快走吧,再等一會,你就走不出去了!保命要緊呀。”
赤勒格兒戀戀不舍地看著孛兒帖,猛然來摟住她親了幾下。
孛兒帖大叫:“快走!他們就要殺來了。”
赤勒格兒猛然轉身,跨著大步沖出蒙古包,乘著黑暗與混亂,迅速地縱身鉆進峽谷中去了。